老年人看醫生有一個定律,有熟人介紹,並打過招呼的醫生總是更讓人放心。
哪怕向宇智波斑這樣的絕世強者,也逃脫不了這樣的局面。
醫鬧鼻祖曹孟德曾經試過宰掉自己的主刀大夫,但是命運給了他一記大悶棍,任你絕代風華,權勢滔天,在疾病面前,人人平等。
況且宇智波斑雖然號稱戰場修羅,自身還會徒手換眼這樣高超的外科技術,但是醫者不能自醫,他終究還是處於一個缺醫少藥的世界,沒有“來人,給我把這個庸醫拖出去砍了”的資源配置。
因此,老者最終還是按照紋身大漢的指點,去尋找傳說中的牙醫聖手,以一顆虛懷若谷且忐忑不安的心,等待命運的審判。
根據地圖,老者七扭八拐的找到了一個小弄堂。
雨後斑駁的青苔覆蓋在兩側土坯牆面上,這裡的建築與附近那些光鮮亮麗的街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老者皺了皺眉頭,臉色又陰沉了一分,他倒是沒有什麼扭頭就走的衝動。
在老者的認知中,世外高人都是隱居在這樣的地方的。
比如說某位不願透露姓名的高人,他是傳說中的忍者,力戰千手柱間而不敗的存在,宇智波一族史上最強的天才,他就隱居在陰暗潮、狹XIAO逼仄的地下。
這個弄堂只是環境破敗了一些,比起地下洞穴不知道要好過多少,老者並不在意。
他之所以皺眉頭,是再次心生痛恨。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從小打打殺殺沒有念過幾天書的宇智波斑,自然是不懂這麼高雅的詩的,不過他的意思是差不多。
他說的是:“這該死的木葉!”
老者搖着頭,愈發後悔當年沒有把這個腐朽的忍村摧毀掉了。
不過話說回來,當年柱間還活着,自己靠着永恆萬花筒和九尾,根本不是對手。
而且那時候的木葉雖然腐朽,但還沒有這麼腐朽。
那時候也只是以千手扉間爲首的,那些自詡正義的傢伙,以各種理由傾軋排斥宇智波一族。
後來自己幡然悔悟,希望帶領族人反出木葉,卻沒有得到大多數族人的支持。
沒想到時至今日,木葉已經墮落至此,不但宇智波一族被排擠,就連村子內部的階層分化都已經明顯至此了嗎?
這條小弄堂裡面住着的肯定都是木葉最窮困的人,說不定連飯都吃不飽,在這樣的冬日裡,哀嚎着縮在一起取暖。
這絕不是我和千手柱間想要創造的木葉,絕不是!
老者已經可以想見,自己宇智波一族的族人生活是多麼悲慘了。
宇智波的孩子們,恐怕過着豬狗不如的生活啊!
沒有童年,沒有歡樂,整天以淚洗面。
老者悲從心起,梗咽望天。
……
“老頭,你是要租房子嗎?”
忽然一個婦人的聲音打斷了老者飄渺的思緒。
老者收拾了一下心情,轉頭看向朝自己問話的婦人。
這是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歐巴桑,正穿着睡衣,穿着棉拖鞋,一看就是剛起牀的打扮,顯然就是這個小弄堂裡面的居民。
她一手扶着牆,一手拿着夜壺,正在等待老者回話,想必之前她正要去河裡或者什麼地方倒夜壺。
不過與老者預想的不同,這個歐巴桑並沒有穿着破爛、面有菜色的樣子,而是膀大腰圓,頭上燙着古怪的髮式,嘴裡還叼着一根菸。
怎麼看,這都不像是什麼窮苦的婦女。
老者覺得,在他那個年代的話,這樣剽悍的女人套上盔甲就可以直接上戰場了,她胳膊都快有自己的大腿粗了。
見珠光寶氣的老頭色迷迷的朝着自己上下打量,膀大腰圓的歐巴桑頓時沒了好脾氣:
“老雜毛,看什麼看,不租房子就快滾,有幾個臭錢了不起?想佔老年便宜?你當老孃是什麼人?老孃在這裡好幾套房子等着拆遷呢,你算老幾啊?”
中年婦女罵罵咧咧,嘴裡說着老者完全聽不懂的話。
見老者一臉茫然無知的樣子,中年婦女更加生氣了,拿起夜壺就砸了過去。
熟悉的氣味遠遠飄來,老者終於回過神來,連忙一個瞬身術避開了夜壺攻擊。
“原來還是個忍者!”中年婦女言語間客氣了許多。
在某人暗中主導下的木葉悄然發生着變化,就城市規模和現代化指數來說,差不多已經達到了博人時代。
但與博人時代不同的是,忍者可遠遠沒有過氣,忍者在如今木葉的價值體系中,依然是受人敬仰的角色。
老者自然不會和一個無知蠢婦嘔氣,擺了擺手,捂着腰,一瘸一拐的走進了弄堂。
老腰似乎又閃了,希望那個叫做木齊索亞的醫生,能夠同時精通推拿術吧。
……
按照門牌號,老者找到了一間小小的門面,歪着的招牌上畫着一個褪色了的紅十字,標誌着這裡是一個小診所。
就是這裡……
老者點了點頭,伸手叩響了診所的大門。
“你好!”
門很快打開了,裡面出現了一個護士。
只是這個護士讓老者皺起了眉頭。
一個護士打扮的侏儒,比阿飛醜多了。
“索亞醫生在嗎?我是朋友介紹的,來這裡找他看牙齒。”老者決定無視護士辣眼睛的情況,直接開口問道。
“在的,在的,裡邊請。”侏儒熱情的開口道。
……
“你就是索亞醫生?”
老者看着這個年輕的醫生,心中有些沒底。
“不錯,正是在下。”
索亞醫生露出職業化的笑容,道:“我可是很專業的大夫。”
說着,他指了指背後的牆壁。
老者視力還是不錯的,沒有老花眼,他瞳孔微微收縮,便看到發黃黴變的牆壁上掛着許多照片。
“這些是?”
聽到老者的疑問,侏儒護士立刻搬來一張凳子,站在上面熱情的開始介紹。
他指着索亞和一個胖子的合影:“老伯您看,這是我們索亞大夫治好秋道族長的高血脂後,和他的合影。”
又指着索亞和一個瘦子的合影:“這是我們索亞大夫治好奈良族長弟弟‘懶得吃飯’的厭食症後,和他的合影。”
接着是和一個女子的合影:“這是我們亞索大夫治好了火影大人妻子月事不調後,和他的合影。”
“你等等!”
老者打斷了侏儒護士,面色古怪的道:“連月事不調也能治療?”
“那是當然啊!”
侏儒護士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們索亞醫生是醫學界的天才,什麼病治不好啊,你再看這張。”
老者順着侏儒的手指,看到了一張照片中,索亞醫生與一家三口站在一起。
這一家三口中男丁的髮型倒是和老者年輕時候有幾分相似,雙側臉頰上還畫有紅色的油彩。
“我知道了,這是索亞大夫治好了犬冢夫婦的不孕症,讓他們有了孩子吧?”老者託着下巴,猜測道。
“你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
一直端坐着的木齊索亞皺了皺眉頭:“目前本診所還沒有開展人工助孕的診療項目。”
索亞大夫站了起來,指了指畫面中左下方不起眼的事物,一條小奶狗。
在老者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索亞大夫淡淡的說道:“這是本大夫給犬冢家的小花絕育後,他們與我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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