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這招身處別的空間還能對敵人發動攻擊的手段的確是非常無恥。
敵人根本打不到他,而他卻可以攻擊敵人,這就跟開了無敵掛再加上飛天遁地掛去打射擊遊戲一樣,端的是讓人有恃無恐。
田中想要冒險試試自己動手,把人給拉進來。他開出來的環狀門根本沒有吸力這類的能力,利用引力讓別人掉落進去是最簡單的方式,如果這種方式不管用,也可以嘗試將門開在敵人的行動路線上,期待敵人看不見憑空出現的浮在半空中的小圓環,然後再剎不住車一頭撞進去。
現在敵人是一羣看着就不好惹的忍者,自己屢試不爽的絕招沒能起到多大的效果,屢次嘗試之後敵人已經有了防備,他們也不怎麼移動,眼看沒法奈何他們,可他們也奈何不了自己,就這麼放棄心裡又不甘心。
田中一想白眼在黑市上的價格,心裡就火熱,更別說那個小女孩的白眼也許更好。
田中不知道的是,白眼這東西每一顆都是木葉,是日向家族的底線。一般的人或者勢力,連白給的白眼也不敢要,更別說主動去惹日向家族然後搶白眼了,黑市上的白眼價格不是真的讓人去搶白眼的。
空條東星的話的確給了田中一些鼓勵,他真的以爲自己是無敵的,真的以爲敵人奈何不了他,所以在稍作糾結之後,他選擇嘗試主動對花火下手。
田中在那片透明的,與世界重合的空間中移動着,來到花火的面前,把臉湊到花火的臉邊上,甚至試圖用手去撩開花火擋住了一部分眼睛的頭髮。
但是理所當然的,他沒能碰到花火的頭髮。
看着自己的手掌,收攏手指,什麼都抓不住的感覺讓田中撇了撇嘴巴,有些不爽。
然而他很快振作起來,退後兩步,將左手對準花火。
田中的左手食指上的指環從手指上劃出,臨空頓住,然後指環開始發出紫色的光,中間空着的部分變成黑色。
從花火的頭頂出現的紫色光環並沒有引起注意力全在地面上的護衛們以及花火的注意。
田中一度以爲自己就要得手了,門已經擴展開,只要抓住那個女孩的頭髮,然後用力一拉,她就會變成自己的所有物。
田中的手甚至都要伸出環狀門了,但是田中眼中突然出現的人影嚇得他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伸出一半,幾乎摸到那層黑色的平面的手趕緊縮了回去,門也馬上合上。
田中看見一個紫色的壯漢,正漂浮在那個叫做空條東星的人身後,仰着頭看着自己...
不,應該是看着半空中出現的門。
可是他的眼神太可怕,太有穿透力,讓田中覺得就像是在看着他一樣。
田中驚魂未定,更可怕的事情就發生了。
“你聽得到吧?”
東星突然開口,深葉還以爲是在對他說話:“什麼?聽到什麼?”
原來不是對我說話啊.......
深葉的反應讓心臟都跳到嗓子眼的田中稍微緩了一口氣,可是一口氣還沒緩順。
“我說,躲起來的那個混蛋,你聽得到吧?”東星像是散步一樣邁出一步,開始圍繞着日向家的護衛們和騎在笨笨肩上的花火走起來:“不,你應該不止能聽到,還可以看到,而且還可以移動。”
東星已經有了足夠多的猜測,也得到了一點驗證:“讓我想想,你攻擊我的朋友們之後,在我趕過來的路上攻擊了我一次。然後,等我到達這個位置,開始和他們交流信息的時候,你一點動靜都沒有。我猜,你半路攔截我沒成功,是自己跑回來的吧,而且,回到這裡的第一時間就直接發動了攻擊。”
田中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因爲東星沒說錯,他的確是在這羣日向家的人說有增援正在趕過來的時候選擇跑過去攔截的,而且因爲跑得慢,等到東星都已經看見深葉這邊的時候才遇到東星,然後發動攻擊。等攻擊失敗,他來不及做第二次攔截,因爲東星的速度比他快太多,所以他只能又跑回來,然後再發動攻擊。
東星繼續散步一般的走着:“如果這樣推測,你的跑步速度着實不怎麼樣,只是個普通人而已,而且我的白金之星看向那個紫色的圓環的時候,你已經把手指都伸出來了,然後又馬上收了回去,我都來不及在那段距離裡把你給拽出來。所以,你是躲在那個圓環裡面,而且,你作爲一個普通人,居然能看見我的白金之星,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田中當然不知道他能看見那個紫色的壯漢意味着什麼。
“這意味着我不能用對付忍者的思維來對付你,因爲你和我在某個方面是一樣的。”東星站定,伸手指着一個方向:“因爲你是個替身使者!”
什麼!?
所有人都被這個說法驚到了。
日向家族大概是對替身以及替身使者最瞭解的一部分人,他們知道替身是空條東星的絕技。深葉更是看着東星指着的方向急不可耐的發問:“那個混蛋就躲在那裡嗎?”
雖然深葉只能看見一個裝着蔬菜瓜果的手推車,而且裡面的東西已經灑了一地,但是他可算是找到了一點救回淺雪的希望。
但是東星這一指,田中卻樂了。
田中終於放開膽子靠近東星身邊,試圖一腳踢在東星的身上:“什麼嘛,嚇了我一大跳,結果根本看不見我。”
東星指的正好是田中所處的位置的反方向。
“沒錯,我已經找到他了。”東星非常肯定的回答了深葉的提問,一邊邁步朝着自己指的手推車的方向走去:“我一直在想,你的替身能力到底是什麼,直到剛纔我才確認,你本人就躲在那個圓環裡面。”
知道又怎麼樣?你看不見,也碰不到我,我就是無敵的!
田中已經用這招幹掉過不少原來的自己根本不敢與之作戰的敵人,這能力給了他很大的安全感,剛纔東星“指錯方向”的那一下更是讓田中安心。
但是隨着東星一步一步走向那個推車,田中卻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這些人一直奈何不了他,這讓他一直處於一種覺得自己可以比忍者們更強的亢奮狀態,甚至都忘了這最重要的事情。
當田中想要阻止東星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其實他也阻止不了。
白金之星躥出,伸手從地上的掉落的菜葉中撿起了一個看起來非常值錢的手鐲,這個手鐲就藏在幾片菜葉中間,還被遮住了,只露出來三分之一閃着貴金屬光澤的部分。
白金之星將手鐲放在東星的手中,東星捏着手鐲:“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就是你藏身的圓環吧?整條路上雖然散落了不少貨物和行人逃命時留下的東西,但是這個手鐲未免太貴重了,手鐲是戴在手上的東西,就算逃命也不會輕易掉落,更何況這個手鐲還被人刻意用菜葉擋住了,可是當時的環境那麼亂,手推車被碰到幾下,或者這些菜葉不小心被踩一腳,你藏起來的手鐲就露出來了,而且,那麼亂的環境,怎麼會有時間去藏手鐲呢?你也不怕被人撿走嗎?”
田中的確怕被人撿走,因爲如果找不到手鐲,他就只能一直待在這個空間中直到餓死,但是他會在有人試圖撿走這個手鐲的時候直接將那個人打包裝起來。
現在的問題在於,東星拿到了手鐲,田中拿東星沒辦法,他的門不能開在活物的身上,而且也不能把手鐲藏在另一隻手開出的空間中,那樣他的空間與現實世界就一點聯繫都沒有了,他就再也回不去,結局一樣是餓死。
東星看着這個手鐲,以替身使者的視角來看,這個手鐲內測的確發出非常微弱的紫色光芒,在白天,不湊近看根本看不出來,事情已經確認了:“怎麼樣,還不準備出來嗎?”
田中咬了咬牙,他的人生纔剛剛開始享受,絕對不能在這裡終止。
將左手大拇指上的指環摘下,握在手中,從口袋裡摸出一把鉗子,田中準備出去了。
這是他最後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