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翰林猛然停下腳步,轉過頭,眼睛發紅盯着李牧,憤怒道:“你還想怎樣?”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的道理,在這個圈子的人,都很清楚。
他以爲,剛剛李牧一番連消帶打,自己也落了面子,事情就暫時結束了。
沒想到,此人竟然如此難纏,還沒完沒了了!
李牧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後,目光淡然盯着他:“道歉!”
馬三聞言,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樣。
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牧,失聲笑道:“你說什麼,道歉?”
李牧淡淡笑着,就這麼平靜的看着他。
馬三冷冷的瞪了李牧一眼,轉身就走:“走,我看誰敢攔着我們!”
不過,話音剛落,就看到守在門口的兩個士兵,齊齊寫跨出一步,擋住了下樓梯的路。
見狀,馬三心中憤怒不已。
轉過頭,盯着李牧,沉聲道:“姓李的,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
李牧聞言,恥笑搖頭,眼中滿是輕蔑之色,看着此時認慫了的馬三,失笑道:“馬公子,從始至終,都是你找事兒,在下從未見過你,更別說是招惹你了。做事留一線,在下敢問,你對李某留過一線嗎?若不是剛剛王將軍及時趕到,在下此時恐怕早已成爲一具屍體了吧?”
“你想怎樣?”馬三握着拳頭,眼睛發紅,盯着李牧道。
李牧搖搖頭,淡淡道:“我不想怎樣,我只想讓你道歉!”
“我若是不呢?”馬三冷笑着道。
李牧伸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後,一邊搖晃着杯中茶,一邊低着頭,淡淡說道:“那我就打斷你兩條腿,把你從二樓扔下去!”
“你敢?”馬三色厲內荏的吼道,但在看到李牧擡起頭的時候,眼中閃過的那一抹陰狠的笑容,他心中懼怕之下,連忙退後一步,躲在了兩個保鏢身後。
李牧沒有說話,只是擡起手,打了響指。
王虎生見狀,有些無奈的撓頭笑了笑。隨後,他轉過頭,對堵在門口的兩個士兵點了點頭。
士兵得令,突然發動。
瞬間就將馬三擒住下來。
兩個保鏢見狀,頓時大驚:“放開我家公子!”
二人齊齊衝出,想要把馬三從那兩個士兵手裡接下來。
但,他們剛剛邁出一步,就再次退了回來。
因爲,有幾個士兵,已經端起了上弦的弩箭。
黑黝黝的弩箭,對着他們的胸膛腦袋,一觸即發。
李牧端着茶,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着馬三。
被兩個士兵按在地上的馬三,披頭散髮,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李牧平靜的看了一會兒後,便失去了耐心。
他揚了揚手,對那兩個士兵發出了命令。
看到一個士兵抽出了鋼刀,刀背向下的動作後,馬三頓時嚇得亡魂皆冒,滿頭大汗。
“等等!”
馬三連忙擡手製止了兩個士兵,他轉過頭,擡起頭看着坐在椅子上,悠閒品茶的李牧,陰沉着臉,笑道:“好,李牧,不得不說,你是個人物,我馬三看走眼了。好吧,我道歉!”
“對不起!”馬三深深的看了李牧一眼後,自出生以來,第一次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坐在椅子上的李牧,看到這一幕後。
神色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了一抹冰冷默然的殺機。
但隨後,這一抹殺機便消失不見。
wωω⊕ ttka n⊕ ¢ O 他伸手將茶盞放在桌子上後,緩緩起身。
擡手拍了拍身上長衫的褶皺後,走到白素貞身前,伸手握住了女子的柔荑,看着女子低頭羞澀的樣子,微微一笑:“我們走吧!”
轉過頭來,看着身旁,正伸出大拇指,笑呵呵看着自己的王虎生,李牧啞然失笑,搖搖頭。
隨後,他深吸一口氣,拱手道:“今天的事兒,謝了!”
說完,他轉過頭,伸手拍了拍正捻鬚含笑,看着自己的閻立本,笑道:“還有你,閆老先生,謝了!”
閻立本聞言,莞爾一笑。
轉過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披頭散髮,狼狽無比的馬三,隨後,他轉過頭,伸手搭着李牧的肩膀,壓低聲音,耳語道:“幹得漂亮!”
李牧聳肩一笑。
再次看了一眼馬三,凝視良久後,終是壓下了心頭的殺機。
“走吧!”
李牧伸手攔着白素貞的柳腰,左手牽着臉蛋紅撲撲的小青,朝着樓下走去。
身後,王虎生看着李牧夫婦二人的背影,撓撓頭,看着閻立本道:“先生,我怎麼覺得,自己就像個黑幫小弟!”
閻立本咳了兩聲,望着李牧夫婦的背影,苦笑的道:“老朽真的成了狗頭軍師了!”
咚咚咚……
伴隨着腳步聲逐漸遠去。
人去漏空的雅間中,跪在地上的馬三,緩緩擡起了頭。
擡起手,擦掉了臉上的鮮血後,他死死的盯着,空蕩蕩的樓體。
眼中,一抹狠厲之色,一閃而過。
……
“說實話,我還真怕你控制不住,逼馬翰林跳樓呢!”
閻立本捻鬚笑了笑,看着窗外,清靜小院中,獨有的靜怡風景,片刻後,他轉過頭,看着正端着茶盞,靜靜品茶的李牧,笑着問道。
李牧撇撇嘴,聳肩道:“說實話,我剛剛還真的想過,直接幹掉他!”
“那你爲何沒那麼做?”閻立本眼中含笑着笑意,看着眼前書生,這超出常人的沉穩幹練的氣質,笑着問道。
“可是不行啊!”李牧抿了一口茶水,起身走到窗邊,看着自家小院的優雅景緻,輕嘆道:“至少現在不行!”
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後,李牧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目光平靜的望着窗外,輕聲詢問身旁的閻立本:“對了,殿下和馬貴妃是怎麼回事兒?”
見閻立本老奸巨猾一笑,李牧又補充了一句:“你可別說,馬貴妃的兒子,是個扶不起的阿斗。而殿下是爲了天下蒼生,阻止馬貴妃的!”
閻立本愣了一下,哈哈一笑道:“這都被你猜到了?”
看着閻立本那老不正經的樣子,李牧無語。
“倒還真是有這一個原因,不過,四皇子倒也不是扶不起的阿斗,此人也算是一個幹才。只不過,此人爲人太過陰柔,而且,刻薄寡恩。若是讓他登基,可不是天下之福啊!”
閻立本捻鬚輕嘆道:“當然,這個不是主要的!”
“那什麼是主要原因?”李牧笑了笑,轉過頭,看着閻立本道。
閻立本沉吟片刻後,目光淡淡望着窗外的湛藍天空,過了片刻後,他輕聲問道:“去年的時候,宮中多位貴人,連續得病死去,這件事,你知道吧?”
李牧隱隱猜到了什麼,陡然間,覺得脊樑骨都有些冷。
他端起茶,抿了一口,臉色凝重道:“知道,朝廷不是發文了嗎?”
“嗯!”閻立本點了點頭,隨後,沉默片刻後,轉過頭,看着李牧,沉聲道:“其中,有一位叫林菲兒的貴妃娘娘!”
李牧眼神微縮,看着閻立本。
“林娘娘,曾與魏王殿下有過白首之約!”閻立本沉默了片刻後,陡然拋出了一個驚天巨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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