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疏凝眉, “你們海礁國,便是如此待客的?”
“你又是何人,竟自稱爲客?”持着刀的士兵對視了一番, 隨即不屑地冷笑着。
“膽敢對公主不敬……”葉粼越按住了腰間的長劍, 面色隱忍。
寧疏這一回倒沒有氣急敗壞, 反倒示意葉粼越冷靜。
“公主?哪國的公主?”領頭的士兵不屑地嗤笑着。
“哼, 帶走!”
綠腰抱臂, 冷眼看着先前盛氣凌人心高氣傲的寧疏乖巧無比的被押在了隊伍的前頭。
敢情這是又拿錯劇本了?
她穿回來之前可不知道還有這麼個海礁國的。
真是稀罕。
之前不就是個羣島嗎?
給點面子,頂多就叫海礁羣島,切, 什麼玩意兒啊,加個國就覺得自己很氣派嗎?
綠腰覺得這國的統治者絕壁是個裝X達人。
呵, 沒什麼本事。
一想到這兒, 她的心裡便多了幾分厭惡。
不知走了多久, 四人被押到了一處宮殿。
綠腰環顧四周,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 不錯嘛,裝潢搞得可以呀,別說,還像挺一個配備設施完全的海島民宿啊。
“跪下!”領頭的士兵惡狠狠地吼道。
葉粼越轉過頭,凌厲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瞅我幹啥?”
秒慫。
綠腰看戲姿勢擺好, 這貨上了戰場, 撐死了絕對是個小兵級別的, 連個排長都算不上。
她回過頭來, 看向殿的中央, 確實像模像樣地擺了一個椅子。
但是那椅子上沒人啊。
跪個球球啊跪。
“你們那什麼君主呢?”綠腰有些不耐煩。
聞言,幾個士兵頓時被戳到痛點, 開始抱團嚶嚶嚶。
嚶——個鬼啊!綠腰捋了一把袖子,很想一耳光扇過去。
拿出剛剛在海邊架着沙都公主的氣勢來啊。
互相傷害啊!
“說起我們的君主。”士兵甲忽地振臂一呼。
“那是能文能武,驍勇善戰。”士兵乙揮舞着小手帕。
“詩詞歌賦,驚豔才絕。”士兵丙孜孜不倦擤鼻涕。
“奈何……”士兵甲奮力撲倒在地。
綠腰的眼角抽了抽,“英年早逝?”
“唰啦——”頓時三把刀全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綠腰咋舌,搖頭嘆息:“真是太慘了。”
一旁的寧疏拂袖,走到綠腰身邊,看着幾個士兵,揚眉,挑釁:“你們,是不是弄錯了,你們難道不該針對本公主嗎?”
綠腰眼角抽了抽,好樣的。
她頭一回覺得那個沙都公主是如此的美貌傾城。
“休得妄自揣測聖上行蹤,否則殺無赦。”士兵甲極其嚴肅地吼道。
葉粼越終於拔出了長劍,“若是你們敢動公主一根毫毛……我便……”
“動了,順便還拔了三根白頭髮。”士兵乙眨了眨眼,耿直無比地攤開了手心。
“啊啊啊!白頭髮!!!”原本內心毫無波瀾,眼神還有些飄忽的寧疏頓時抓狂了。
綠腰坐在殿中央的那把椅子上,無比頭疼地撫了撫額。
真是宛若鬧劇一般的情節發展。
如果可以刪檔重來就好了。
【茶茶:不可以哦,你不可以這樣子哦~】
綠腰選擇性地忽略自家編輯的氣泡,揮了揮衣袖,不再看任何一個標點符號。
【茶茶:訂閱率現在很撲啊,親愛噠,你得加油鴨!】
綠腰啐了一句,加什麼油,烤鴨嗎?
“你你你,你竟敢坐在咱們聖上的寶座上,豈有此理,是要造反嗎?”士兵甲瞪大眼睛,舉起刀就要向她劈去。
誰知就在那一霎,他的刀竟是碎成了好幾片。
士兵們見狀,不由得冷汗直冒。
紛紛下跪。
綠腰和其他三人都震驚了。
這又是什麼神轉折。
“聖上恕罪。”士兵們異口同聲道。
聖上?綠腰疑惑之際,眼角的餘光竟是瞥見了一抹水色的身影。
那是……
“溫宮主,好久不見。”寧疏合袖,迎上前去。
溫靜這一回竟是以清綢束髮,簡單得很,卻又多了幾分男子該有的氣魄,原本就精緻如仙子的脣齒明眸更是讓人挪不開目光。
綠腰扶着下巴,怪不得寧疏那般心高氣傲的人,也對溫靜這般殷勤,想來這盛世美顏換作任何一人,也難以剋制了。
不過,先入爲主,綠腰此時腦中再次浮現了臨殊嘴角泛開的溫柔的笑,不由得有些悵然若失,她的傻小子到底跑哪兒去了。
“丫頭,許久不見,竟是這般呆滯了?”溫靜徑直從寧疏身側走過,朝着綠腰走去,嘴角噙着似有若無的笑意。
像是戲謔,又像是調侃。
綠腰意料之中的看見了寧疏有些泛紅的眼眶。
那程度,簡直快要媲美她的脣色了。
嘖嘖嘖。
女人喲。
綠腰搖了搖頭,揚起下巴,“溫仙子爲何會在此?”
“我不在這兒,又該去何處?”溫靜擡袖,揚指自她的發間摘下了一枚青葉。
綠腰:……
“你們怎麼進來的?”溫靜又問。
“因爲遇到一隻碰瓷的肥企鵝,和你的蠢手下們。”綠腰撇了撇脣,嫌棄無比的回答道。
“呵。”溫靜輕輕啓脣,眼中泛起了一絲漣漪,他悠然轉身,背對着綠腰。
呵,呵是什麼鬼意思?你老人家倒是說句話啊?綠腰暗暗腹誹着,卻是敢怒不敢言。
沒辦法,仙氣太重了,讓人有壓力。
“企鵝呢?”溫靜涼聲道。
幾個跪在地上的士兵們紛紛磕頭,“回聖上的話,因爲太,太肥了,沒能拖回來。”
綠腰撫了撫自己的咽喉,差點每一口血噴出來。
這個理由也只有奇葩腦回路的傢伙纔想得出來吧。
太肥……
可怕。
“既是沒有物證,你們也敢亂抓人?”溫靜的眸子冷了許多。
士兵們的牙關顫抖,紛紛求饒:“聖上饒命,屬下們真的瞧見了那隻肥企鵝被這來路不明的四人撞飛。”
“隨後便沒了氣息。”
綠腰的嘴角抽了抽,“確定不是那隻肥企鵝的芝士條吃多了才走不動路,然後躺會兒嗎?”
寧疏一本正經上前。
“本公主以沙都堡所有的黃沙起誓:本公主從來沒有幹過這種事,一切都是那個刁民乾的!”
被指着鼻子的綠腰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切掉那根罪惡的手指。
無理取鬧。
哼。
“本公主纔沒有冤枉你,別這樣瞪我!”寧疏抱臂,側頭看向葉粼越,悠悠然喚道:“葉將軍,你說,是也不是?”
年青青這時看向溫靜的冷徹人心的眼神,不由得下意識拉了拉葉粼越的衣袖。
葉粼越偏頭瞟了她一眼,嘆了口氣,抱拳:“屬下親眼所見,那隻肥企鵝,確實,是自己倒下的。”
“葉將軍這麼說,是本公主冤枉那個刁民了?”寧疏拔高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