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到羅玉那張深情悲切的臉,心疼的越加猛烈。
良久的沉默後他頭也不回的淡淡說道:“玉,我不管你了,你好自爲之吧。”
羅玉沒有言語,淚水沖刷過細瓷般的臉龐,他的身體已經變的僵直。
睡了整整一個下午,羅健起來後衝了個澡,大腦纔算清醒了許多,溫倩過來問他晚上吃什麼,羅健想了想說出去吃吧,自己在家做太費事了。
說着,就去叫羅玉起牀,豈料羅玉並沒在屋裡,他的房間收拾的很乾淨,牀面很平整,就像從來就沒人睡過。
羅健點了支菸,坐在牀頭髮呆,回想着幾個小時前和他說過的那些話,還有那一夜和他在這張牀上縱情纏綿的感覺。
不經意間目光落在電腦旁邊一張雪白的A4紙上,乾淨利索的桌面上放着一張白紙顯得有些突兀,羅健伸手拿過來看了一眼,臉色隨之陡變。
兩行清秀的字跡躍然於紙上,就像他的人一樣清秀。
“哥哥,我走了。不要問我去了哪裡,我去尋找屬於我的幸福和前途了,不要再生我的氣,也不要爲我擔心,我會聽你的話!”
最後沒有落款,羅健的手己經抖的難以拿穩,他走了,他最終還是走了!無論我怎樣做都無法將他挽留,難道他真的不再是我以前的兄弟了嗎?我的小玉他走了!
狠狠的把那張紙搓成了一團,心是痛的,眼睛是朦朧的,他的手緊緊的攥着紙團,還想攥住更多……
羅玉下了計程車,他沒有給李海猛打手機,明明已經做好了決定,心裡卻又莫名的忐忑起來,也許只有夢天堂纔是唯一讓自己放鬆的地方。
剛進門,就看見李海猛站在吧檯前,手裡比比劃劃的,給一幫服務生開會。
有幾個眼尖的直往羅玉這邊瞟,李海猛發現了急忙回頭,看見羅玉的時候他眼中精芒一閃,本來崩緊的黑臉立即喜笑顏開,也顧不上開會了,展臂便向羅玉迎了過去。
“哦寶貝,你怎麼突然跑這兒來了?爲什麼不先打個電話,我好去接你呀?”李海猛柔情蜜意的似乎又充滿挑逗性的話語,那麼曖昧露骨的稱呼,讓羅玉無地自容。
而李海猛毫不忌諱,旁若無人的把他擁入懷中,甚至還伸指挑起他的下巴,剛想去吻他的脣時,卻被他躲了開去。
衆人對於李海猛的劣性早就見多不怪了,見他倆在一起膩膩歪歪,大家都很識趣的退散了。
李海猛趁機又要摟着羅玉索吻,被羅玉一把捶在胸脯上,怨嗔道:“這麼多人,你不怕丟臉,我還怕呢!”
李海猛也不勉強,摟着他說:“那就去我辦公室吧,就知道你會害臊,你看你這臉紅的像只蕃茄,真是越來越讓我喜歡了!誒,你剛看我是在給他們開會吧?其實說的些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心裡想的全是你呢!”
羅玉抿嘴一笑:“油嘴滑舌!說這個唬弄那些小女孩兒還差不多。”
李海猛瞪了瞪眼,立刻一副義正詞嚴的樣子:“這是油嘴滑舌嗎?這可都是我的真心話啊!你也不想想,就憑我的條件,還用得着去哄小女孩兒?”
倆人一邊逗弄着一邊上樓,到了經理室,羅玉早被他膩歪的不耐煩了,一進門就把這個纏人的傢伙推的遠遠的。
李海猛一副嬉皮笑臉的賤模樣,在羅玉屁股上扭了一把問:“我先去洗洗,你跟我一塊兒洗不?”
羅玉心不在焉的尋思着別的事情,應付道:“你先洗,我等會兒再說。”
“那好,你隨便嘍。”李海猛脫掉上衣,光着膀子走進套間的洗漱間。
羅玉在外屋環顧了一遭,和上次來時的擺設變化不大,只是辦公桌旁邊又多了只櫃體大魚缸。
五彩繽紛的燈光渲染着夢幻般的水底世界,金龍銀龍穿梭悠遊,爲整間屋子增色不少。
羅玉的目光並沒有在此停留多久,他謹慎的觀察過房間的每寸佈局,腳步在咖啡色加厚地毯上輕輕挪移,就像貓在巡視着自己的地盤,最終他把注意力聚集到辦公桌抽屜上。
他快步走近,輕輕拉開,裡面躺着兩沓毛爺爺的紅色票子,還有一本雜誌、兩副撲克、幾盒香菸、一把小藏刀等等零散的小玩意。
至於雜誌的名字羅玉根本無暇去看,匆匆關上抽屜後,他又隨手打開右側的櫥櫃,一番搜找後他開始失望,但這並沒有讓他喪失信心,於是抓緊每分每秒,就像個手忙腳亂的小偷,凡是能放東西的地方都被他光顧了一個遍。
只可惜並沒有他想要的東西,他心有不甘且在暗暗焦急,忽而發現魚缸下邊還有個小櫃子,忙過去打開。
剛看了一眼,李海猛的聲音突然在頭頂上方響起:“找啥呢?”
這一句把羅玉嚇的夠嗆,條件反射般噌的站了起來,假笑兩聲道:“我記得……你這個魚缸,呵呵,可真漂亮啊!好像、好像上次還沒有吧?這裡面的是什麼、什麼魚啊?”
一顆心跳的砰砰有聲,就像被人抓了現形,口齒磕絆的厲害,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李海猛穿着條內褲站在魚缸另一側,透過魚缸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矯健發達的腹肌。
他一面擦着溼淋淋的頭髮,一面衝羅玉色眯眯的笑着:“前幾天剛買的,我找人看過了,說這個地方擺個魚缸對我有利。”
“呵呵是嗎,你還信這個,不過是挺漂亮的……”羅玉笑的很假,想不起更多的話來敷衍,心裡卻在嘀咕着他是什麼時候出來的,剛纔自己翻箱搗櫃的沒讓他看見吧?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刺穿耳膜,李海猛不高興了,叉腰罵了句:“媽的,誰這麼不看事?”
而敲門聲還在繼續,繼而變的焦急,羅玉正猶豫着,李海猛對他說:“小玉,你過去開門。”
羅玉趕忙走去開了門,見門口站着個年輕的男子,大約二十多歲,中等身材,穿着件黑皮夾克,頭髮理的很短。
長相非常大衆的那種,沒什麼特別出彩的地方,只是他的目光很純,純的有些木訥有些不近人情。
似曾相識間,羅玉想起了那個曾在別墅內,和李海猛親暱過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