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真是豈有此理
婆婆此言一出,客廳裡的人都驚呆了。我最先反應過來,真是呵呵了,只聽過父母勸兒女好好過日子的,沒見過我公公這樣勸兒子離婚的。我和曹守聯還沒正式撕破臉皮鬧離婚呢?公公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拆散我們,這又是爲了什麼呢?
“爸。”曹守聯也回過神來了,“我和唯蘭過得好好的,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難怪我媽跟你生氣。”
“我爲什麼不能說?”公公猛力又砍了一刀,站着的幾個人忍不住驚跳起來,“你們好好的?兒子,你這是在怕她嗎?過得好好的你會半夜三更氣得跑回家?這麼多年,你半夜跑回來多少次了?啊,你自己算算。還有啊,這麼多年,小寶都是我們管着,她開着店你媽還天天給她送飯,她賺的錢交給過你嗎?還是交給了我們?兒子,你說,她交給你了嗎?沒有吧,也沒給我們,那這錢去哪了呢”
曹守聯看我一眼,然後不說話。
公公冷笑起來,“我就知道,她肯定把錢拿去貼補孃家了。你沒見你老丈人喝的是好酒,抽的是好煙。昨天在公園下棋,還跟我炫耀女兒給他買了XX酒,什麼時候買給我了?”
我真是被氣得肝都疼,憑什麼我賺的錢要交給曹守聯?他賺的錢呢,幾時交給過我了?再說了,我給我爸買瓶好酒怎麼了?我幾時少過公婆那份,逢年過節,衣服鞋子從來沒買過便宜的給他們。他們出門旅遊,我哪次不是三千五千的給。
結果因爲一瓶酒,公公竟然想要我和曹守聯離婚,這真是太特麼的可笑了。
“死老頭子,你就知道計較這些。小寶都那麼大了,哪有你這樣做長輩的,老不要臉的。”婆婆大概沒想有想到公公當着我的面真能這樣不管不顧,一時間氣得她雙手不停的顫着。
“爸,你要是喜歡那酒,回頭我讓唯蘭給你買。好了,消消氣,快把刀收起來。”曹守聯哄着他爸又朝我使眼色,讓我去安慰他媽。
勞資我想暴走!
“我現在不稀罕了,兒子,你說了很多次,說你這個老婆一點都不好,跟你吵架聲音每次都比你大,也不體貼,更不賢惠,你不是說過嗎?”公公被婆婆和曹守聯一致指責,立馬就掛不住了臉,轉頭就尋求同盟。
“爸,你都說什麼呢?我那些不過是氣頭上的話。”曹守聯有些狼狽。
“姐,我們走!”錢蕾聽不下去了,氣得拖着我就往外走,“姐,這曹家是嫌你沒給老公做奴隸,沒跟孃家斷絕來往呢。你這個當兒媳婦的,就該父母死絕,賺的每一分錢都交給老公,一天下來累死累活你最好還能打洗腳水跪下來給老公洗腳,這樣他們才高興呢。”
錢蕾嘴皮子利落,把公公好一通損。眼見着公公又抓起了菜刀,錢蕾尖叫一聲,抱着頭就往外竄。
我看了他們一眼,踏步往外走去,客廳裡又響起了砍茶几的聲音。既然這架因我而起,那我就滾還不行麼。
“唯蘭,唯蘭。”婆婆追出來,“你別跟你爸一般見識,他這麼多年就這性格,跟個女人似的,你別跟他計較,啊!”
“媽,我得去開店了,我得做生意,好多賺點錢貼補孃家。”我說完就快步出了院子,也不管我婆婆在後面一直喊着。
騎上電瓶車,我拉着錢蕾回了店了裡。一路上錢蕾不停的勸我想開點,話說了一路,我一直沉默着。到了店門口,停好車,我拿着店門鑰匙就要去開門。
劉心眉又給我打電話來了,我按了接聽鍵,有些硬聲硬氣的問:“心眉,什麼事?”
“蘭子,你……怎麼了?”劉心眉敏感的意識到了我可能情緒不好,有些遲疑的反問我。
“沒事,你說吧。”我稍稍緩了語氣,把鑰匙遞給了錢蕾,讓她去開門。
“你來醫院照看一下夏朗文吧,那個老徐說錢不夠,他們兩夫妻回去拿錢了。我媽打電話給我了,我得回去一趟。”
“行吧,我大概要半個小時左右才能趕到。”想到慘遭橫禍的夏朗文,我又覺得自己不過是受了點氣,忍忍也就過去了。
“蕾蕾,我得去趟醫院。”我走回錢蕾身邊,伸手想把卷閘門重新拉下來,“夏朗文傷勢挺重,他家裡人現在趕不過來,我去看看。”
“那你去吧,我來幫你看店,反正我暫時也不想回去跟許唯良生氣。”錢蕾又打開了玻璃門上的大頭鎖,“姐,你快去吧,我正好先體念一下開店的感覺。”
我聽她這麼一說,也覺得可以,“那也行,有事給我打電話,找零的錢都在收銀那個抽屜,用那把金色的鑰匙開。”
“好嘞,你去吧,騎車慢點哈。”錢蕾朝我揮手。
路上想着要不要買點水果去醫院,轉念一想,夏朗文現在有沒有醒過來還不知道,還是去看了再說吧。
我到醫院時,劉心眉正在手術室門口走來走去。我看了看手機,都上午十一點多了,這手術真是足足動了一上午了啊。
“蘭子。”她迎上來,“你騎電瓶車來了嗎?快把鑰匙給我,我媽急着找我,我得快點回去。”
“沒什麼急事吧?”我問。
“還不是錢的事情。”她哼哼着。
“就我們早上停車那裡,車牌號XXXX,慢點騎哈。”我叮囑了一句。
她看着我欲言又止,頓了好一會才抓着車鑰匙小跑着往樓下去了。
我坐到了手術室門前的座椅上,曹守聯給我打電話來了,我想也沒想直接掛斷了。他又打,我再掛。第三遍打的時候,我乾脆就把他的號碼拖到了黑名單裡。我知道他沒少在父母面前編排我,但萬萬沒想到他能把我貶得一文不值,貶得公公都喊着要我們離婚。
坐了將近四十分鐘,手機室的燈總算滅了,我有些緊張的站了起來。夏朗文要出來了,他手術成功麼?不會真毀容了吧?哎,那樣俊的一張臉啊!
手術牀緩緩的推出來了,我看着躺在牀上包得象只豬頭的夏朗文,除了那雙緊閉的眼睛,完全認不出來那是夏朗文。只見他的手上扎着針,藥水正通過靜脈緩緩的流入他的體內。
“家屬。”有醫生大喊。
“啊,在,在,什麼事。”守在手術室門口的除了我也沒有別人,我只能以家屬的身份站到了醫生面前。
“錢不夠啊,去交了沒有?”醫生很不耐煩的問我。
“還差多少?”真是暈死了,早上的時候,我不是借了五千給老徐嗎?他們倆夫妻還帶了些錢,不就是動個手術麼咋會這麼貴呢?
“再預交一萬吧,反正多了可以退。”醫生瞟了我一眼,“快去交錢啊,不然病房不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