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 打了雞血的老頭子們
雖然說是有原因纔會遲到的，但是葉叢緣看到一羣頭髮花白或者全白的老爺子都在巴巴地等着自己，心中有些不好意思，便鞠了個躬，說道，“抱歉，讓大家久等了，我來遲了……”
“沒事沒事，你是大忙人，會遲到很正常。”方老爺子笑眯眯地說道，發綠的目光看向葉叢緣手中的袋子。
這話說得……葉叢緣看向方老爺子，如果不是他一臉笑容，她會以爲這話是反話呢。
“各位爺爺不生氣就好。”葉叢緣笑道。
“不生氣不生氣……”
“哪兒能這麼小氣呢……”
“緣緣啊，不如你先說說防盜裝置的事？”
老爺子們七嘴八舌地說道，語氣越發急促起來。
葉叢緣點點頭，伸手進入袋子，把一個木盒拿出來，接着打開木盒，拿出排列在木盒裡的幾個像手錶鏈的東西來——其實按照她的習慣，直接把這東西放口袋裡拿過來就是，沒必要弄個木盒再弄個袋子，繁瑣得要死。
可是段文軒幾個死勸，讓她務必把東西包裝好再拿過去。
“什麼東西都需要經過包裝纔會顯得高大上……你想想那些裝點得五花八門的糉子和月餅……”這是蔣航說的話。
所以葉叢緣最後還是用方新言提供的木盒和袋子，把東西帶過來。
“這個東西就是防盜裝置嗎？”一羣老爺子平時都是神色不上臉的，此刻卻一臉焦急和期盼，伸長了脖子看向葉叢緣手中那幾個手錶鏈狀物。
葉叢緣笑道，“準確來說，這是裝了防盜裝置的數據鏈子。帶上之後，除非有母器解密拆開，不然不能解下來，隨意解下來或者人的生命體徵消失後，內部數據會在一秒鐘之內銷燬。戴在手上拆卸，也會在一秒鐘之內銷燬。”
“這東西厲害……”幾個老爺子聽了，異口同聲地叫道。
葉叢緣微微一笑，“我現在帶了六個來，大家可以來做實驗。哪位爺爺想要試試就舉手吧。”
刷刷刷——
頭髮花白或者全白的老爺子們，瞬間全都舉起了手。
葉叢緣看到這麼多豎起來的手，一時不知道該選哪個，便道，“不如你們剪刀石頭布？”說着目光掠過葉老爺子，“我爺爺就不用了，之前就說好讓他試驗試驗的。”
頓時，一溜羨慕嫉妒恨的目光都掃向了葉老爺子。
葉老爺子輕咳一聲，坐直了身體，彷彿沒有感受到那些迫人的目光，笑眯眯的，“孫女兒要孝順，我自然只有歡喜的道理。”
臭不要臉！
所有老爺子的眼神都代表了這個意思……明明得意得鬍子和頭髮都翹起來了，還裝出謙虛和不在意的樣子，太虛僞了。
葉老爺子飄飄然，這些目光不僅不會讓他難受，反而讓他十分得意。
也不是誰都能有這樣的孫女兒的，更不是誰都能有能夠孝順這樣流弊的東西的孫女兒的！
馮老爺子一臉諂媚地看向葉叢緣，“緣緣啊，咱們兩家是世交，馮爺爺也算看着你從小到大的，不如也給馮爺爺一個名額？”
“我家新言是你的物理老師是吧？那什麼說的，一日爲師終生爲父，按這說法，我相當於你的太爺爺了，也給我一個名額唄……”方老爺子也是一臉慈祥和諂媚。
他話音未落，葉老爺子和馮老爺子同時開罵，“老小子，你特麼還想佔我便宜？你能高出我們一輩嗎你！”
“哎哎，這樣不公平啊，葉老頭也就算了，畢竟是緣緣的爺爺，咱們給點面子也行。你們倆……呔，我們和緣緣也算熟人了，怎麼着也有幾分感情啊，憑什麼輸你們……”
其他老爺子紛紛開口，打定主意不能讓這倆老貨搶走兩個名額。
葉叢緣拿這羣老小孩沒辦法了，把東西交給周師長和劉少校，讓他們來。
她帶來了使用方法，所以可以讓周師長和劉少校代替她幫大家做實驗。
葉叢緣出去喝了杯水回來，一大羣老爺子終於吵出了結果。
葉老爺子作爲葉叢緣的爺爺，擁有一個名額。其餘人等，皆猜拳決定。
馮老爺子和方老爺子儘管滿懷希望，但最終還是沒能拿到名額，在猜拳中，他們悲慼戚的第一輪就出局了。
“開始了啊，大家都過來看看……”周師長說着，和劉少校一起給猜贏了的五個人並葉老爺子錄入信息，並且把錶鏈狀的東西系在六人的手腕上。
很快六個人的信息都錄入進去了，並且戴上了錶鏈。
“現在大家戴上了試驗品，就表示除了我們，無人可以解下了。”葉叢緣說道，
“大家現在看看，還可以看得到上面的數據。不經允許把試驗品解下來，這裡頭的數據會在一秒鐘內永久性銷燬。還有，大家認真看看，這東西是有彈性的，全部貼合人的手腕，可以保護手腕。”
會議室內所有的老爺子分成六撥，圍在了六個做實驗的老爺子身邊，伸長脖子看試驗品上的數據，接着又抓起做實驗的老爺子的手腕左右看了看。
“我有個問題，這東西貼合人的手腕，會不會造成血氣不暢？”方老爺子高聲問道。
葉老爺子馬上回答，“幾乎感覺不到帶子是箍着手腕的，力道很輕，可以忽略不計。”
葉叢緣點點頭笑道，“沒錯，人戴在手上沒有多少感覺——這是直觀感受。至於科學權威驗證，也檢測過，對人體血液運行無礙。我們在一個戴了五日的人身上做過測試。”
另外五個老爺子紛紛點頭，“如果科學驗證也證實不會影響血液循環，就放心了。戴在手上，的確沒有什麼感覺。”
“沒錯，只是微微有些知覺，時間長了估計會忽視了它。”
沒戴試驗品的老爺子聽了便點點頭，表示這個問題可以過去了。
葉叢緣見大家都沒問題了，便又道，“大家看清楚了吧？現在先到我爺爺這裡來，試試看把試驗品解下來會怎樣。”
她才說完，一大羣老爺子打了雞血一樣，呼啦啦地圍在了葉老爺子身邊。
“可以開始了吧？”一大羣老爺子圍好之後開口。
被擠到最外面的葉叢緣無語，“實驗總指揮在外面呢，怎麼開始？”
“嘿，小緣緣你怎麼跑外面去了？”方老爺子臉不紅氣不喘，“趕緊回來吧。”
老爺子們你擠我擁，艱難地讓出一條通道。
葉叢緣走進去，站到葉老爺子的身後，這才繼續說道，“現在，爺爺試着把這東西解下來吧。”
葉老爺子點點頭，一臉自豪地開始解開試驗品的搭扣。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着葉老爺子的兩隻手，他一隻手不動，另一隻手正在解開釦子。
葉老爺子剛解開一個搭扣，試驗品一點變化都沒有。
“這看着沒反應啊，還是說就行了？”幾個老爺子焦急地問葉叢緣。
葉叢緣點點頭，“沒錯，只是做到這種程度，自毀程序就開始了。它是在內部自毀的，大家看不到。當然，爲了不被人根據提示來破解，我們不設任何提示。”
她說完之後，示意劉少校上來幫葉老爺子把整個試驗品解下來。
劉少校上前把試驗品解下來，不住地按各種按鈕，可是應該顯示數據的屏幕再也沒有了任何數據。
接着，劉少校開始拆開試驗品。
試驗品上面的蓋子打開，衆人就聞到了一股燒焦了的味道。
“這不僅是數據銷燬，就連內核也燒掉了？”葉老爺子心驚地問道。
葉叢緣點點頭，“這是最保險的……研究出這個燒燬材質的，是我們研究中心的李廣清先生，我已經把他的名字寫下來，到時隨同所有的數據一起上交。”
“好！”周師長聽見，喝彩一聲，又問，“我記得李先生年紀不算大，才五十二歲，對不對？”
“沒錯。這是李廣清先生研究了很多年的成果，這次專門貢獻出來的，很適合我們做防盜用。”葉叢緣笑着說道。
得知李老先生研究出了這東西，她當時興奮壞了，這不，馬上就用上，並帶過來展示了。至於人，這是首腦會議，所以葉叢緣沒把李廣清先生帶來。
“難怪了，我說第一批資料怎麼沒有註明這個會真的燒燬呢。”周師長笑呵呵地說道，“這項技術需要獎勵，等你們提交資料上來，我們酌情商量獎勵的事。”
接下來大家繼續試驗葉叢緣帶來的試驗品，半個小時之後，所有的試驗結束。
這個試驗品的確可以防盜，無論是解下抑或截斷，還是戴在手腕上直接拆開，數據都會自毀，內核也自動燃燒。但是如果有葉叢緣拿來的母器對接着拆卸，那就可以保存着數據解下來。
用母器解開，把數據保存下來的試驗品還可以重新設定主人再度使用。
此外，如果人死亡了，數據和內核也會馬上銷燬。
做完了實驗，大家陷入了熱烈的討論。
或是問人死了數據和內核就銷燬，會不會太浪費的。
或是問如果有人偷到母器，是不是就可以把技術偷到手的。
問材料能夠用幾年，時不時經常得換的。
種種問題，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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