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它是藝術
舒婉演唱的《左手指月》超出了蘇晨的預期。
蘇晨以爲她能完成十分。
結果她卻完成了十二分。
無論演唱，還是她的肢體表現，怎麼聽怎麼看都都感覺是九天神女落凡塵。
沒有瑕疵。
無可挑剔。
也難怪粉絲們會說神仙賣藝……
“左手一彈指
右手彈着弦
舟楫擺渡在忘川的水間
當煩惱能開出一朵紅蓮
莫停歇給我雜念
左手指着月
右手取紅線
賜予你和我如願的情緣
月光中啊啊啊
你和我啊啊啊”
舒婉在這首歌裡面運用了兩種唱腔。
民族唱腔、美聲唱腔。
但這二者不是分離的，而是通過某種方式完美的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舒婉獨特的別緻唱腔。
聲音空靈清澈。
宛若天籟。
“我的媽呀！！聽到這首歌我感覺我飄了！飄到了月球上。”
“左手指着月！右手捂着天靈蓋！”
“餘音嫋嫋，不絕如縷。”
“舒婉女神你應該回天上去了……人間不屬於你。”
“人間天使。”
“仙音縹緲。”
“史詩級別的演唱。”
“突然發現《大魚》的吟唱也算不得什麼。”
“只有嗩吶能與之一爭高下了。”
“什麼鬼？這裡出現嗩吶太違和了……”
“請收下我的膝蓋。”
舒婉的神級演唱，或者說神級炫技，讓粉絲們已經忘記注意這首歌的歌詞。
注意力全在演唱本身上了。
“美聲唱法和華夏民族唱法完美交融。”石讓聽到這裡眼睛明顯一亮。
他認爲這樣的作只可能出現在華夏大地上。
只有華夏這片廣袤的土地和豐富多元的文化才能孕育出這樣別緻的歌曲來。
大和……
始終要差點意思。
忽然石讓覺得自己文化不自信了。
大和也有屬於自己獨特的文化屬性，但和華夏的多元多變可以任何組合搭配的衆多文化元素比起來，似乎大和的文化少了許多可能性。
沒辦法！
地方太小。
不像華夏大江大河，萬里江山……
“左手化成羽
右手成鱗片
某世在雲上某世在林間
願隨你用一粒微塵的模樣
在所有塵世浮現
我左手拿起你
右手放下你
合掌時你全部被收回心間
一炷香啊啊啊
你是我無二無別”
舒婉一曲唱罷，大家都還久久沉浸在仙樂之中。
用餘音繚繞來形容毫不誇張。
回味……
每個人都在回味。
“我現在腦子嗡嗡的~~”
“我也是，神仙般的聲音彷彿植入了我的腦海中一般。自動回放。”
“忽然想起舒婉女神說的……這首歌可能唱不好！”
“你管這叫唱不好？”
“十五分鐘！！！真的只學了十五分鐘嗎？”
“確定蘇爹在家裡沒有給你開小竈？”
很難想象舒婉竟然用十五分鐘的學習完成了十二分的效果。
即便舒婉是亞洲天后之一。
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AC娛樂幽雅已經把一瓶紅酒喝了個乾淨。
沒辦法，聽舒婉唱歌，她就很口渴……因爲太超神了！
對比《紫禁之巔》的第一期節目，《K歌之王》顯然來得更加震撼。
撇開作品不談。
就談這炫技！
這仙音。
這天上之音！
最後她實在沒忍住，在彈幕裡發了一條消息：太假了！只學了十五分鐘唱成這樣？我不信！！《K歌之王》肯定作弊。
她是匿名的。
也就吐槽一下。
但沒想到舒婉的死忠粉瘋狂噴回來：
“我們舒婉女神需要作弊嗎？”
“實力就是實力！懂？”
“雖然我也覺得太不可思議……但我相信舒婉女神的人品！”
“沒必要！”
當然除了這些死忠粉，彈幕裡也有很多不和諧的指責聲。
主持人看了一眼手中的平板。
彈幕裡熱度高的彈幕已經被大數據抓取整理出來。
“舒婉女神，您的家鄉是天宮嗎？”主持人笑着調侃。
故意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天靈蓋，“天靈蓋差點就飛了。”
“這得問我媽媽。”舒婉回答問題的方式和蘇晨很像。
喜歡拐一拐彎。
逗得主持人繼續調侃道：“這都什麼神仙家庭啊。”
“很難相信您十五分鐘，就能達到這樣的演繹效果。”主持人道。
“我也不敢相信……”舒婉也覺得奇怪，之前她熟悉一首歌至少也是一兩個小時，然後才能比較自如的演唱。
但今天老公稍一指點，她的記憶和能力都像是開了掛一般。
這種體驗非常奇妙。
“大概這就是愛的力量吧。”舒婉如此解釋。
粉絲們直呼狗糧天上來，一個個直接被砸死。
石讓、松本青岡、喜知郎聽完《左手指月》也在暗自點評。
“舒婉唱得不錯。”喜知郎道，“但歌不行……我們比的是創作，是作品本身，我覺得這一點上，我略勝一籌。”
“可是歌曲的傳唱度和流行度，也會納入音樂盛典的評選範疇。”松本青岡道，“在受歡迎程度方面，嗯，你稍微落了下風。”
“一半一半吧。”喜知郎喜歡在石讓和松本青岡面前嘴硬。
《左手指月》是一首掀翻聽者天靈蓋的“炫技”之作。
也正因爲舒婉演唱《左手指月》的神級表現。
粉絲們更加期待下一首歌。
畢竟根據《K歌之王》隨機抽取歌曲的規則，第三首歌只會比前面兩首難度還高。
“《左手指月》已經是天花板了，下一首會是什麼？”
“《九兒》瞭解一下！！”
“我知道了！！這時候嗩吶該出場了。”
“啊啊啊！！！爲嗩吶打電話。”
“瘋狂call”
“一提到嗩吶我就無限激動怎麼辦？”
《囍》、《九兒》裡面的嗩吶給粉絲們留下了深刻印象。
每次蘇晨只要一用到嗩吶，
那這首歌鐵定不簡單。
畢竟嗩吶本身就不簡單！
這玩意兒一響，不是昇天就是拜堂……
石讓等人也期待起來。
“會出嗩吶了？”石讓皺眉道。
實際上他也被嗩吶收拾得服服帖帖，特別是《九兒》，直到現在他都還反反覆覆聽裡面的嗩吶曲段。
嗩吶！！
真的入魂啊。
“我感覺大事不妙。”松本青岡很清楚，嗩吶一響，《K歌之王》這一期節目不用說，直接超神。
《紫禁之巔》很可能立刻被送走。
很快舒婉完成了第三首歌曲的隨機抽取。
大屏幕上出現歌曲名：《忐忑》。
蘇晨看到這個歌名嘴角都抽了抽。
額……
這首歌！
和如此端莊貌美溫柔體貼……老婆氣質不配啊！！
蘇晨想過無數可能。
偏偏沒想到舒婉會抽到這首歌。
“《忐忑》！聽到歌名我就已經開始忐忑了。”
“衆所周知！兩個字的都是神曲。”
“晴天：是在說我嗎？”
“歌名依然讓人猜不透。”
“這個男人！從來不按套路出牌啊。”
彈幕密密麻麻。
蘇晨和舒婉再次進入玻璃屋。
因爲玻璃屋完全與外界隔音，所以觀衆們並不知道蘇晨和舒婉在裡面正在說着什麼。
只見舒婉面露難色。
好像很抗拒的樣子。
“老公……可不可以……換歌啊？”舒婉看到曲譜和歌詞，整個人都呆了。
這歌……
沒法唱啊。
剛纔還是神仙唱歌呢！
接着就“女魔頭”亂唱了。
而且舒婉感覺自己拿捏不住這種風格。
蘇晨真的差點沒忍住笑出聲，“老婆！我覺得你能行。”
“我不行！”
“女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
終於舒婉在克服了重重障礙之後，開始跟着開啓了師者百倍增幅的蘇晨學習演唱。
哎……那種慘絕人寰的叫……不，歌聲！
真的很難接受呢。
儘管舒婉很快學會，但她依然道：“老公，真的要唱嗎？”
“勇於嘗試。”
“我會當場社死。”
“我一直都在。”
“……”
蘇晨是故意逗舒婉。
而舒婉也並非真正抗拒。
在學會這首歌之後，她雖然依然感覺詭異，但她心裡很清楚，這首歌已經脫離了流行音樂的範疇。
它！
是藝術！
“那今天你老婆我就爲藝術獻身了。”舒婉故意這般道，“老公，你不會吃醋吧？”
“有那麼一點點酸。”
“才一點點？”
“便宜了藝術那小子……”
當舒婉和蘇晨從玻璃屋出來的時候，舒婉已經做好了十足準備。
主持人也不多話，只說將舞臺交給舒婉，然後就乖乖躲到臺下等待着舒婉的表演。
“導演……有帽子嗎？”主持人問。
“要帽子做什麼？”導演問道。
“戴頭上……我擔心我的天靈蓋飛。”
導演瞬間被逗樂。
舒婉站在舞臺中心戰術呼氣。
短暫的前奏有二胡，有揚琴。
可以說是非常民族風了。
聽到二胡，石讓、松本青岡等人眼睛瞬間亮起來，“二胡？難道這次的主樂器是二胡？”
“嗩吶已經玩膩了！開始換二胡了嗎？”
松本青岡表示瑟瑟發抖。
嗩吶、二胡作爲華夏的兩大流氓樂器。他們已經領略了嗩吶的威力，現在面對二胡竟然有種莫名的緊張。
粉絲們也聽出了二胡的聲音。
頓時屏氣凝神。
大氣都不敢出。
很快舒婉的歌聲響起。
“啊哦
啊哦誒
啊嘶嘚啊嘶嘚
啊嘶嘚咯嘚咯嘚
啊嘶嘚啊嘶嘚咯吺”
問好！！！
所有人頭上都是滿滿的問號。
他們預期的是聽到《九兒》或者《左手指月》那樣的開場。
但沒想到，聽到的卻是無意義的字符。
“這……什麼情況？”
“吟唱？”
“有這麼吟唱的嗎？”
“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問號。”
“魔性……怪異！”
“蘇爹又在搞什麼原創？創來創去也就還這樣！”
魔鬼的粉絲們開始拿蘇晨之前寫的各種歌曲調侃《忐忑》。
喜知郎眉頭都皺緊了。
“寫的什麼？”喜知郎有些蒙圈。
石讓對華夏文化了解頗深，說道：“你沒聽出這是華夏的民歌風格？”
“有那麼點味道。”松本青岡道，“但又不是尋常的民歌！很有特色……嗯，是該用特色來形容吧？”
松本青岡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首歌。
專業音樂人尚且雲裡霧裡。
普通聽衆就更不明所以了。
石讓三人沒有再說話，繼續聽。
“啊哦
啊哦誒
啊嘶嘚啊嘶嘚
啊嘶嘚咯嘚咯嘚
啊嘶嘚啊嘶嘚咯吺
啊~啊~啊~啊~
啊呀呦
啊呀呦
啊嘶嘚咯呔嘚咯呔嘚咯呔
嘚咯呔嘚啲吺嘚咯呔嘚咯吺
呔咯嘚呔咯嘚呔咯嘚
呔咯嘚呔咯啲嘚呔咯嘚咯吺……”
本以爲開頭啊哦一下就結束了，但粉絲們萬萬沒想到，直到舒婉唱完整首歌，都沒有出現明確的歌詞。
歌詞裡就出現了啊、哦、喲、嘚……這些沒有明確意義的文字。
然後由這些文字“隨即組合”就成了一首歌的全部歌詞。
不但如此！
就連歌曲的旋律也不是很明確。
甚至有人聽後評論：這確定不是瞎幾把寫？瞎幾把唱？
“什麼鬼？？我感覺到蘇爹是百分之百敷衍！”
“《九兒》好歹還有四句歌詞呢！！這首《忐忑》呢？就這麼四五六七個單音節字？”
“聽了個寂寞！”
“的確把我聽得夠忐忑的……”
“啊啊啊！！！蘇爹真是越來越懶了啊。歌詞都懶得認真寫了。”
“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很想笑。哈哈哈，舒婉女神人設崩了啊。”
“從女神直接墮落成搞笑女。”
“一代天后就此隕落……”
“舒婉女神：老公！！隕落之仇不共戴天！坑貨！”
所謂《忐忑》，有一句話說得好：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大多數粉絲只聽出了這首歌的魔性、敷衍、忐忑、搞怪……甚至與《江南Style》對比。
都將之歸入了蘇晨的“俗”曲之列。
不過在彈幕裡也有識貨的人站出來說道：
“這首歌並沒有那麼簡單。”
“怎麼說？”這句話很快引起了粉絲們的興趣。
作爲樂評人的口碑存在，白白胖胖這時候也站了出來，說道：“這首歌是藝術！”
“藝術？”粉絲們更加不懂了。
“嗯……聽我慢慢道來。”白白胖胖再次承擔起了“樂評”、“科普”的工作。
《忐忑》這首歌沒有明確的旋律，也沒有明確的歌詞。
但其藝術性卻極高。
首先它歸屬於民歌類型！
嗯，嚴格來說是創新民歌！
以笙、笛、提琴、揚琴等樂器伴奏，運用戲曲鑼鼓經作爲唱詞。
元素雜糅。
唱腔方面更是複雜多變。
融合老旦、老生、黑頭、花旦等多種音色，在極其快速的節奏中變化無窮，誇張變形，獨具新意。
白白胖胖認真分析解說。
看到這裡，
他們已經不淡定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神曲？”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