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轎車一路開的飛快。
魏凡打了兩個電話後,不斷催着司機,速度再度提升。
林楓經過短暫的昏迷,悠悠醒來。
激發潛能後的疲憊異常強烈。
他艱難的擡起頭,尋找曉曉的身影。
“林兄,曉曉在我懷裡,你放心吧,我們馬上就到錦玉樓”
林楓沒有力氣說話,甚至連眼皮擡起來都很費勁。
他的眼中,只有曉曉,滿是擔憂之色。
魏凡道:“林兄,放心吧,我已經通知錦玉樓了,你不要亂動”
林楓依舊艱難的睜着眼,不讓眼皮閉合。
他很感激魏凡的出手相助。
但不代表,他完全信任魏凡。
無功不受祿,世上,永遠沒有免費的午餐。
煉淵界如此,當今世界,更勝一籌。
須臾,警笛聲長鳴。
三輛警車倏的出現,一路警笛聲不斷,爲黑色轎車開道。
轎車司機精神一振,油門再次狠狠踩下。
國際醫院,錦玉樓。
張青景,還有其他兩個主任醫師,望眼欲穿,心急如焚。
尤其是張青景,激動的不斷來回踱步。
整個錦玉樓,處於一片混亂之中。
所有醫護人員,全部行動起來。
那些凡是正在錦玉樓溜達的,小憩的,只要是在外面的,全部請回病房。
要知道,能來這裡住院的,都是非富即貴的有錢人。
但有錢,不代表就是大人物。
所有人議論紛紛,到底是誰,能驚動這麼大的陣仗?
夏元昊?
九爺?
楊萬天?
所有在醫院的人,不論患者,還是家屬,紛紛猜測。
所有病房窗簾被拉上,不允許任何人窺視。
所有病房門被關閉,房門上的小窗戶,都被封死。
沒有人敢去偷看,一旦被發現,只有死路一條。
在國際醫院,醫生想讓你死,只是分分鐘的事。
而且可以輕易做到雁過無聲。
短短十分鐘時間,整個錦玉樓,寂靜無聲。
彷彿一棟鬼樓。
刺~
刺耳的摩擦聲,帶起一陣藍煙,黑色轎車,終於駛來。
醫護人員飛快衝來,有條不紊的將林楓和曉曉擡上救護病牀。
張青景興奮道:“你們兩個,給那小丫頭洗胃,注射血清,要快!”
隨後,他緊隨推着林楓的醫護人員,衝向手術室。
林楓被這麼一折騰,牽動內傷,昏迷之前,他冷聲道:“不準用石膏!”
醫護人員只顧趕路,根本沒聽到這細弱蚊蠅的警告。
手術室內,張青景取出銀針,按照上次的方式,直接施針。
可是不知爲何,明明手法更加嫺熟,卻沒有上次那般效果好。
百思不得其解。
張青景眉頭皺的很深,可也別無他法。
白玉斷續膏取來,施藥前,張青景特意用檢測儀檢測過。
檢測結果,全部百年成分。
一切準備就緒,張青景親自接骨,而後將白玉斷續膏均勻的塗抹上去。
石膏被固定。
看着自己的偉大傑作,張青景擦了擦汗,滿意的點點頭。
“將患者送到事先準備好的病房”
“是,張主任”
醫護人員動作輕柔,推着病牀的速度也很輕緩。
當來到一個新的病房時,正有安裝師傅從門內走出。
來到房間,醫護人員不由得一愣。
“這?成監牢了?”
病房不過三十多平米,除了必要設施,其他全部被清空。
取而代之的,是多達二十多個攝像頭。
整個房間,無一死角!
走在這樣的房間,饒是醫護人員心理素質強大,也不禁感覺不會走路了。
這個患者,到底是誰?什麼來頭?
難道是某個大人物不成?
醫護人員紛紛猜測。
可是他們大多對林楓有些瞭解,知道這小子並非什麼大人物。
唯一與衆不同的地方,就是上次的變態恢復速度。
可那不都是大醫張青景的功勞麼?
一處臨時改造的監控室中。
張青景目不轉睛的盯着顯示屏。
二十多個畫面,分分鐘讓這老頭眼花繚亂。
“誒~還是你們盯着吧,多叫幾個人,我去看看那小丫頭”
張青景看了不到十分鐘,便決定放棄。
另一間急救室,可就沒這麼輕鬆了。
林曉曉只有五歲,卻被餵了高純度白~粉。
這對小孩子身體的傷害,無疑是巨大的。
兩名主治醫生知道,即便救活這小丫頭,她以後也肯定完了。
毒品的危害,一旦碰上,則是邁向深淵的開始。
毒品可不會在乎,你是自願,還是被強迫。
一直忙碌了足足有兩個多小時,這裡的手術,也終於宣告完成。
但包括張青景在內,三個主任醫師,沒有一個露出笑容。
真正的危害,其實是在以後。
錦玉樓依舊處於封閉狀態,除了醫護人員,普通有錢人,禁止一切外出和探訪行爲。
杜海天自然不在此列。
在得知林楓再次重傷住院後,他第一時間推着蔣月茹,來到林楓病房。
蔣月茹懷抱女兒杜薇兒,美目含淚。
魏凡並未離去,站在窗前,望着窗外。
“海天,恩人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月如,放心吧~”
魏凡眉頭一動,詫異的回過頭。
聯想到蔣月茹之前被綁架的謠言。
怪不得何山那晚要死保林楓。
看着昏迷不醒的林楓,魏凡嘖嘖兩聲:豔福不淺,可惜一個是有夫之婦!
至於另一個嘛~
魏凡狡詐一笑,再次看向窗外,正主已經來了。
一輛黑色轎車駛入,下來一名老者,不是夏元昊,而是管家孫忠。
魏凡沉吟片刻,問道:“杜先生,我的主子孫老爺子來了,是否通知我家主子備些薄禮?”
杜海天想了想,婉拒道:“多謝魏公子,夏、杜兩家目前還不適合碰面,我夫婦二人就此告辭”
“杜先生慢走,改日讓我家主子請您喝茶”
杜海天微笑還禮,推着蔣月茹離開了。
魏凡則來到門外,一是相送,二是迎接孫忠。
電梯門打開,孫忠一人走出,身旁並無保鏢。
“主子,這林兄連您都驚動了~”
“誒~我也不想來,事關大小姐,我也沒辦法啊~”
“主子,何時您老也能像對大小姐一般,對小的啊?”
“你若能少讀點詩書,多用在練功,老夫肯定對你百般呵護~”
“別~還是算了吧,書中自由黃金屋,誒~對了,那黃金屋剛被林兄燒了!”
孫忠懶得和酸秀才逗比,一腳踢開他,推門而入。
魏凡將自己所知,事無鉅細,全部和盤托出。
當說到林楓斷手斷腳依舊能夠如常人一般戰鬥時,毫不掩飾震驚之色。
孫忠嘖嘖稱奇,來到病牀,將被子掀開。
猶如枯木的老手,搭在林楓手腕上,孫忠慢慢閉上了眼睛。
隨着時間推移,他的表情,越來越震驚。
魏凡看着孫忠的表情變化,心神巨震。
他已經不知多久,沒有看過孫忠這種表情了。
“主子,您老別光顧着擰眉,倒是說句話啊~”
“此子脈象雖弱,卻生生不息,明明行將枯木,卻有甘露潤化”
魏凡大驚:“他在自給自足?”
孫忠睜開雙眼,一雙老手輕輕在眼前晃動。
魏凡定睛細看,結果連個毛頭沒有。
“主子,您在搓麻張?”
砰~
孫忠忍無可忍,一腳將魏凡踢飛。
好不容易渲染的高深氣氛,結果被這小子一句‘麻將’成功破壞。
隨即,孫忠雙手在胸前畫圈,隨後向上一託。
一團似有似無的氣體,一閃而逝。
“此人,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