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朗姆酒上桌,將點了朗姆酒的客人的熱情瞬間點燃。
好酒騙不了人,當然,不識貨的例外。
這頭一批點朗姆酒的客人,就算不是朗姆酒的愛好者,也是多少喝過幾回的,看到這酒質,聞着這酒香,就知道八九不離十了。
老卡爾小心翼翼的端起酒杯,對着落地窗的方向仔細瞧了瞧,琥珀色的朗姆酒,澄澈透亮,沒有絲毫的雜質。
這一杯,雖然沒有啤酒杯那般豪邁,但以朗姆酒這種高度酒來說,普通人,這樣一杯足矣。
老卡爾把酒杯放到嘴邊抿了一口,細緻、甜潤的口感令人不知不覺的沉醉其中,馥郁的芳香,還有着絲絲木氣,只有儲存於橡木桶中的陳釀,纔會散發出如此美妙的滋味。
當年那一小罐朗姆酒讓他心心念唸了十八年,那還只是一瓶三年陳釀,同樣是出自老西姆大師之手。
他本以爲這輩子都很難再喝到出自老西姆大師之手的朗姆酒,沒想到在麥米餐廳,只花費了一千銅幣,竟然就喝到了如此正宗,且窖藏年代久遠的朗姆酒。
“沒想到啊,還真能再次喝到老西姆大師釀造的朗姆酒,這麥老闆,有點東西的。”過了良久,老卡爾才緩緩睜開眼睛,一臉感慨道。
“豈止是有點東西,麥老闆這簡直是手段通天啊!”卡魯的杯子也淺了小半杯,臉頰微紅,神情難掩激動。
喝酒圈子裡誰手裡要是有一瓶出自老西姆大師之手,窖藏超過十五年的未拆封朗姆酒,那可是非常牛逼的事情,畢竟這可是專供法克部落貴族和酋長的品質酒。
但是,誰也沒想到他會在混亂之城的一家餐廳裡喝到了這種品質的朗姆酒。
而且!
竟然只花了一千銅幣!
這要是傳出去,估計整個混亂之城的喜歡朗姆酒的圈子都會沸騰。
也不知道麥老闆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夠弄到品質如此高的朗姆酒,而且以如此低廉的價格進行售賣,簡直良心的不能再良心了,甚至讓他有點擔心他會不會虧本。
一聲聲讚歎不絕於耳,一千銅幣一杯的酒不可謂不貴,但點了酒的人們卻直呼值得。
“反響不錯的樣子。”麥格在廚房裡都聽到了那些讚歎和激動的聲音,並沒有太過意外。
漢娜的酒的確不錯,這一批酒應該是她爺爺釀的,品質不需要懷疑和擔心。
點了朗姆酒的客人們給予的超高評價和反饋,讓一些原本不瞭解朗姆酒,但同樣好酒的客人經不住誘惑,也是嘗試着點了一份朗姆酒。
卡魯小口小口抿着,烤魚還沒上桌,手裡的朗姆酒已經小半杯入肚了,見亞北米婭從身邊經過,連忙擡手示意道:“姑娘,可以幫我用朗姆酒裝滿這個酒壺嗎?裝多少,算多少錢就行。”
老卡爾聞言眼睛一亮,開始在懷裡摸索,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能拿來裝酒的。
這樣的好酒,帶回去不時抿一口,更是美滋滋啊。
不少客人聞言也是有些意動,一些隨身帶着酒壺的客人臉上已經露出了笑容,裝一點回去,叫上幾個老酒友,讓他們見見世面。
“抱歉客人,餐廳的酒水一律不得外帶,也不提供打包服務。”亞北米婭微笑拒絕道。
“那我只要一杯行不?甚至我還可以加點錢,1500銅幣一杯行嗎?”卡魯一臉誠懇道,他有個不太好的習慣,走哪閒暇的時候都喜歡抿兩口酒,喝的不多,但又少不得,今天碰上這樣的好酒,能往酒壺裡裝點,不時喝一小口,豈不一大樂趣。
“抱歉,這是餐廳的規矩。”亞北米婭毫不猶豫的拒絕。
“好吧,是我貪心了。”卡魯嘆了口氣,也是能夠理解箇中緣由,這等好酒,以如此低廉的價格進行售賣,按照市場價完全是在貼錢賣酒,若是有心人打包帶走,出門轉手一賣便能翻倍,甚至是翻多倍的賺取利潤。
“米婭姑娘,我有個朋友,他躺在牀上三年了,眼看就快不行了,就想在臨死前喝一杯老西姆大師釀的朗姆酒,你看……”旁邊一位獸人一臉深情道。
“這我客人,你可以看一下菜單背後的規則。”米婭微笑着迴應道。
“嘿嘿,我就是開個玩笑。”那獸人頓時嘿嘿一笑,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父親常說,我們部落就在法克部落旁邊,搬到混亂之城幾十年了,最念念不忘的就是老西姆大師釀的朗姆酒,我也不懂酒,這些年被酒販子拿假酒騙了好幾回,錢就算了,但被我家老爺子笑話纔是最不好受的。
他現在行走不太方便了,我就想給他帶一杯回去嚐嚐,在場那麼多人都說是真的,我想這次肯定錯不了。不過麥米餐廳的規矩咱也知道,我還是等我家老爺子身體好些了,再帶他親自來喝吧。”
亞北米婭看着那獸人,嘴脣微動,還是微微點頭道:“好。”轉而走向了下一位客人。
“沒想到……在遙遠的混亂之城,也有那麼多人知道我爺爺,喜歡和他釀的酒。”漢娜站在廚房門口,看着那些神色激動雀躍的人們,還有陷入沉思和回憶中的人們,輕聲說道,一滴眼淚卻從她的眼角滑落,啪嗒落在了地上,不過淚痕很快便被她抹去。
“老闆,我決定了,除了造釀酒機之外,我還是想要好好釀酒,不讓老西姆這三個砸在我的手裡。”漢娜回頭看着麥格,一臉篤定的說道,繼而露出了一個燦爛陽光的笑容。
“挺好的,傳統手藝不能丟。”麥格點點頭。
“原來朗姆酒的滋味如此美妙,這芳香和口感,完全碾壓混亂之城那幾家酒坊啊,大師之名,果然不虛。”哈里森手裡的酒杯已經過半,圓滾滾的身體晃了晃,眯着眼睛道:“不過……這酒有點上頭啊?我怎麼感覺手裡的杯子變成兩個了呢?”
“兄弟,咱們纔剛開始呢,你……你可不能這麼快就倒了……”傑爾吉扶着身旁的柱子,一臉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