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拿出一億來買救命藥的病人當然不差錢,這間VIP特護病房就跟豪華酒店的總統套房差不多,裝修一流面積超大,進去裡面就是一間大客廳。
而就在客廳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竟然有二三十人,另外還有幾位身穿制服的護士。
房間裡的氣氛很是壓抑,大家的臉上帶着凝重的神色,不少人在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
常安和左毅、周鴻的到來,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常伯。”
一位面容威嚴的中年男子和一位氣質精明的中年女子首先迎了上來。
“晉鵬、曼吟。”
常安熟稔地招呼道:“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說的周鴻周小友,他…”
“東西帶來了嗎?”
中年女子不等常安把話說完,就迫不及待地向周鴻詢問,聲音裡帶着一絲咄咄逼人。
周鴻也是見過世面的,他不動聲色地瞥了常安一眼,點點頭說道:“帶來了。”
常安雖然被對方相當沒有禮貌地打斷了話語,但神色淡然不以爲意。
這也顯示出了眼前這位中年女子的強勢。
左毅提了提手裡拿着的手提保險箱,表示藥劑就裝在裡面。
“很好。”
中年女子鬆了一口氣。
旁邊的威嚴男子忽然咳嗽了兩聲:“咳咳!”
中年女子神容一整,肅然說道:“嗯,周鴻,我叫你小周吧。”
“我是梅曼吟,梅景陽是我的父親,我剛纔跟家人商量了一下,爲了確保安全,需要先對你的治療藥劑進行檢驗,希望你能理解。”
雖然是商量的口氣,但梅景陽的這位女兒態度顯然非常的堅決。
周鴻不禁再次看向了常安——這跟原先說好的不一樣啊!
常安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色。
“常伯。”
結果還沒等他開口,梅曼吟先把話頭給堵住了:“請您理解!”
常安頓時說不出話來。
他深知梅家這位大女兒的厲害,而且梅曼吟也不是全然的無理取鬧,畢竟涉及到了梅景陽的性命安危,有顧慮有想法再正常不過。
梅曼吟將目光重新移回到了周鴻的身上,眼神越發的銳利。
被這樣的目光盯住,周鴻下意識地感到了心虛,在常安無法說話的情況下,他只能將扭頭向左毅求助。
左毅和他對視了一眼。
儘管左毅一句話都沒說,但周鴻秒懂了左毅的意思。
左毅在告訴他,這件事情完全由他自己來決定,無論他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沒問題!
周鴻立刻意識到,這恐怕是左毅對他的考驗!
假如自己做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那左毅不會反對,但肯定對他失望。
在這一刻,周鴻的頭腦變得無比清醒。
“梅女士,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迎着梅曼吟攝人的目光,周鴻沉聲說道:“我今天過來既不是賣藥也不是行醫,只是想看望一下梅老先生,如果不方便的話,那我就不打擾了。”
除了左毅之外,所以人都是齊齊一愣。
誰都沒想到周鴻竟然拒絕了梅曼吟,而且拒絕得理直氣壯,甚至否認了藥劑的存在!
他這是要一拍兩散啊!
在場的不少梅家人露出了惱怒的神色,對着不識擡舉的周鴻怒目而視。
梅曼吟更是羞惱,然而周鴻已經橫下心來:“告辭了!”
他轉身就走!
換成是以前的那個周鴻,面對來自梅家人的壓力,他十有八九會妥協忍讓。
但現在的周鴻先後服用了體質藥劑和力量藥劑,而且跟着左毅學習騎士煉體術,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戰鬥力只有0.5鵝的弱渣了。
力量足則膽氣壯,所以他就敢豁出去跟對方硬頂。
最重要的是,周鴻有左毅這位高深莫測的超凡者作爲後盾,如果這樣他還慫的話,那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叫左毅老師?
他就算跪也是跪左毅,而不是梅家人!
“等等!”
正在這個時候,一位坐在旁邊沙發上的魁梧男子站了起來,擋住了周鴻的去路。
他看了威嚴男子一眼,後者點了點頭。
魁梧男收回目光,淡然地對周鴻說道:“我是南山警署的樑偉漢,我現在懷疑你們持有非法違禁品,請你們配合調查。”
他的話音剛落,兩名身形彪悍的年輕人分別站到了周鴻和左毅左右兩側。
特護病房客廳裡的氣氛,陡然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梅曼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誚之色。
一支藥劑要價一億,梅家人沒有點準備纔是咄咄怪事呢!
見到周鴻一動不動,樑偉漢還以爲周鴻被嚇傻了。
他扯了扯嘴角,說道:“走吧,我們出去說話。”
能不動手的話,他也不想動手,只要周鴻乖乖配合,那他並不會對周鴻怎麼樣。
畢竟現在是法制社會。
左毅忽然說道:“請出示你的執法證件。”
剛纔他一直都沒有說話,除了常安之外,大家都以爲他是周鴻的隨從同伴。
樑偉漢頓時愣了一下。
他深深地看了左毅一眼,還真的從口袋裡掏出了自己的證件亮給左毅看。
正所謂人多眼雜,樑偉漢這次說白了乾的是私活,哪怕有梅家罩着,他也得考慮到影響,只要能震懾住周鴻和左毅兩人,真的不願意大動干戈。
“二級警司啊。”
左毅掃了一眼樑偉漢的證件,也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本證件打開給他看。
嗯!?
震驚、錯愕、不敢置信、瞠目結舌…
真的很難用語言來形容樑偉漢此刻表情,變化實在太過劇烈,以至於顯得有些滑稽!
但他能夠確定的是,左毅拿出的這本證件絕非僞造,上面的特殊徽記他非常熟悉。
“我們走。”
左毅收起了證件,帶着周鴻揚長而去。
樑偉漢臉色時青時白,沒有阻攔。
兩位樑偉漢帶來的便衣面面相覷,因爲沒有樑偉漢的指令,所以他們沒有動手。
“樑警司,你怎麼放他們跑了?”
當左毅和周鴻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梅曼吟才醒過神來,頓時有些氣急敗壞。
她扭頭看向旁邊的威嚴男子:“大哥!”
梅曼吟的大哥梅晉鵬皺緊了眉頭,神色很是難看:“樑偉漢,怎麼回事?”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難怪到現在還只是一個二級警司!
樑偉漢平復了一下心情,苦笑着解釋道:“梅議員,剛纔那位是超管局的。”
超管局雖然被劃入總警署,然而兩者並沒有統屬的關係,屬於平級的單位。
事實上超管局的權力比總警署要更大,只不過針對的工作範圍不同。
他區區一個區分署的小警司,根本沒有資格扣留一位隸屬於超管局的特別顧問。
他的上級都不夠級別!
最重要的是樑偉漢非常清楚,超管局裡面的都是什麼人,幸好剛纔沒有動粗,否則他跟兩個手下未必能擋得住人家的一指頭。
而且事情一旦鬧大,首先被追責的肯定是他樑偉漢!
而聽到“超管局”三個字,梅晉鵬的臉色變了——他也知道超管局是什麼樣的存在。
自家的判斷恐怕出現了重大錯誤!
梅曼吟卻是不明所以,焦躁地問道:“什麼超管局,管什麼的?你堂堂議員…”
“夠了!”
這回梅曼吟也嚐到了被人打斷話語的滋味,梅晉鵬瞪了自己的大妹一眼,沉聲說道:“不該問的別問,要不是你…算了。”
他深吸了一口長氣,對着常安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常伯,能不能麻煩您現在跟那兩位聯繫一下,我願意向他們道歉。”
常安無語——這是何必呢?又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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