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晴目光掃過一桌桌酒席,重點觀察那些適齡少女,見她們十個中倒有八個目光中帶了情緒,有的悠然神往、有的躊躇滿志、有的黯然神傷、有的低頭算計,真沒想到,沈瀾居然那麼受歡迎,這還是在他私生活不檢點的情況下。.
看來不管哪個世界的少女都有一般的心思,總覺得自己可以在某個壞男人面前與衆不同,能夠天使般教化惡魔。就像在座的各位,每個人都想征服那個長得帥、有能力、從不拿女人當回事的男人,想讓他視天下如糞土,卻只鍾情自己。實際上……這種情況雖然可能發生,但基本上……很難,而且那個幸運的人只有一個,其餘人全是可憐的炮灰。
反正女人的八卦本性令方初晴對沈二爺也很好奇,但卻沒有旁的想法。她穿越後的新身體很美麗,卻也沒到傾國傾城的地步,而且人的三觀和自身的個性一旦形成就很難改變,重生並不能令她改變心理本質。
倒黴的是她現在是個被夫拋棄且生過孩子的女人,人家各貴族少女夢想的是王候美男,她大概只能找個五官端正的鰥夫,給人家當填房後媽了,說不定還得倒貼點銀子,人家才肯娶。
唉,人僧啊,都是淚水。
正感慨,就聽那王妃不死心的道,“話是這麼說,不過瀾哥兒年紀也不小了吧,我沒記錯的話,和沅哥兒同歲,生日只差半個月。就算他說自己看中的才行,沈夫人也應該幫他張羅,讓他好有個好挑選。哪能就這麼縱着他,萬一哪天他找個寒門小戶的姑娘來,也不成體統。”
水閣內所有人都知道沈瀾在女色一事上比較隨便,因此老王妃沒說他會找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已經算是給面子了。太太一聽,頗有些尷尬,大姑奶奶則心頭有氣,好在涵養夠好,沒有當場發作。而方初晴卻處於聽到驚天八卦那又震驚又興奮的情緒中。
和沈沅同歲,也就是二十八歲,生日還只差半個月?!這說明什麼?說明沈沅和沈瀾不是一個媽生的!說明這對同封王的兄弟之中,有一個人是庶出,或者是收養的。爲什麼她來府這麼久,從沒聽人提起?他們中到底誰不是太太親生?看樣子不會是沈沅,人家是長房嫡子嘛。可沈瀾……也不像呀,太太似乎很疼愛他,而聽說他也是侍母極孝的。怎麼回事呀怎麼回事,難道豪門恩怨又出新情節?
“男人經得起老,先立業、後成家也是正理兒。再說我二弟那個相貌、那個本事,再過個一二年,只怕也不會沒人肯嫁了。”大姑奶奶似玩笑地說,其實心裡很惱火這老王妃不合時宜,在自己寶貝侄兒的百日宴上不斷提起沈瀾的婚事,言語間不客氣了起來。
“我聽說哦,府上子嗣單薄,有個世外高人曾給算過,就是爲着右師王沒有成家呢。”御史夫人秉承了她老公御史敢言的特色,說出超級令不人待見的話。她雖然沒有女兒,不過有個妹妹待字閨中,聲稱非沈瀾不嫁的,逼得她顧不了許多臉面,也顧不得沈家惱了,對自己老公仕途不利,當場探問起來。
大姑奶奶聞言皺起了眉頭,似再也忍耐不住,想要發作。她給老王妃面子,還用給一個御史夫人面子嗎?不過一邊的粱竹月伸手攔了她一把,把話題接過來道,“那事呀……只是個遊方道士混說的,誰會理會那些。他說我們二爺戾性太盛、吸走了這府裡所有的陽剛之氣,所以才子嗣不旺,而且絕不會得男。只要二爺出了府,一切就會有轉機。可太太終究沒有同意,說是一樣的兒,憑什麼不一樣對待?現在我們沈家不是有了無思無我了嗎?藉着各位的吉祥,我想過不多久,我們沈家的三房、四房也一樣會添丁的。”
她這樣一說,在座的人都連忙說客氣吉祥話兒,彼此寒暄勸酒,自動自發地忽略不和諧的一幕,太太的神色也終於放鬆了下來。
這出豪門夜宴,方初晴看得津津有味,對沈瀾的興趣空前高漲,想象力也異常發達。他是庶出嗎?庶出的還有那麼多王孫小姐搶着嫁?那他爲什麼不正經娶妻?之前有過情傷?不然,他是個GAY?他到底做了什麼,俘獲了這麼多少女心呀?
“皇上駕到!”正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到響亮的稟報聲。
太太嚇了一跳,立即站了起來,其他女眷也慌了,倒是大姑奶奶鎮靜,輕聲道,“娘您別急,聽聲音是從那邊水閣傳來的,皇上必先到那邊,然後纔過來看看無思和無我。這是皇上的恩典,也是我們沈家的光榮,咱從慢慢準備就好,慌亂了,倒顯得失了禮數。”
太太也是見過世面的大家出身,再說皇上還是太子時就常來常往於沈府,登基後也來過幾次,有一次和沈瀾談論國事,還宿在了廣武園裡。因此此時聽女兒一勸慰,心就定了下來,從容離席,讓綠眸幫着整理了衣裳頭髮,然後帶着衆人來到水閣外面,等待接駕。
方初晴跟在太太后面,心裡不知什麼感覺。那個變態皇帝送她來沈府,也算是對她有好處的,不過不知爲什麼,她不太想看到他。或者是她多慮了,江無憂畢竟皇帝,她三個月關在松風園,連三奶奶田玉清都記不清她了,何況一國之君,早忘記她是扁是圓了吧?
心裡忐忑着,就覺得時間過得很長,其實不過半柱香時間,皇上就移架到右水閣了。見了皇帝,普通人是不能擡頭的,於是方初晴就混在人羣中叩拜跪迎,巴不得不被注意到。
而當一套約定俗成的官話說畢,江無憂親自扶起了太太。似乎還想親自去扶大奶奶,但手伸到一半又縮回去了。他身邊的小德子、小行子很機靈,立馬上前代爲攙扶。
“不必多禮,快把寶寶給朕抱過來瞧瞧,這可是我那義弟的遺腹子,說起來也是朕的皇侄呀。”他溫和地說。
死變態,聲音還是那麼好聽。他說的每一個字聽到人的耳朵裡,都好像是有春風拂過耳畔似的。可是既然讓人不多禮,幹嘛等人跪了半天才說?虛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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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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