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你媽個頭!”雨中的女人朝身後快速的掃了幾眼之後便憤憤的朝着裡面的男人說,“開門啊,我是井井!”
“大哥,您能不能不要總是給我驚喜?”他站起身故意的朝外面拿着手電筒對着自己臉的女人看了看,果真是井井。他打開門,發現井井全身溼透,從頭到腳都被雨水浸溼了。尤其穿着舒適的吸水性極好的浴袍站在那裡,就像一條剛剛掛在晾衣架上面的未擰乾的毛巾一樣也撒着水……
S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姑娘這是打哪裡來啊?”
井井走到穿衣鏡前才發現剛剛洗過澡後忘記換衣服,直接穿着浴袍來的。她拍拍胸脯嘆了一口氣,心想幸虧不是浴巾,要不就春光乍泄了。這時候才明白爲何出租車司機看她那種審視的眼神,不會以爲自己是遇見工作者吧!想着想着,她使勁兒拍打着自己的腦門兒。
“哥們兒凍死了,給哥們兒倒些水!”說完,她就徑直的衝進S的浴室又重新開始拋棄熱水澡來。
“您大半夜裝鬼不是閒的想嚇唬我吧!”S將浴室撬開一角,扭轉頭將剛弄好的薑湯放進浴室中,關門等着她的消息。
“寡人有事!”
“什麼事情值得您老人家親自穿着睡衣來未婚男人的家裡呀?”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話不假。一項不會油腔滑調的S自從遇見井井之後,便開始變得油腔滑調了。當然這種調調大多數只是對待井井纔會這樣的,雖然有時候也會不經意的流露出去,但是也不傷大雅。
“我們訂婚得了?”
浴室中散發着氤氳的水蒸氣,S的頭腦也是一片空白的。他一點都不怪這話是從井井口中說出來的,但是這話也不能說的這麼隨便吧!畢竟這是半個結婚!
“你不覺得太隨便了嗎?”S有些發懵,因爲在他心中訂婚和求婚一定是那種特別浪漫的那種,值得女人一輩子回味的那種。雖然不是特別豪華的儀式,但是至少也應該給人以驚喜。這種在浴室裡洗澡的時候不是應該打着沐浴液大聲唱着歌兒的那種嗎?
“最近哥們兒受了刺激,覺得愛就要風風火火的,要不然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情!哥們兒不想遺憾啊!……哎?我說你同意不同意啊?”
“我看行!”S頭一次發現這種時刻說這種話顯得自己太沒水準,沒想到這麼通俗易懂言簡意賅的話是出自自己。瞬間他覺得自己墮落了……
井井從浴室出來,穿着S的一些衣褲,雖然有點像提線木偶一樣的不靈活,但是還是覺得那種無助的纖細感讓人忍不住想抱着她輕輕的在她的臉頰親上一口。
“後天你把事情落實了,我在家裡等你消息。以後哥們兒不走了,永遠粘着你了……”啪的一聲不知道她從哪裡拿出來的雨傘,緊接着咣噹一聲打開門兒走了。S雲裡霧裡的看着她歪歪斜斜的背影,心裡無限鄙視自己。不過一會兒功夫,他還是撥通了自己父親的電話和經紀人的電話……
“我要像各位記者朋友宣佈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對……”他一臉壞笑,心想着也整整井井給她拴住。記得她曾經發表過爲什麼有訂婚儀式這件事情的看法。井井一致認爲結婚就結婚,不結婚就不結婚,非要整一個訂婚不知何意。也許是給馬上要進入婚姻的男女一個緩衝的機會以便後悔。S很慶幸在關鍵時刻想到了這件事,於是乎他說,“我和井井要結婚了……聽好了,不是訂婚,是結婚!結婚!”無數的閃光燈照在他燦爛的臉上,此刻他就是焦點。井井正好拿着一盆剛辦好的拌飯打開電視機漫無目的的搜着電視臺的節目,恰巧看到這一幕,結果她嚇的一口氣沒上來,一口飯正好卡在了咽喉部怎麼也出不來。她面色青紫的看着電視裡的S,氣的拿起拖鞋非要將電視砸爛。不過一個不留神自己摔在地上,也許就是這個寸勁兒飯正好從口中出來,她活過來了……
“娘了個腿兒的,哥們兒當時就是要發表一個感想,誰想着要結婚來着?”她打開門要去找S評理,但是門口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她不敢出門。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如今進退兩難,不結婚也不行了。打死她她也不敢說自己是說着玩兒的,如果果真如此她一定會被五馬分屍,不過她打算在新婚之夜學習《鹿鼎記》裡面的建寧公主,將他閹了再說,這種騙人的把戲怎麼會用在自己身上?況且是她一向看不起的被自己欺負慣了的S所爲啊?她恨得牙癢癢,揚言捎帶腳的也將他爸爸給閹了……原因就是上來你不爭下樑歪這句話……
“井井,井井!”不知道從哪裡穿出來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爸爸和媽媽的聲音。突然她擡頭望去發現這聲音好像是從上空發出來的!她擡頭,正好發現一束陽光照在了她的頭上,她朝後邁了一步,拿光便又照到了地上。
“你們在幹什麼?”井媽媽的半個腦袋迎了上去堵住了上面剛漏出來的空隙,“進不來啊,沒辦法!”
“等着我,我去拿梯子!”井井家時常備着一個雲梯,以備不時之需,這回真的用上了,井媽媽倒是很開心。只是一個沒留神,井媽媽下到一半兒的時候便從梯子上面滑落下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的腿成了奇怪的形狀,稍微一碰便疼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喊。井井知道這是骨折了……
她撥通了電話,不一會兒110,120都來了,一個維護秩序,一個接送井媽媽。不過井井沒有時間,各種婚前的事宜都要和井井商量,一會兒來一個定製婚紗的,一會兒又來一個讓她選擇捧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