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顧琳母親說的話,顧琳似乎也聽到了。她從臥室衝了出來。
“周然,你又想做什麼傻事?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罪魁禍首隻是鳳凰女和成龍。” 顧琳大聲的哭着。
“顧琳,你傻呀!周璐是我的堂妹,不管是從哪個角度考慮,我的行爲都是屬於不齒的。陳龍和鳳凰女串通一氣,陷害我,我不會就此放過她的。”我的眼裡含着怒火,樣子十分嚇人。
離開的時候,我跪在了顧琳母親的面前。這個本來可以成爲我岳母的,現在卻永遠難以實現了。
“阿姨!我自感這輩子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就是這一件事情,讓我變成了大逆不道的罪人。即使我苟且活着,也會揹負一輩子的罵名和愧疚。我媽就託付你了……”
說完這一切,我站了起來。剛剛想轉身離去時,顧琳的母親突然叫了一聲。
“周然,這件事情還有轉機。周璐不是你大爹親生的女兒,換言之,不是你的妹妹。你跟她之間的事情,頂多就是不負責任的表現。跟禮義廉恥根本就不沾邊。”
“媽!你說的是真的嗎?” 顧琳此刻的興奮不亞於我。我看得出來,顧琳也不希望我出什麼事情。
“周然,這件事情,你大爹最清楚了。你最好先問問他,在真相沒有搞清楚前,千萬別幹傻事。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媽還能夠活嗎?”顧琳的母親語重心長的勸道。
我點了點頭,彷彿看到了一道曙光。
“周然,你去做你的事情吧!我們都相信好人會有好報的……” 顧琳也安慰着我,我到了門口,換了鞋。手機響了起來,是靶子打過來的。
“老大,出事了。周璐回到幫會中,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拿了一把匕首劃開了手腕的動脈,現在正在醫院搶救呢!”靶子的話幾乎給了我當頭一棒。
我最擔心的事情,倒底還是發生了。周璐平日裡對男女之事雖然看得很淡,但骨子裡卻是一個思想傳統的人。
我怎麼去跟靶子解釋,說我和周璐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現在唯一希望的是周璐能夠脫離危險,而她並不是我大爹的女兒。
去醫院的途中,我跟大爹打了一個電話。無論我做錯了什麼我必須跟大爹將這件事情說清楚。
大爹似乎並沒有怪罪我,只是在電話裡嘆了一口氣。
“周然,你倆跟我都好好的活着,大爹這幾天剛好要回警局報到一次。你好好照顧周璐,不過你放心,周璐真不是你的妹妹。所以你也不要爲這件事情過於自責了。”
這是從昨晚到今天上午,我聽到的令我最振奮的一句話。周璐不是我妹妹,也就是我可以跟她正常的交朋友。
周璐,你怎麼這麼固執呀!在心底,我默默的唸叨着,周璐不要出事。
周璐被搶救過來了,因爲失血過多,顯得很虛弱。她爲了名節,而選擇了自盡,這在我心裡激起了不小的波瀾。
周璐倒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女子,居然把名分看得比生命還重要?我走進周璐的病房時,幾個小弟和靶子都自覺的去了外面。
周璐的頭扭向了裡面,不想看我。
“你來幹什麼?你不知羞恥,我也不知羞恥嗎?”周璐的聲音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充滿的恨意。
“周璐,我來是有兩件事情要告訴你,第一,你不是我的妹妹,第二,你爸爸今天就要到蓉城來了。”
果然不出所料,周璐聽到我說的這句話之後,將頭扭了過來。
“周然,你說什麼?我不是你妹妹。你是不是做錯了事情,想推卸責任,故意編出一個理由來替自己開脫,對吧!”
周璐仍然不相信我。
“周璐,你不相信我可以。這些話是大爹親口告訴我的,大爹還讓我好好照顧你,不要去找陳龍和鳳凰女的麻煩,等他回來再說。”
我提起的大爹,周璐不再言語了。只是默默的流淚。我之前從來沒有認真看過周璐,她向來就是一副假小子的打扮,給我的印象就是大大咧咧,吊兒郎當。
她真的很漂亮,她的美在顧琳和謝染之間。顧琳生得過於冷豔,像一個不易接觸的冰美人。而謝染則過於熱情,有時候甚至可以用放蕩二字來形容。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爲你能夠挺身而出去救我,很感激你的。如果,你真的不是我哥哥,我也希望我們之間的事情到此結束。我們不是一個道上的人……”
周璐顯得很理智,理智得讓我驚訝。
“別胡思亂想了,什麼事情,都等大爹回來再說了。”
我離開了病房,讓幾個兄弟好生看着。外面的小道消息上,關於我跟周璐的事情,早已是傳得沸沸揚揚的。
只是,沒有人親眼看見我倆曾經睡在了一起。這也許是陳龍最悔恨的事情了,污衊我最關鍵的證據沒有保留。
大爹回來了,我四叔一起回來的。二叔和三叔被南方溫潤的氣候感染了,有些樂不思蜀,於是便留在了那裡。
大爹先去了警局。因爲保外就醫的服刑人員,必須每隔一段時間要去警局報到一次。之後,大爹在酒店住了下來。
我去見了大爹,顯得有些忐忑不安。大爹紅着眼睛,對我似乎有很多成見。
“周然,你讓我怎麼說你?我讓你照顧周璐,你就是這麼照顧的嗎?是的,周璐不是我怕親生的女兒,可是我答應過她的母親,我要將這件爛在肚子裡。可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不得不將傷疤再揭開一次了。”
大爹說到這裡,已經是老淚縱橫。
“大爹,對不起。是我不好……”我連連道歉。
“你沒有做錯什麼?是我低估的火鳳凰了。她終於開始報復我了。”大爹的神色是那麼的凝重。
原來他跟火鳳凰之間有一段故事?
“你去跟我倒一杯水過來吧!這段故事太長了,我一時也說不清楚,還是從頭說起了。”大爹的神色很哀傷,讓我心裡感到難過。
也許這是大爹最不願意跟你提起的事情,但爲了洗清我和周璐的清白,不得不忍痛去揭開他心頭早已癒合的傷疤。
我坐在大爹的跟前,隨着大爹的講述,走進了那一段不爲人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