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腰背硬挺直起來,但是卻還是壓抑不住寒冷的入侵,雙腿直打哆嗦,牙齒也忍不住的打戰,看着慕容秋風他們在吃早餐,拉出的笑容僵硬得和木偶差不多,手中還拿着那把羽扇,“哈哈,風公子,多日不見,風公子在此過得可好,不知所等同伴可來了?”?
幽香本正打算喝口酒暖暖身子就出去溜一圈逛逛,擡頭看到這麼個人,頓時一口就嗆在喉嚨,沒噴出來已經算是自控力不錯的了。?
其他人也嘴角抽了抽,客棧其餘人更是把頭低得快碰到桌子,咬牙忍笑。?
只因爲樓大公子那張臉,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鋪了厚厚一層粉,臉上茸毛多,看起來更有些千瘡百孔的感覺,似乎粉還會不斷掉,弄得一塊深一塊淺,一雙渾濁的小眼睛在周圍一圈黑眼圈深得粉都蓋不住,在那白粉襯托下更恐怖。?
遠看,若是夜裡,估計跟個骷髏頭一樣,還好沒有鋪上兩坨胭脂,不過嘴脣明顯抹了胭脂蜜,看起來真是慘不忍睹,像吃了烤豬沒有擦嘴一般。?
還有頭髮,也不知道摸了幾層油,那亮度,看起來還真和鋼鐵一般光滑明亮,當然,也很硬,全粘成一塊,頭上束着一個金冠看起來來就是價格不菲,金冠上面橫着的長簪子兩端還很騷包的吊了兩串金色的流蘇,邊走邊晃悠。?
這形象……有夠讓人反胃的。?
慕容秋風看着他走來,當下頭便開始痛起來,又不能理會,只能乾笑的點頭,“大公子,別來無恙。”?
“哈哈,無恙無恙,多虧了風公子,不才才能化險爲夷,撿回一條命啊,誒,這位面生得很,就是風公子等的同伴麼。”樓廣之所以難得會注意到除慕容秋風以外的人,是因爲旁邊的雲天吸引了他。?
雲天相貌也算是很不錯,加上他本身的氣勢,在他眼中反而更有些味道,如同冷美人一般,頓時就多看幾眼,心想運氣真不錯啊,竟然又來一個了。?
幽香本還在震驚主子竟然會認識這樣的人,卻沒想這人先前還諂媚的對着主子,這會竟然色眯眯的看着雲天,還完全不知收斂,立刻就眯起了眼睛,指尖一彈,在他張口的時候一滴酒水帶着某種藥物便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入他口中。?
她的動作其餘幾人自然是發覺的,不過都很默契的暗中點頭贊同。?
雲天比較精明,而且暮風樓的資料向來蒐集得比較齊全,範圍也比較廣,關於雪域的事情自然也在其內,而雪域中也算有名的黑風城更是記錄在案,他不用刻意去找,腦袋早已經相當於一個資料閣,聽慕容秋風剛剛的稱呼,當下便猜到這個人的身份。?
雖不知道小楓他們爲什麼會和這個人結交上,不過他們要去地下拍賣會的話,有這個人幫忙卻是更爲容易些,當下也裝作沒看見那讓他想直接挖掉他眼睛的眼神,含笑點頭,露出一派商人的作風來,“在下田雲,是小楓的結義大哥,昨天才和小楓會和,聽說小楓在此,多受閣下照料,田某感激不盡。”?
“哦,原來是大哥啊,厄,咳,呵呵,田兄果然是一表人才啊,兄弟兩人都如此優秀,可真是羨煞旁人吶。”樓廣已經自顧的坐下來,笑眯眯的打算和雲天先來個長談套近乎。?
雖然他更中意慕容秋風的容貌,但是慕容秋風太過冷淡,加上旁邊那幾個虎視眈眈的,他只能從這個看起來似乎很好說話也長得好看的男子下手,最好能來個雙收。?
雲天謙遜一笑,“大公子過獎了,大公子年紀輕輕,卻已是如此家大業大的樓家半個家主,可是青年才俊中難以匹敵的翹楚啊。田某怎麼可與之相比。我等在此,還要多多仰仗大公子幫忙纔是。”?
“哪裡哪裡,田兄客氣了。”好話果然誰都愛聽,樓廣頓時被他這幾句話給說得飄飄然。?
幽香轉頭看窗外,翻了下白臉,悄悄做了一個乾嘔的動作,一臉鄙視。?
而其他人也是面無表情卻忍俊不禁,不過都知道雲天會這麼做肯定是有什麼打算。?
雪妖尊者手在下邊戳戳慕容秋風的手,意思好像在說,‘看看,這纔是應酬,學着點’?
慕容秋風有些好笑,不過雲天的能力確實也很出衆,暮風樓大部分幾乎就是他在打理,說他是收集情報的人,其實他更像一個商人,暮風樓很多產業商業都是他經手的。?
雲天本是暮風樓之前流雲閣的人,那時他和弟弟雲離都是作爲被挑選進流雲閣訓練的孤兒。?
後來因爲太過出彩便被人嫉妒陷害,差點丟了性命,被關在地牢中,又被送去當苦工,弟弟雲離差點被送去當小倌,他設計了個圈套,差點毀掉青樓,連流雲閣也被他弄得烏煙瘴氣,帶着弟弟想逃,一路被追殺。?
後來無意中遇到雲飛揚,被雲飛揚救了,那時候的雲飛揚也和他們差不多年歲,剛剛下山打算曆練,知道他們的事情時候,也覺得雲天實在是個了不得的人才,就讓他帶着,三人悄悄設計改頭換面再次加入流雲閣。?
不到半年的時間,流雲閣便易主,成了雲飛揚的,三人結拜爲兄弟,雲天和雲離本無名,進流雲閣之後一直只有編號,便跟着雲飛揚姓。?
所以,雲天會那麼信任雲飛揚,無論如何都不相信他會設計還他們,他也沒有擔心過他弟弟雲離,相信他應該很安全。?
“千萬別跟我客氣啊,不是我誇張,在這黑風城,還真沒有我辦不到的,有什麼事情儘管說,不找我就是不把我當朋友了。”樓廣一下子就直接把雲天當自己人,臉客氣的自稱都不用上,伸手想去拍拍雲天的肩膀。?
幽香眯起眼睛,勾着嘴角含笑靠過去,伸手攬住雲天的手臂,“哎呀,爹孃常說出門在外就是要靠朋友的,能遇到樓大公子這樣又有權勢又如此好客之人,實在是大幸啊,是不是,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