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瞧出她死盯着他的妻子,蘭銘一個箭步衝上來擋在妻子面前,對她道。
“小蔓,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有什麼火就發出來,我絕不會阻攔你。”
許箐蔓冷笑一聲,轉過頭去。
“你們走吧,我在這裡很好,我的一切都跟你們無關,這是我的命。”
說完,她帶着自己的玉米,朝屋裡走去。蘭銘和妻子緊跟在她身後走進這間不到十平米的小房子,土牆灰地,低矮到他只能稍稍躬下身子,他震驚的看着這四周,氣氛的高聲喊叫。
“這是人住的地方嗎?!他爲什麼讓你住在這裡!”
許箐蔓將手裡的玉米放在地上,一小把一小把的往一個磨米機裡放,一邊放一邊手動搖着另一個的鐵搖把,冷哼一聲。
“如果不是我懷了孩子,他都不會讓我活着。”
蘭銘心裡咯噔一下,蹲在她身邊:“他發現了?”
許箐蔓鄙夷的轉頭看着他:“蘭銘,你以爲你做的天衣無縫?原來只是被他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從我第一次主動靠近他,他就已經知道我要幹什麼,只不過跟我玩玩罷了,若不是我後來懷了孩子……呵呵,你以爲你會成功麼?”
蘭銘心下大駭,他真的沒想到慕容安的精明已經到了未卜先知的地步,他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在與虎謀皮,還把年輕不懂事的許箐蔓推進了火坑。
他一把拉起小蔓的手,堅定的說:“小蔓,我可以保護你,我送你出國,你遠離這裡,孩子你可以生下來,你想養,我就幫你養,你不想養,我幫你還給慕容安,你不該呆在這種鬼地方,跟我走。”
許箐蔓一把甩開他的手,不着痕跡的苦笑一聲。
“你來的時候也看到了,他有限制我的自由麼?如果我想走,隨時可以走,他不會管我的死活。是我自己不想走……”她停頓下來,眼神直直的看向前方,滿是落寞。
“這輩子,就結束
了,我放棄了。”
蘭銘又想繼續勸,被妻子拉了拉,他站起來,兩人走到了門外。
妻子低聲對他說:“她現在在氣頭上,咱們先回去,等她緩一緩,要生孩子的時候,我們再來把她接走。”
蘭銘苦着臉看向仍然坐在矮凳上磨玉米的許箐蔓,無奈的點點頭,轉身憤然上了車,離開了這個偏僻的山村。
第二天,整整來了一卡車的物資和人,徹底改善了許箐蔓的生活,從衣食住行,到胎教的用品,一應俱全,可是許箐蔓只是冷着面孔,像是這些人擺弄的東西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終於,許箐蔓分娩日子鄰近,她有了些擔憂,在這種偏僻的山村,生孩子還要用產婆的條件下,她又是第一胎,真的要怕死了。但是她跟家裡斷絕了關係,在這裡又非親非故,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忽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她起身推開門,又是蘭銘和他的妻子,這次,她竟然違心的沒有關上門,只是憤然轉身走進了屋子。
蘭銘和妻子對視一眼,感覺有轉機,兩人都很高興。
走進門,蘭銘拿出S市最大最豪華的婦科醫院入院通知單,一張銀行卡,一串鑰匙,蹲在她面前,輕輕的道。
“密碼是你的生日,這把大一點的鑰匙,是三環上的一棟公寓,這把小一點的鑰匙,是門外那輛車的鑰匙,都是你的,我不打擾你了,只要你有困難,就來找我,小蔓,你要保重。”
說完,蘭銘拉着妻子的手,輕輕走出了房子,許箐蔓看着眼前的一堆東西,突然大哭起來,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地動山搖,她的一生,就值這些東西,她爲了自己可笑的單相思,葬送了所有,包括生命。
許箐蔓生完孩子,蘭銘又帶着妻子來看她,她在醫院養的很好,恢復了以前的白淨,因爲剛剛生了孩子,更顯得豐腴一些,這讓蘭銘感覺很欣慰。
他抱起皮膚皺皺的小傢伙,喜歡
的不得了,高興的問許箐蔓。
“給孩子起名字了嗎?”
許箐蔓的神情也緩和許多,畢竟經歷了太多,也都過去了,她現在作爲孩子的母親,不想把仇恨帶給孩子,便漸漸放下了那一段仇恨。
“叫慕容瑾,我喜歡他能像瑾瑜一樣光芒四射,也希望他一生謹慎,不要一步錯,步步錯。”
蘭銘和妻子都聽得懂她話裡的意思,尷尬的笑了笑,將孩子的一應小物件給她備全,便離開了醫院。
許箐蔓含着笑意摸着小傢伙的頭,小傢伙吃着手指,還閉着眼睛,咕嘰咕嘰的聲音逗的她心情很好,看到新生命,過去就讓它過去吧。
突然,一隊人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嚇的她猛的抱起自己的孩子,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五個人。
“許小姐嗎?慕容先生讓我們來接您和孩子走。”
慕容先生這四個字就像許箐蔓的噩夢,她抗拒所有跟慕容安有關的事情,緊緊抱住孩子,她瞪圓了眼睛,猛力搖頭。
“不去!我不走!你回去告訴他,他跟我沒有一點關係,讓他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
可是不管她怎麼喊叫,那些人不管不顧的給她收拾東西,沒到十分鐘,幾個行李包就已經準備好,拎了出去,一個被稱作高助理的人笑着走到她身邊,將她扶了起來。
“許小姐,你現在很不安全,你認爲你帶着慕容氏唯一的繼承人,能在外界活多久?孩子又能活多久?這個世界上只有慕容先生能保護你們母子安全。”
他的一句話提醒了許箐蔓,他的孩子是龐大的慕容氏帝國的唯一繼承人,這是一個招致腥風血雨的身份,她真的沒有能力保護小傢伙活着長大。
她跟着這羣人離開了醫院,從此就過上了隱姓埋名又見不得人的生活,每次見到電視上風光無限的慕容安和蘭銘,她就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很不公平,他們兩大集團抗爭,犧牲的,卻是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