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禮站起身:“我尖酸?我的女人整天想着別的男人,你還怪我說話尖酸?”
蘭雪也站起身,忽然感覺跟雍禮有些難以溝通,原來他早就知道她這些天所想,卻一直沒有問也沒有表示,他到底是不敢面對還是習慣了自欺欺人?被逼問到這個地步,纔會以一種尖酸刻薄的話語質問她。
她冷笑一聲,轉身朝門口走:“你早就知道的結果,爲什麼要一遍遍質問我,你是想通過質問而改變什麼?”
蘭雪說完話,已經走到了門口,卻被雍禮一把拽住,搶過她的手從門把手上甩開,轉身就將她摁在牆上,瞪着她的眼睛一遍又一遍的質問。
“你早就答應過我要跟他斷了聯繫,你做到了麼?爲什麼沒有做到?”
蘭雪實在是不想再跟他糾纏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她也一直在苦惱這個問題,而他身爲男人,卻一直要將這個問題全部扔給她,她終於被他惹惱,回視他的眼睛,冷冷的道。
“如果你做的好,我會一直跟別的男人聯繫?”
她的這句話算是最有威懾力的,雍禮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呆呆的看着她,似乎是沒想到她能說出這種話來,蘭雪最忍受不了他這種受傷又柔情的眼神。
她一把推開他,衝出了房門,她現在需要冷靜一下。
她坐在樓下的花壇邊上,不自覺的將慕容瑾和雍禮進行對比,或許這就是女人的天性。
他們三個人遇到這種糾葛的關係,慕容瑾的話是:
“你別管了,這件事我來處理。”
雖然他處理的辦法有失妥當,但最起碼證明了他是一個有事敢於承擔也習慣於承擔的人。
而雍禮的話是:
“你答應過我跟他斷了聯繫,爲什麼還沒有?”
雖然他處處溫柔如水,當初吸引她的一點也是他的溫柔,但是她或許沒有發現,雍禮的溫柔是一種習慣性的裝可憐,不知道他是不是太過聰明,他習慣用很悲慘的模樣和表情來博取女人的同情,但是這招一天兩天好使,用的時間長了,她只會覺得煩,至少她這樣的女人
會覺得煩。
想了太久,想來想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些問題她找不出答案,也怕自己是因爲太過沖動,嘴巴里流進了苦澀的味道,她擡手摸了摸眼角,才發現早已經淚流滿面。
“還沒想通麼?”
身邊忽然多出個聲音,她緩緩轉頭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邊的雍禮,她歪頭,此刻,她真的需要一個肩膀,一個懷抱,能給她溫暖,能讓她看清自己的心。
她站起身,委屈的流着眼淚,悽楚的看着他,那種嬌氣,那種怨艾,惹的雍禮心直顫,他兩步走上去抱住她,不斷撫摸她的頭髮,聲音都是輕輕的。
“好了好了,咱們以後不吵,咱們過咱們的生活,不要因爲別人而打擾到咱們,不值得。”
蘭雪沒有說話,她不知道此刻應該說什麼。
忽然,蘭雪的電話鈴聲又響起,兩人的心都瞬間繃的緊緊的,蘭雪擡頭看向雍禮,只見雍禮微笑着給她鼓勵,就像是真的相信她了一樣。
同樣是陌生號碼,她忐忑的按下接聽鍵,對面傳來楊伯伯渾厚的男中音。
“小雪。”
蘭雪只覺得心臟咕咚一下就落了下去,她如釋重負的叫了一聲。
“楊伯伯,是你啊。”
她用餘光瞟了雍禮一眼,只見他的笑容也輕鬆了很多。
簡單跟楊伯伯說了兩句,掛斷電話之後,有些歉然的看着雍禮。
“今晚恐怕我不能陪你吃飯了。”
雍禮納悶:“怎麼了?有事?”
蘭雪咬了咬嘴脣,歉然的表情更濃:“我知道是楊伯伯撤了資,但是公是公,私是私,今晚楊伯伯有個酒會,他想帶我去散散心,你……”
雍禮攬住她的腰,輕聲笑了笑:“傻瓜,想什麼呢,撤資不撤資是我跟楊行長之間的事,不會把你扯進來,楊行長是蘭董生前的好友,如果因爲我讓你跟他斷關係,那我未來的岳父不得託夢來踹死我啊?”
蘭雪破涕爲笑,明知道雍禮是在說笑話逗她笑,但她還是很開心,雍禮能這樣想,她也算放下了心裡的一
塊石頭。
晚上,蘭雪穿上她跟雍禮一塊挑的晚禮服,走進了楊伯伯的車,楊伯伯坐在駕駛座上,還特意跟雍禮擺手打招呼,雍禮也擺手示意,光是看表面,男人是真的可以將公事與私事分開的。
其實這個宴會也沒什麼特別,只不過有許多外國人罷了,但大多數也都是南亞國家的商人,蘭雪喜歡這裡就是因爲認識她的人很少,她可以隨心所欲,不用刻意注意自己的形象和舉動。
一杯接着一杯的紅酒傾入她口,品味醇香中,還似乎有淡淡的苦澀。蘭雪坐在座位上,輕聲自笑,能暫時逃離那個讓人糾結的三角關係挺好,最起碼不會把腦子累壞。
從入場開始,楊伯伯就被人叫去挨個介紹,因爲這裡面沒有幾個人認識蘭雪,蘭雪索性擔當楊伯伯的遠房親戚,只是來玩玩見識世面,也就沒人來管她。
喝的有點暈,又有些想要去衛生間,她站起身,眼前晃了晃,但勉強能走出一條路來,她扶着牆,問了個工作人員,就朝衛生間走過去。
剛剛走上衛生間的臺階,她一個趔趄,險些從臺階上仰頭摔下去,她剛剛尖叫出聲,就被一個急速衝上來的身影抱住腰,將她扶了起來。
“你喝多了,不要再喝了。”
她恍恍惚惚的轉頭看過去,一張十分熟悉的臉,和一副十分熟悉的表情,就像鷹鷲一樣,皺着眉,死盯着她,像是她犯了一千個一萬個錯誤一樣。
她轉過身,靠在牆上,雙手搭在他的雙肘上,呵呵的傻笑。
“喝多了又怎麼樣?不是有你管我麼……”
看得出她的醉態,慕容瑾沒有在意這句話,只是又嚴肅的重複了一遍。
“你喝得太多了,不要再喝了。”
他又看了看地面,有些積水,眉頭皺的更深。
“你剛剛要是摔下去,非要腦震盪不可,你能不能心疼心疼你自己。”
他的語氣很着急,倒像是他比她還要心疼她自己,她稍微清醒了一點,靠在牆上推開他的手,瞧清楚了是他,是那個讓她十分糾結的慕容瑾,擺出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