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智勇回到了教室裡坐下渾身就像紮了荊棘一下,看着旁邊靜靜看書的李馨怡感覺自己就像欠了人家多少錢一樣心虛的厲害。早知道現在何必當初,現在心裡那個後悔啊。
一個半小時,很快就過去了。晚自習下課後班裡的學生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教室,只有李馨怡還是很淡定的坐在座位上。許智勇現在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六神無主,心想:李馨怡該不會等到沒人的時候比自己籤個城下之盟的什麼的,要真是這樣自己可就慘了。
正當許智勇在那裡胡思亂想不知所措的時候李馨怡站起來說:“走吧,你不着急麼?”看着老神自在的李馨怡許智勇差點沒鬱悶死,你說要我等你,你不發話我敢催你。儘管心裡有千般種想法,還是趕緊說:“好啊,”“我們去那兒?”說完許智勇感覺自己真是神經大條了。
果不其然,李馨怡眨巴眨巴眼睛說:“去你們寢室,好不好?”猜不透李馨怡心裡到底打的什麼算盤,許智勇很老實的回答道:“女生不能進男生寢室,要不換個地方?”
李馨怡一下樂了:“我該認爲你是裝可愛呢還是認爲你老實呢?”許智勇看着笑出聲的李馨怡很白癡的回答了句:“如果我說是我老實你信嗎?”看着李馨怡那副我服了你的表情許智勇趕緊說:“這樣吧,我們到操場走走。”
出了教室一路無言兩個人到了操場,許智勇並不是拉不下臉,而是不知道開口。圍着操場走了一圈以後他冷不丁的冒了句“馨怡,今天的事,對不起”,李馨怡本來還納悶許智勇爲什麼不說話,在思緒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的情況下根本沒有聽清許智勇說的什麼。許智勇以爲自己聲音小了就加大分貝道:“馨怡,今天的事對不起,我當時失態了,希望你能原諒我。”
李馨怡聽了許智勇的話沉默了一下道:“可不是可以問你一下,我算不算你的朋友,我是說像小梅姐那樣的朋友?”對於李馨怡這個問題許智勇也沉默了,韓梅和李馨怡根本不是一類人,雖然兩個人的父親都是在體制內工作,是韓梅更獨立更堅強,但是也更懂得在合適的時候妥協。李馨怡文靜可愛卻自然而然的帶着一絲絲的高傲,因爲她習慣了了被別人寵愛被別人關懷,更重要的一點,像韓美說的那樣,他甚至有些偏執。
許智勇並沒有回答可以或者是不可以,而是淡淡的道:“你是想聽客套話還是想讓我向對其他朋友那樣直言不諱?”
李馨怡輕聲道:“有什麼就說什麼吧,瞧你那語氣,弄得跟我逼你回答一樣,要是想回答就算了。”許智勇接口道:“不是不想回答,主要是你跟梅子不一樣,或者說你們性格上的差別太大了。你和梅子算是我在潁川一高全部的女性朋友,可這不代表你們是一樣的。有些事情我只能跟她說、跟她一起分享,有些事只能和你說,和你一起分擔。簡而言之就是很多事情因人而異,並不是我不把你當朋友。”
李馨怡靜靜聽着許智勇說完臉上浮現出一絲欣慰的笑容,然後很鄭重的看着許智勇說:“好了,好了。我原諒你了,不就是讓你道個歉啊,有那麼難啊?今天見你一個人揍人家的時候也沒這麼磨磨唧唧的,真不知道當時你是怎麼突然一下子神勇起來的?”
李馨怡說出我原諒你以後許智勇輕鬆不少:“兩件事不一樣,找人家打架我理直氣壯。跟你道歉•••”看着許智勇那副認真的樣子李馨怡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大男生很可愛,李馨怡甚至想逗他一下:“是不是跟我道歉的時候覺得自己理虧心虛,不知道該怎麼說?”得到許智勇的肯定回答以後李馨怡接着說:“你真是大男子主義,不就是道歉嗎,你至於這麼爲難嗎?好了,雖然我原諒你了,但是你好歹跟我解釋解釋你爲什麼衝我發那麼大火是不是?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當時神經什麼呢?”
雖然李馨怡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就像韓梅說的那樣,親友死亡這件事對於一個人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眼睜睜的看着一個生命在你眼前流逝,只要你是個正常人恐怕心裡都不好過,她希望許智勇儘快打開心結。許智勇並沒有隱瞞,邊走邊和李馨怡把許強爲什麼會死講了一遍。
許智勇止住話匣子以後李馨怡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說是因爲一個女孩隱藏了許強給你的便條,你們應該很要好吧,不然許強不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她,是不是?你們是什麼關係?”
許智勇輕笑了一聲,臉上浮出淡淡的憂傷說:“你挺細心的,梅子估計都沒注意這個問題。”
見許智勇沒有生氣,李馨怡然有興趣的問:“八卦一下,那個跟你的關係是不是很曖昧,或者說她喜歡你。對了她叫什麼名字?”
許智勇淡淡道:“喬蕾,一個比我還大三個月的女孩。跟你一樣,也是我的同桌。對我很好,只是那件事以後我就不想再見到她了,因爲我害怕自己會因爲許強的事情會突然爆發。或者說我在逃避,因爲我知道許強當初不同意我陪他去的,如果我知道他即使認慫也不會要我陪他去。或者說我跟許強其實已經不再一個世界了,就算那一次他僥倖活下來的話,也不過是躲過了一劫。看過《無間道》嗎?出來混的遲早要還的,他不退出的時候就註定了生死有命。”
“喬蕾,”李馨怡小聲低估了一聲“她漂亮嗎?你還恨她嗎?”
“漂亮,個子比你還要高,當時很多男生都給他寫過情書,我的任務就是負責幫他讀一下,然後陪她笑。”許智勇眼神頓時變得有些凌亂起來“恨她?她只不過像你一樣,替我做了已決定而已,我有什麼理由去恨她,可是許強的死讓我無法逾越,所以纔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李馨怡有些不滿的道:“那我和她誰漂亮?你們還有聯繫嗎?”
許智勇語氣中透着一絲淒涼到:“聯繫?我當初做的挺過的。後來就沒見過她,估計她早就把我忘了吧。”
李馨怡很不死心的問道:“那如果你們再見面,你會想給我道歉一樣給她道歉嗎”
許智勇悵然道:“應該不會再見面了,她好像已經不在潁川了。”
可能是聽出了許智勇語氣裡的那一絲絲哀傷,李馨怡拽着許智勇的胳膊搖了搖:“喂,咱們不說這個了。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以後送我到寢室樓下,那你說說我和那個喬蕾誰漂亮?”
許智勇一下子被李馨怡給搖的回了神,聽到李馨怡的問題心裡暗罵自己剛纔多嘴,現在這個問題實在太糾結了。怎麼回答?李馨怡要是因爲自己回答的不和心意發飆自己就屍骨無存了,還是打太極吧。
許智勇儘量的讓自己顯得流氓一些:“你們兩個不是同一類型的漂亮。要是現在可以三妻四妾的話我就把你們都娶了。”許智勇一定沒想到這句玩笑話以後的日子裡會給自己帶來多少的喜怒哀樂,或者是改變了自己的生活。
李馨怡罵了一聲:“無恥,真不害臊。趕緊送我回去。”
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許智勇笑呵呵的模仿者衙役叫了聲:“喳,這就走。”然後和笑的花枝亂顫的李馨怡一起往寢室走去。送李馨怡回了寢室以後許智勇慢慢的走回了寢室,看着校園裡的路燈許智勇喃喃道:“蕾蕾,或許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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