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着眉頭，挺上火的問道：“如果有一天，別人利用咱們的孩子有求於我們，你會怎麼想？”
天道輪迴，我相信命數這個東西。
那年，我與瑤瑤逃到一個小山村裡，本想平平靜靜的生活，最後還是被人利用小耀陽讓我們不得不回來，這種感覺真心挺不爽的。
“咱們對於小蕾蕾不算利用吧，只是讓她幫幫忙。”即使楊彩這麼安慰我，我心裡還是很彆扭，不管出於出於什麼原因，最開始接近她的目的卻很明確，就是想利用她的這層關係討好陳臺長。
我的心揪的更狠了。
“張浩，你什麼時候心變得這麼脆弱了？”楊彩問。
“你的心什麼變得這麼現實了？”我反問，要是擱以前，楊彩此刻肯定比我還不舒服。
“在這個複雜的社會裡，你拼了命的讓自己強大，爲的就是想要保護我，我也想保護你。”楊彩動情的拉着我的手，扶着我的腦袋讓我靠在她肩膀上：“雖然你不說，我也不說，但我知道你活的很累，你現在做的這些事情都是你最厭惡的事情，可是你沒有辦法，你也是個爺們，你必須咬牙去拼，我一個女人做不了太多的事情，只能默默的陪伴你，此刻如果我不堅決的站你這邊，還在猶猶豫豫的話，你恐怕會更加的糾結。”
“哎。”世俗的無奈讓我們都變了好多。
夜，黑的更深邃了，一條幽靜的小路只有一臺打着雙山的奧迪A6，裡面坐着的是一對在塵世中略顯疲憊的男女，他們相互依偎，相互依賴，相互依靠，彼此取暖。
蕾蕾的辦事效率很高，幫我們問出了林局長的家裡，我與楊彩轉到路口旁的超市，買了一條煙，拿出來五盒，又往裡賽了五萬塊錢，裝載黑兜子裡，馬不停蹄的趕往林局長家裡。
叮咚！
開門的是林局長的服人，女人接近五十歲，皮膚保養得較好，在同一年齡段裡算是保養得很完美的人了：“請問你們找誰？”
“我是狗刨集團的張浩，來找林局呵呵。”我面帶笑容，儘量讓自己看上去不是那麼討厭。
“你等一下，老公，有人找，說是什麼狗刨集團的張浩。”女人回過頭扯着脖子喊了一嗓子，緊接着給我們開門：“進來吧。”
“謝謝。”
我與楊彩略顯拘謹的站在客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尷尬的一逼。
“呵呵呵，小張來了襖，快請坐，媳婦，泡茶。”林局長穿着跨欄大背心，踩着拖鞋，頭髮溼漉漉的從浴室裡走出來。
這女人顯然挺傲慢的，對於林局的話恍若未聞，咣的一聲關門進屋了。
林局尷尬一笑：“昨晚一宿沒回家，媳婦跟我倆犯膈應呢，別多想哈。”
我跟楊彩對視一眼，明顯這娘們就是不爽我倆的到來。
“沒事兒，正常，我媳婦在家也中跟我掉臉子，哈哈，女人嘛，都這樣。”我裝作挺理解的樣子跟着哈哈大笑。
“小張，這麼晚來哥哥家裡是有什麼事嘛？”林局長這話意思有兩層，第一，怪我不應該這麼晚過來，第二，意思是說很晚了，讓我說完趕緊走，他還得休息，沒見媳婦都生氣了麼！
“老哥，公司現在急得全員上躥下跳，我們夫妻二人也是上火的睡不着覺，這麼晚來打擾您真的很冒犯，可是這事就像一塊石頭，在我心裡不解決就睡不着啊，一個星期過去了，不知道林局覺得我們狗刨公司有沒有達到跟您合作的標準？”
“這個嘛……”林局長眼珠子滴溜一轉，拿着茶杯抿了一口：“實不相瞞，這件事我們正在積極的商討當中，畢竟裡面涉及的東西實在太多，不僅你來找我，還有好幾家都來找我，經過我的考察，他們的資源也是相當豐富的，而且誠意更高哦。”林局長話裡有話的說道。
我咬牙問道：“那……林局長，你說什麼樣的誠意更能打動你。”
“呵呵。”林局長笑了笑沒說話。
“好，我明白了。林局長這是我剛纔下樓買的煙，但是剛纔突然就準備戒菸了，這個您留着抽，很晚了，打擾您了，我們先走了。”
“我送送你。”
待到我們離開後，林局長打開這條眼，裡面塞的滿滿的五萬塊錢，眼裡的貪婪之色更加氾濫了。
“氣死我了，這林局長擺明就是要坐地起價嘛！”楊彩氣的一敲座墊子，說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向他這麼貪，簡直就是無底洞，咱們什麼時候能給餵飽？”
“這個王八犢子，還挺難整，媳婦咱先回家睡覺，我明天再來找他，我特麼天天找他，天天跟着他，我看看他還能會見誰，MB的，我就不信他不煩我這個小尾巴。”是的，自打今天過後，我幾乎除了上廁所，睡覺的時間，天天跟着他，除非他在局裡呆着，不然他去哪兒，我去哪兒，別說見鳳尾集團公司的人，就是TMD見自己的情人，我都得跟着。
就這樣又持續一個星期，漢文路，街口處。
林局長被我整的有點崩潰，挺生氣的說道：“小張，我答應你會給你一個答覆，你不要陰魂不散的跟着我好不好，不僅耽誤你的工作，也影響來我的生活，這讓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欠你錢呢。”
“呵呵，林局長說笑了，我的公司都要倒了，現在競爭這麼激烈，我哪還有心情整理公司了。”我的態度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好了，誰TMD也不是傻子。
“你這是不準備跟我合作了？”林局長眯着眼睛，儼然我觸碰他最後的底線了。
“現在恐怕是老哥你不準備跟我合作了。”我冷笑着回道，我這個人脾氣不是太好，拉着臉子求你接近半個月，又是送錢，又是點頭哈腰的，你在這跟我倆裝大屁眼子，我是真的煩了。
“我說過這事沒你想的這麼簡單。”林局皺着眉頭，聲音提高許多。
“您開個價吧，多少錢能辦！”拉開車門，直接上了林局長的車，很直接的問道
。
林局長看了眼前面的司機，司機就跟沒聽見一樣，眼神完全遊離在車外。
林局咳嗽一聲：“這不是錢的事兒！小袁，去給我買包煙過來。”
“好的，林局。”司機小袁把車停靠在路邊，一路小跑離開了。
林局的臉色瞬間變了：“張浩，你知道剛纔的話有多虎逼嗎？”
我兩手一攤，頗爲無奈的說道：“林局我如果活不下去了，還有更虎逼的事情要做。”
林局咬牙問道：“你什麼意思，魚死網破唄？”
“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既然這層虛僞的面具想撕開，那咱就撕開好了，當初我能給孫省長幹下臺，也TMD不差你這一個小破B局長了。
“你在威脅我？”林局眼珠子瞪的更大了。
“算是吧。”
“你知道你在誰跟對話麼？”林局的潛臺詞是跟我鬥，分分鐘玩死你。
“我連省長都跟他對過話，我連黑道大佬沈三爺都對過話，還真沒有我不敢對話的人。”我的態度也強硬起來，你收了我的錢，還跟我倆裝幾毛啊，大不了全都完蛋。
“年輕人，好面子是要講究一個證據的。”
“您看看這個。”
我用手機給林局長播放了一個畫面，是那日我們在洗手間裡的對話，以及他收了我的銀行卡，跟那天晚上他收了我的那半條煙的視頻，一切的一切的都是那樣的清晰可見。
我不是傻子，不會無緣無故給他錢的，他是官，我是民，我若是沒點證據，人家吞了我的錢也是白吞，況且我沒打算與他們長期合作，只要這次成功上了哈爾濱的電視臺，得到認可，以後找我的電視臺有的是！
那就得跟找智允簽名的粉絲一樣，從村東頭網吧排隊到村西頭茅廁那麼多！
“你算計我！”劉局看完視頻後，心裡大驚，爲什麼當初他一點察覺都沒有！如果說眼神能殺死一個人，無疑就是林局現在的這個眼神，不過我不怕，我還有一條更狠的證據留在手裡沒給他，我已經買通了陪他上牀的那個小姐，視頻也在我手裡，若是以後他跟我玩絕的，我讓你遺臭萬年。
這年頭，寧可得罪一君子，也別得罪我們這種小人。
“林局，就像您說的，咱們都是從市井爬起來的人，手段哪有光彩的，我被人坑怕了，不得不留一手，真的沒辦法，還請您林局諒解，求求您，給我一條活路，我保證這些東西會永遠的消失，您看，行嗎？”我似笑非笑，臉部帶着真誠，懇求道。
“張浩，我小看你了。”林局長沉默半天說道。
林局長他有的選嗎？他沒的選。
寧爲玉碎不爲瓦全，他這顆玉跟我這磚破瓦碰一下，萬一給自己碰碎了，血虧啊。
“沒文化，沒水平，沒背景，在沒有兩把刷子，這個操蛋的社會我真生存不了。”此刻我無賴的氣息展露無疑，這種不用僞裝的感覺，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