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忍心看着瑤瑤跟這樣的人過日子？”褲衩子梗着脖子問道。
“不然呢？你娶她啊？”我反問道。
王瀟不是渣男，在我看來他只是更理智一些而已，知道瑤瑤出事了，早去一會兒，晚去一會兒都無所謂的吧，他如果真的不在乎瑤瑤，也不可能在搶救室門口跪了那麼久。
我不在乎王瀟會不會跟瑤瑤說實話，我只希望在以後的日子裡，無論瑤瑤是健康也好，殘疾也罷，王瀟能不離不棄的陪着她那就可以了。
談話間，楊彩跟秦然拎着一大堆飯盒跟飲料進來了，大家早就餓的不行，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楊彩嫌屋裡面嗆，就把窗戶打開了。
秦然說：“一會兒咱們去醫院看看瑤瑤吧，昨天走的匆忙也沒來得及去看她。”
我的是孜然肉片炒飯，上面加了個雞蛋，我咬了口雞蛋，吧唧吧唧嘴說道：“你們去行，但別刻意提我去挖瑤瑤手指受傷的事兒，我不想讓她愧疚。”
“那要是王瀟舔着大B臉說他救得瑤瑤呢？”秦然挑眉問道。
“那就說他救得就好了，這不重要。”
“啥意思，你這是不準備去了唄？”
我點點頭：“昂，公司潰敗，我得全權負責，樸叔現在在公司裡忙的不可開交，我必須得回去像員工們所有交代。”
“咋交代呀？本來咱們公司現在就是在賠錢，這次電視臺的競爭，我們敗的這麼慘，外面對我們公司的信譽進行強烈譴責，口碑直接下滑到所有網站的最後一名。”
當時直播的時候，我一句話不說扭頭就跑，不僅惹電視臺那邊生氣，遭遇封殺，更是惹得千萬網友的不樂意，覺得我沒有尊重他們。
可我也不想去解釋什麼，我真的太累了。
這種累不是身體上的累，來自內心深處的累。
然而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沈浪打來的，尋思半秒，我還是接了起來：“浪哥。”
“在哪兒呢？”
我擡頭看了眼對面的醫院，撒謊說道：“在公司了。”
“我知道你在對面了，下來吧，咱倆聊聊。”沈浪昨天在我們離開後就想跟着出來了，怕瑤瑤多想，就在窗臺一直盯着我們看，目測我們進了對面的賓館後，今天才選擇給我們打了這通電話。
況且我們的車子也在賓館對面。
被揭穿的我沒有半點尷尬之色，隨即穿上鞋子往下走。
我蹲在賓館門口旁邊的石階上，儘量讓瑤瑤的那個窗戶看不到我這邊。
沈浪蹲我旁邊扔給我一根中華，我撇了眼笑道：“浪哥現在混得真叼，中華都抽上了，呵呵。”
“你輕點埋汰我襖，混的在叼有啥用，妹妹都沒保護好。”沈浪自嘲一笑。
“瑤瑤現在怎麼樣
了？”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搖搖頭：“我還是算了吧，我怕我看見王瀟忍不住幹他。”
“哈哈。”沈浪大笑着摟着我的肩膀：“那你昨天怎麼沒幹他？”
“昨天我怕髒了自己的手，今天就有種想幹他的衝動了。”
“真的不去？”
“真不去。”
沈浪點點頭，裹了口煙，說道：“我們家欠你一個人情，說吧，想讓我們怎麼還？”
我沉默了，也知道沈浪此次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我猜的不假，王瀟肯定跟瑤瑤說的是他救的她，而沈浪來找我的目的就是讓我別說給瑤瑤聽，讓所有人都瞞着瑤瑤，這是爲了她好。
沉默半晌，我起身說道：“哥，什麼都不用，我公司還有事情，先回去了。”
“不要怪我，我是爲了妹妹好。”
我笑了笑：“你們大家族都這樣，爲了利益犧牲自己，沈浪，你本身就是一個犧牲品，如今讓瑤瑤也成爲那個犧牲品，都說你們沈家家大業大，黑白兩道通吃，外表無比風光，在我看來，你們都不如街邊賣糖葫蘆的小販活的開心，我救瑤瑤不是爲了貪圖你們家的利益，請你們把你們那顆狹隘的心收起來，別讓我看不起你們家。”
話罷，我便頭也不回的走進車裡，開車往公司趕。
楊彩跟趙心等人還得去看看瑤瑤，既然他們答應了我，他們也就不會說出去。
回到公司，掃過所有員工的臉，他們都是愁眉不展的看着我，動動嘴脣，想要說些什麼卻礙於身份沒能開口，我想他們之間的抱怨應該早就跟樸光耀抱怨過了。
“對不起，讓你們失望了。”我深深的對他們鞠了一躬，隨即走進辦公室。
“我們是TM真的有事，你們爲什麼不能給我們一次機會呢。非要落井下石嗎？！！”
嘟嘟……
辦公室裡樸光耀不知道接了多少廣告商放棄合作的電話，因爲我們公司的信譽問題，導致他們投放在我們這裡的產品沒人買，全部一律要接觸合作關係，更有甚者來找我們談違約的事。
一向老奸巨猾的樸光耀在面對如此情景時，也忍不住罵了粗口：“都是一羣牆頭草，隨風倒的傢伙！！”
“叔，我很抱歉。”我鬱悶的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心煩意亂的說了一句。
“道歉有用的話還用警察幹嘛，現在不是想的道歉，而是想怎麼去彌補。”
“還能彌補嗎？”
“不知道，總得試試，不過你要有一個心理準備，如果實在不行，就只能在所有廣告商解約之前，變賣公司股份，才能造成最少的損失。”樸光耀鄭重其事的說道。
來的這一路我也想過可能會有這樣的情形，可我真的不甘心，這並不是你們表面上看上去僅僅沒有跟電視臺合作這麼簡單，因爲市場已經飽和，不賺錢，就是賠錢。
最開始只是稍微有些下滑的趨勢，而一旦信譽受損，廣告方也決定撤離改投別的公司時，我們的資金便會遭遇一個質的斷空。
得
不到社會的認可，我們就沒辦法繼續下去。
我不甘心，這個公司剛成立一年多而已，就這樣宣佈倒閉，我真的不甘心。
一顆煙接一顆煙的抽着，面對目前這一切沒有任何辦法去改變什麼。
只能無奈等着樸光耀來告訴我，公司不行賣了吧，這樣最起碼不用揹負血債。
究竟還有什麼辦法能讓公司起死回生呢，我在思考着。
原本我打算開新聞發佈會，澄清我這次爲什麼突然離開，但那無異於拿瑤瑤進行炒作了，剛纔沈浪來找我的意思也是不想讓瑤瑤知道，這對她恢復身心跟身體健康有所阻礙。
夜晚，霓虹燈閃爍。
我拎着啤酒瓶子在大街上像個醉漢一樣瞎晃着，酒醉？人醉？沒有什麼區別。
或許用醉眼看待這個虛僞的世界纔會更加清晰吧。
走着走着，我就來到智允的家裡。
敲開她的房門時，智允微微詫異，俯身給我拿了雙拖鞋：“晨曦睡覺了，小點聲哈。”
我拎着手中的啤酒，對她說道：“陪我喝點。”
智允回頭瞅了眼熟睡的晨曦，把她抱緊臥室後，回來陪我喝酒。
智允說：“公司需要多少錢？不行的話，我把麗江的房子給賣了，幫你堅持一段時間。”
我擺擺手，呵呵一笑：“不用，現在公司名聲臭了，光靠錢根本挺不了多長時間。”
“那怎麼辦？”
我紅着眼睛悶了口啤酒：“只能宣佈破產，等着別的公司來收購。”
“那你的心血豈不是白費了？”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我深深的嘆了口氣。
“後悔嗎？”智允說：“你把瑤瑤救了，人家兩口子以後照樣恩恩愛愛，事業前程似錦，而你瀕臨破產，家中還有一個等待治病的妻子，你的生活將會舉步維艱。”
“後悔的事多了，如果每件事都後悔的話，也後悔不過來。”我慵懶的靠在沙發上，迷茫的盯着智允看，這一看，就愣神了。
“看啥。”智允見我盯着她的有些入迷，臉色微微紅潤的說道。
“我想跟你砸炮。”我咧嘴一笑，只能自顧自的尋找着開心。
“真服了你了，這種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智允挺無語的。
“那有什麼辦法，人生本來就夠灰暗的了，不自己尋找點開心的事，那我張浩真的活不了了。”
智允突然笑了，她樂呵呵的指着我手上纏着的紗布：“你都這樣了，要是砸，怎麼砸？”
我順勢往沙發上橫着一趟：“坐上來，自己動，智允，請開始你的表演。”
“滾！”
……
這一過就是一個星期，據說瑤瑤身體恢復的不錯，如果全都好的話，最起碼也得五個月起步，也就是說瑤瑤最少要在醫院待上三個月左右的時間，飛機下落的時候，若不是下面有兩個人，在加一個宣軟坐墊，瑤瑤恐怕就得交代了。
這一天，我們所有人都在公司裡愁眉不展之際，意外的接到王瀟的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