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只有一種解釋了。”李茂之說道,“我以爲,大頭領長相肯定是酷似博穆博果爾。”
“對!我同意!不然那個……那個什麼索豐,不是滿洲襄王府的家生奴才嗎?還是護軍旗的,護軍不就是滿清的御林軍嗎?專門保護皇室的,別人可以認錯,賴塔可以不認識,他是襄王府奴才出身,怎麼可能認錯呢?”
李存真聽着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兩個說得沒錯,那個索豐確實是仔細地看了看我才說我是博穆博果爾的。可是,我現在已經到了而立之年,博穆博果爾如果活着也不過二十歲。讓一個三十歲的人扮成二十歲的人怕是有些出入。難道這個索豐眼神不好使嗎?”
李存真知道其實只有同卵雙生子纔有可能一模一樣,就算是雙胞胎,如果是異卵雙生子相貌也不可能完全相同。他自己是穿越者,所以很有可能樣貌與博穆博果爾相同。問題是,自己穿越了也不過是重返十七歲。要說哪裡和自己前世不同,那就是身材比以前更爲健碩,高大,皮膚稍顯黝黑,其他都沒有什麼不同。難不成自己穿越之前就和博穆博果爾長得一模一樣嗎?這可真是奇怪了。
李存真心道:我記得爺爺說過,太爺爺是一九一八年春天闖關東來的東北,此前一直生活在山東,難道我其實是個滿洲人?不可能啊。族譜我見過的,上面寫得清清楚楚,我家祖先名叫李達明,是洪武二年從河南商丘遷居到山東的,洪武時候不可能有滿洲人,我家世世代代都是個漢人。難不成是蒙古嫡?也許吧,可是我姓李啊,怎麼看也不像是騷韃子。對,我肯定是個漢人,我小腳趾頭不是兩瓣的嗎?我肯定是漢人!難道……難道這就是天意?讓我穿越,然後拯救大明王朝,拯救漢人江山?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來玄機在這裡啊,我想了這麼多年都沒想明白,現在終於懂了。就是因爲我和博穆博果爾長得一模一樣,所以我才攤上了“穿越”這麼個事。對!一定是這樣的。
趙無極笑着說道:“大哥——你一表人才,咱們兄弟十四個人就大頭領你長得最好。雖然已是而立之年,可是看起來還如同二十出頭的大小夥子一般……那個……那個陽光又帥氣……”說罷,豎起大拇指。
一句話,屋子裡面四個人全都大笑起來。
李存真說道:“無極,你不要說笑了。我可不是最帥的,要說帥那還要數辣姜和小呂布,那纔是帥哥呢。咱們哥們可比不了人家,咱們不行……”李存真一邊笑一邊直搖頭。
“大哥,別謙虛了,還是你帥!”姜誠在一邊大叫。
幾個男人談過了長相問題後李存真問道:“你們說說怎麼辦吧?”
李茂之說道:“大頭領,我以爲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怎麼說?”
“我以爲這是上天給的大好機會。我建議大頭領乾脆就裝成是博穆博果爾,這麼一來,嘿嘿,也許我們能得到的東西遠超想象。”
“我同意茂之先生的意見!”趙無極說道,“現在就看大哥你的戲演得怎麼樣了。”
李存真微微點了點頭。不容易啊,自己本來就是個老師,窮教書的,現在還要客串當演員,真是不容易。
翌日,李存真再次召見賴塔、索豐、羅珞和多模四人。
索豐幾個見了李存真當即跪地磕頭。
“別跪着了,都起來吧!”李存真假模假式地說道。
“我是誰?”
索豐幾個不敢出聲。此前幾個人回去商量了一下,襄親王博穆博果爾詐死出逃,肯定是有難言之隱,既然化名李存真那肯定是不希望別人知道,作爲奴才的就不應該戳穿。所以,當李存真再次問話的時候,幾個人就顯得謹慎多了。
“你們不說我是博穆博果爾嗎?怎麼,過了一夜,現在不認識了?”
索豐幾個見李存真如此說法,當即跪倒在地,索豐問道:“主子,這裡沒有別人,就咱們七個……”他擡頭看了看李存真背後的趙無極和姜誠。
“這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人,不用擔心。”
“原來是主子的新奴才,二位哥哥,小弟這裡有禮了。”索豐說着朝着二人抱了抱拳,然後又對着李存真問道,“主子,奴才不明白,你詐死是爲了什麼?”
“先不說這個事,我問你們現在朝廷裡面怎麼樣了?”
“朝廷裡面?”索豐哪知道啊,他就是護軍旗的小官,哪知道朝廷的事,聽李存真問便看向賴塔。
賴塔一見問道自己頭上,趕快說道:“朝廷裡面還行,還不是老樣子,皇上早就親政了。大事都是皇上說的算,當然了,太后也能拿主意……”
李存真嘆了一口氣說道:“黃旗系還是那麼牛嗎?鰲拜是不是還是那麼狂?”
“主子……”賴塔聽李存真這麼問便放聲大哭起來。
李存真也沒制止他,賴塔哭了足足十五分鐘方纔收了淚。李存真說道:“這一次,兩白旗算是完了。也不知道朝廷裡面是誰讓兩白旗過來的?”
“是蘇克薩哈大人!”
“蠢!”李存真一拳砸在身旁的茶几上,上面的茶杯應聲癱倒。“爲什麼讓兩白旗衝在前面,爲什麼不讓兩黃旗打頭陣?”
賴塔等人默不作聲,不敢擡頭。
李存真裝作故意忍住了氣,淡淡地說道:“我這次來其實是來匯合鄭成功的,你們應該管他叫朱成功或者海逆,反正什麼都行。”
“主子……”索豐剛要說什麼,被李存真擺手制止了。
“我這次率軍前來不是要真的打你們,我其實是打算拯救你們,可是到了廈門海面聽說你們已經出動了。等我趕到,你們差不多已經完蛋了。我還聽說主意全都是施琅出的,達素居然就同意了。”李存真看了看旁邊的茶杯,裡面還剩下點茶水,也不管這個時候什麼“端茶送客”的禮節,此時的他演戲緊張得有些口渴,便端起來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繼續說道,“我是打算給鄭成功搗亂的,可是已經晚了。達素這個鰲拜的走狗,居然讓索渾當誘餌,這就是讓鑲白旗去送死。都是滿洲的勇士啊……”李存真捶胸頓足,好似抱恨終天。
賴塔聽罷驚訝地說道:“難道就是因爲……達素將軍……他……所以襄主子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