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預料之中不把我當成生死大敵都算寬宏大量了,怎麼反而對我這麼友善?
“坐下說話吧。有的是時間,我們可以慢慢談。”
彷彿看穿了我的心思,林正神笑着招呼我入座,然後正了正色,說:“王子錚,我要向你道謝!”
“道什麼謝?”我愈發的茫然了。
“謝謝你幫我們下了一個決心。”林正神說:“忍痛割除身上毒瘤的決心!”
林正神口中的毒瘤,自然是指充當給罪惡交易充當保護傘的冷水寒,還有他的得力爪牙。
他道謝的原因,我是聽明白了。
不過我沒有半點高興,反而悄悄捏起了拳頭來:“這麼說來,那些渣滓跟天魔一族的勾勾搭搭,你們是早已知道了的啊?”
怒火在我胸膛中燎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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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打從一開始就是半公開且被默認的秘密,那這條罪惡交易線便等如是得到遠征軍本身默許縱容的了。也就是說,東海的慘劇,遠征軍也得負起相當一部分的責任。
那些東海修行者,原本或許可以不用死的。
“我知道你小子想說什麼。”余天嘆了口氣,說道:“我們的確有察覺到蛛絲馬跡,但一直都沒有拿到手實質證據。新近大敗一場,只顧着善後工作的我們讓天魔一族有了可趁之機,東海的慘劇,確實應該負上責任!”
“你們承認了就最好!”
我咬牙說罷,挾怒霍然站起,可還未等我有任何發難機會,李凡舒便一手把我給重新摁回到座位之上。
“小子,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你懂吧?”李凡舒對我說道:“三大家族和一些實力世家爲什麼會依附遠征軍,遠征軍五個軍團將近一萬高階修行者是怎麼養活過來的,這些你有沒有想過?”
我的憤怒稍稍平靜,咀嚼起李凡舒的話語來。
“誰都不是傻子,沒有點權勢地位,沒有點利益好處,哪個肯白白給你賣命?”
余天冷冷說道:“那些渣滓吃裡扒外,這一點我們確實有風聞。但在不太過分的前提下,遠征軍是默許這灰色貿易存在的。我們知道這種縱容會給予天魔一族很多的便利,但遠征軍同樣也能從中得到發展和壯大,從長遠看還是我們人族陣營得益!所以對於東海的災難,我們會懊惱,會抱歉,但絕不會後悔!”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陰沉着臉正要拂袖而去,李凡舒卻又把我攔下,無奈道:“你小子就不能有點耐心,聽司令和參謀長他們把話說完?”
李凡舒的面子,我還是要給的。即便心中怨憤,我還是木着臉留在了原地:“好,說吧!”
“沒有永遠的對錯,只有永遠的利益。”余天說道:“遠征軍不介意那些渣滓趴在我們身上吸血,但當帶來的危害遠大於利益時,這種罪惡交易便會轉爲足以致命的毒瘤,應該要到被割除的時候了。”
聽了余天堅決的話語,我臉色稍緩。東海的災難已經過去,我固然還爲此耿耿於懷,但遠征軍知錯能改痛下決心整改,這也是值得肯定和支持的。
“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問。
“因爲少了你小子,可不成事!”李凡舒說:“你鬧騰出來的亂子,當然得你來收拾了!”
我禁不住衝李凡舒翻了翻白眼。
我當然知道李凡舒是指由我跟冷水寒生死決鬥而起的後續餘波,但這些的始作俑者可不是別人而就是他,現在他倒好,三言兩語就推了個一乾二淨了。
出手把冷水寒滅口的,除了那神秘莫測的魔君以外,還有那十來個敗露以後自殺的偷襲者。遠征軍要出手,由着他們的身份順藤摸瓜毫無疑問便是最佳選擇,以遠征軍的大勢對他們敲打壓制並不是什麼難事,但因爲打壓這些勢力而引出的連鎖效應,卻不能不先未雨綢繆。
例如擺在眼前就有一個最迫切最難解決的問題。
打掉這些勢力以後,遠征軍近萬人的各種吃喝拉撒,該找誰解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