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大敵!白煜腦海之中攀升起這麼一個念頭,爾後他便再無閒暇分心,因爲那幾乎是壓倒性的強大力量,已經迎面壓了過來!
魔血入體以後,經過十數分鐘的蟄伏和擴散,然後才徹底爆發開來。
劇烈的咳嗽聲此起彼伏,每個人都切身感受到了魔血噬身帶來的苦痛和煎熬,已經有經驗豐富者發現這是被天魔之血污染即將變異爲魔人的前兆了,可這醒悟來得太晚,每個人都已成了自身難保的泥菩薩,怎可能還有餘力去阻止這場驚變的爆發?
咳嗽聲很快便被痛苦的哀嚎所取代,沒多久哀嚎聲也漸漸平息了下去,一個個原本橫七豎八躺倒呻吟的第四軍戰士先後站了起來,只是原本眼神之中的清明,這時候都已被渾濁的血紅色所替代。
除了少數不願墮落者選擇自行了斷以外,絕大多數第四軍都被腐化成了天魔一族的爪牙。承受過無數次攻堅依舊屹立不倒的星辰要塞,就這樣在悄無聲息間完成了易主,以一種最恥辱的方式陷落掉。
大局已經註定了下來,但頑抗的火苗,依舊在孤軍奮戰着。
從狹窄的房間轉戰到開闊的廣場,再到無邊界的天穹之上,第四軍團戰白煜是越戰越心寒。
實力的明顯差距固然是其中一個方面原因,另一個更沉重的打擊卻是親眼目的自己的部下被魔血腐蝕以至於最終墮落,他卻只能無能爲力的在一旁看着,這種絕望讓他的心不斷的在滴血。
不是白煜不想去阻止,只是他孤身一人實在是有心無力。面對神秘莫測的繃帶人,他連自保都成大問題,哪還有餘力去救人?
苦戰到現在,他已經掛滿了一身的深深淺淺的駭人傷勢,左半邊大腿更是整條的被切割了下來,第四軍團長白煜毫無疑問正處於修行人生之中最困窘的時刻。
事實上,若不是繃帶人始終維持着戲謔的玩樂心情,白煜根本支撐不到現在。力量的差距實在過大,大到了他這位中品真仙在對方眼中就像是老鼠一樣,除了在肆意玩弄下拼死掙扎活命以外,連半點頑抗的餘地都沒有。
而這份掙扎,也行將結束了。傷疲交加的白煜已沒多少力氣殘餘,繃帶人的下一波攻勢,他註定已經躲逃不過去。
“沒勁。”繃帶人淡淡的評價說着,擡手手心對準白煜,強橫的天魔之力凝聚在手心之中:“消失吧,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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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這瞬間,一道神器威光從旁側閃出,向着繃帶人的臉門激射過來!
繃帶人嘴角上揚露出一個不屑笑容,只揮手一彈便把眼前這道神光彈開,再擡頭去看時,白煜已經在另外一人的扶持之下快速向遠方逃離而去。
他沒有就此放過白煜他們的打算,探出一根指頭對準起快速離去的二人,重新凝聚起力量。
“你的對手是我!”
一個滿臉傷疤的男人擋在了繃帶人的身前,手中神劍散發的淡淡神光覆蓋在了他的身上,卻半點也壓不下他身體內悸動的恐懼和戰慄。比他強上數籌的白煜都被打得體無完膚,疤臉男人自然很明白擋在這個神秘繃帶人面前的自己會有何種下場。
可他退不得。既爲了給同伴爭取時間,更因爲他第四軍團副軍團長的職責,以及身爲遠征軍軍人的榮耀。
然後,疤臉男人便在人生在高光的時刻,帶着這份榮耀死去。
他犧牲性命爭取下來的區區數秒鐘時間,同伴已經帶着白煜遠遠逃離。
“罷了,更好玩的還在後頭,不理這些小角色了。”
要銜尾追殺過去,對繃帶人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可他卻興致乏乏,隻身回到了星辰要塞之中。
事實上,攻陷星辰要塞這樣一件足以震動天魔一族和遠征軍雙方的大事,也沒怎麼上他的心。
他唯一感興趣的,只有跟真正強者的生死交鋒而已。
“那麼,來的會是怎樣有趣的強者呢?希望會如那第一軍團長一樣,又或是更有趣得多的對手,那便好了。”
繃帶人露出那標誌性的咧嘴笑容,爾後像是疲倦了一般,在星辰要塞最不起眼的角落,陷入到了沉沉的睡眠狀態之中。
而取代繃帶人,作爲星辰要塞最高權威佔領者的,正正是這一起事件的始作俑者樑老頭。
感受着瀰漫滿整座要塞的天魔氣息,樑老頭笑了,笑得肆無忌憚。
“給長歌要塞傳訊吧!下一步,便該是把那不自量力的遠征軍整個給坑殺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