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陪伴下,沈雪冰的抑鬱一掃而空,又恢復了我記憶之中的活力和明媚。我們言笑晏晏相談了許久,直到那濃濃的昏沉感又再襲來,她這次卻非常執拗的不肯合上眼皮,即使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依舊倔強的睜大眼睛看着我。
“睡吧,你睡醒了我也會還在的,我保證。”我對沈雪冰哄說道。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相守則是最溫暖的承諾。
沈雪冰可以很精明,和可以很癡傻。傻到只要是我說的,她就願意去相信。
這一次,我當然不會是騙她的。我累了,哪都不想去了,只想跟她廝守完這生命的最後時光。
按照慣例,沈雪冰這一睡起碼得睡上兩三天時間。而我就打算在這裡等着,專注的等她清醒過來。
只要沈雪冰在我的身邊,我可以就這樣海枯石爛的坐等下去。
可就在我如此想着的時候,庭院的大門卻被莽撞的推開了,一條嬌小身影從外急匆匆撞了進來,還未挺定便叫喊了起來:“姐夫!”
闖進來的人是小水。可此刻她卻沒有了往日的靈動,身上雖然清理過了,但卻帶着掩不住的血腥殺氣,顯然是前不久纔打開殺戒過。
她緊張的盯着我,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着,正要把話說出口,卻被我一個噤聲的手勢壓了回去。
雖然明知道再大的聲響都不可能吵得醒沈雪冰,我還是不想幹擾到她,輕聲對小水道:“有話到外面說吧,別吵到你大姐了。”
小水這才察覺到自己的莽撞,會意的點了點頭,先走出了院子外等候。
我爲沈雪冰整了整被子後也站了起來,走出房間去。
見我走出來,小水正要開口,卻先被我給發問了:“你剛剛到哪裡廝殺來了?”
“一些魍魎族的餘孽,殺了也就殺了。”小水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之上扯淡,話題馬上就轉了回來,小心翼翼的詢問:“姐夫!師傅他告訴我,告訴我說你……”
“說我已經時日無多了,是吧?”我替她把後半句給說出來。
“這是騙人的,對吧?”小水臉色發白:“姐夫的氣息不是好得很麼?你那麼厲害,又怎麼可能會死……”
“沒有騙人,我剩下的時間確實不多了。”我很平靜的說道:“不是傷病,也不是強敵,僅僅只是我的本我人格要被吞噬而已,可那已經跟死沒兩樣了。”
“怎會這樣,怎會這樣……”小水如遭雷擊,反覆呢喃了幾遍以後才接受了這個事實,然後帶着哭腔道:“一定還有辦法的吧!對了,我去求師傅,他老人家一定能幫得了你!”
小水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正要轉身折回去找清風,卻被我叫住了:“小水,姐夫其實很怕死也很不想死,可真的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姐夫都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了,你爲什麼就不接受呢?”
小水怔住了,空洞的眼神之中漸漸被泛涌出來的絕望灌滿,終於“哇”的大聲哭了出來:“你死了,那我怎麼辦啊!我這麼辦啊!”
這已經是毫無保留的真情流露了。拋下這句話後,小水別過身往外奔逃而去。我對着她的背影伸出手,原本還想挽留撫慰幾句,最終還是放下手來選擇了沉默。
不知道是憧憬崇拜或是什麼,小水這丫頭對我動了情這是我能感覺得到的,只是我卻不能接受。曾經的年少輕狂,以爲女人是多多益善越多越好,但隨着閱歷和成長,越發覺得每一份感情都是沉重的包袱。背上去容易,想要割捨時便是千難萬難了。
小水還年輕,還有未來。她早晚會把我們的感情沉澱會普通的親情,只是在此之前,傷害是無可避免的了。
因爲過於專注小水本身,我並沒有發現她身上還黏附着另外一道微弱的靈識。
當然,這也是因爲在我面前他格外小心注意隱匿自己存在的緣故。
而若我能感知到這靈識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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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強度與巔峰時期完全無法相提並論,但這道靈識與此刻被囚禁在我翡翠幻境之中的鬼王完全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