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馬前一秒還好好的,現在就死了?
我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一輪明月的虛影,緩緩出現在我身後。下一秒,我的手指,爆發出一陣強橫氣息,一道光柱,砸向那螳螂!
荒蕪三指,二指明月!
就聽見這螳螂,發出一陣沙啞的嘶叫,然而,它來不及做別的,剛剛擡起兩條前肢,便被一道道轟然落下的月光淹沒!
用出了這一招,我便感覺渾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一樣,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荒蕪三指這個技能,雖然威力強大,但消耗也實在太多了一些。我本來就被陳煥之折騰了一天,如今已然是強弩之末,強行用出荒蕪三指,身體實在有些吃不消。
不過,這也是無奈之舉。如果不用荒蕪三指,直接將這蠱蟲秒殺,恐怕過一會,我就要成爲它腹中的食物了。
我擡頭一看,蠱蟲那龐大的身體,現在已經變得支離破碎,如同破娃娃一樣。我頓時心頭一喜,這荒蕪三指縱使有種種不足,但這威力還真沒話說,連這種五級戰侯巔峰,離戰王只差一步的蠱蟲都能秒殺。
不過隨後,我立馬看到,眼前的蠱蟲身子微微一晃,我頓時心頭一驚,生怕它再活過來,連忙擡起手,將雷鳴舍利中僅剩的所有電弧,轟擊到蠱蟲的身上。
這蠱蟲硬捱了我一擊荒蕪三指,本來就不行了,又遭到這麼多電弧攻擊,便更加支撐不住,龐大身軀上的小腦袋晃了晃,便無力的垂了下去。
看到這個怪物終於死了,我這才鬆了口氣。這次能擊殺蠱蟲,說起來還多虧了陳煥之的那匹靈馬,如果不是這靈馬捨身替我爭取時間,恐怕我還不能這麼順利的用出荒蕪三指。
想到這裡,我忽然心頭一動,等等,既然這靈馬死了,那我豈不是..能取它的精血了?
我不顧身體的虛弱,強撐着身體站起來,走到白馬的屍體旁邊。
“師父,你說,我取多少精血夠用啊?”
“不用太多,不過,必須都是心頭的精血,普通的血液是沒用的。”
聽到龐統這麼說,我連忙點了點頭,隨後將一根手指插進白馬屍體中,直接將精血放在戒指中。
現在也顧不得其他那麼多了,我和蠱蟲剛纔打的那麼激烈,陳煥之不可能沒注意到,荒蕪三指引發的天地異象。我必須用最快的時間將這白馬的精血收走,否則萬一陳煥之回來看到我取精血,還不知道該怎麼想的。
我一口氣將白馬的心頭精血,收去了大半,這纔回到我之前的位置上,癱在地上,喘着粗氣,一副身受重傷的樣子。
果然,不出我所料,沒過一會,我聽到頭頂傳來一陣破空聲,陳煥之從天而降,落在我身後。
看到眼前白馬的屍體,陳煥之眼神一下子變了!我心裡也咯噔一下,心裡暗叫一聲遭了,看來,這白馬對陳煥之來說極爲重要,雖說這白馬不是我殺的,但萬一取心頭精血的事情被陳煥之發現,也是大大的不妙。
“陳煥之,沒想到,你這晚輩竟然還有些手段,竟然能將我的蠱蟲斬殺。”
就在這時,我赫然聽到那個老太太的聲音從前面傳來,擡頭一看,一個又矮又瘦,乾巴巴的老太太,正站在蠱蟲的屍體上,面無表情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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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那張臉,我頓時心中一震,泛起一絲寒意。這蟲魔老太太的臉上,赫然縫着無數針線的紋路,看上去就像是被切成了幾塊,又被縫到了一起一樣,格外的滲人。
“呵呵,好你個蟲魔..”陳煥之怒極反笑,冷笑着看着蟲魔老太太:“我這義子,雖說有點實力,但還是比不上你那蠱蟲啊。你這蠱蟲好手段,竟然連我的愛馬都殺了!”
聽到他這麼說,我心裡不由得一陣腹誹,尼瑪,老子什麼時候答應當你乾兒子了?
不過,看到陳煥之如今暴怒的樣子,一時間我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縮在一邊,看這兩位戰皇打嘴炮。
“你喜愛這靈馬,老身的蠱蟲,又何嘗不是心愛之物?”蟲魔老太太冷哼一聲,對陳煥之說道:“這蠱蟲,只差一步就能晉升到戰王,日後更是有可能達到戰皇境界,乃是老身未來的一大幫手。沒想到今天竟然被你這義子斬殺了。也罷,我損失一隻蠱蟲,你損失了一隻靈馬,今天我們便算是打平了吧。”
“放屁!”聽到蟲魔老太太這麼說,陳煥之額頭青筋暴起,顯然內心極爲憤怒,不過,他還是壓制着心頭的怒火,沉聲說道:“你這蠱蟲,就算再珍貴,也可以再養一隻。而老夫這種靈馬,卻已經陪伴老夫幾十年了!你這蠱蟲,憑什麼跟老夫的靈馬相提並論!”
“哦?怎麼,你要是生氣的話,不如上來,再和老身再比劃比劃,如何啊?”
聽到陳煥之這麼說,蟲魔老太太卻全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陰森色的笑了笑,擡起手,衝陳煥之勾了勾,笑着說道:“老身雖然殺不了你,但是讓你受傷,還是能做到的。”
聽到這番話,陳煥之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冷哼一聲,倒也沒再繼續說話,想來之前是在這蟲魔老太太手裡吃了虧。
“也罷,陳煥之,今天就算這樣了。不過,老身一次不能殺你,兩次不能殺你,但再來個十次八次,哪怕千次百次,終究能取走你的性命!”
說完這番話,蟲魔老太太怪笑一聲,隨後猛地一揮袖子,林間頓時涌起一陣陰風,飛沙走石,等那陰風消散,我再擡頭一看,蟲魔老太太卻已經不見了。
只是..我心裡卻不由得有些緊張,這老太太臨走之前,還特意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格外的意味深長,難不成..這老太太還記住我了?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種使用毒蟲的強者,最是難以提防,萬一什麼時候,她想替自己那隻蠱蟲報仇了,派出一支毒蟲來殺我,我又該怎麼辦?
我正在腦袋裡胡思亂想着,一擡頭,卻看到陳煥之一個人默默的朝着白馬的屍體走去。
我頓時心頭一緊,這白馬雖然不是死於我手,但我剛纔取心頭精血的時候,實在過於匆忙,有很多痕跡都沒去遮掩,萬一被陳煥之發現了,那纔是大禍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