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清楚,一旦朱格發現我在撒謊,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對我出手!我必須要瞞過他才行!
聽到我這麼說,朱格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他咬緊牙關,臉色鐵青,死死盯着我,過了許久,這人卻忽然笑了出來。
“閣下想太多了,本掌門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朱格對我微微一笑,臉色已經平靜了下來,雲淡風輕的對我說道:“不過,話雖如此,讓碧羽谷重回正派之事,卻不能這麼輕易決定,我還需要與其他正派好好商量一下才是。”
“理當如此。”這朱格,肥的像豬一樣,變臉倒是變得很快。我輕笑一聲,隨後點了點頭,對他說道:“這自然是應當的。不過朱掌門,既然要回去好好商量一下,那你不如先退兵,回去以後再慢慢商量如何?”
“你叫什麼名字?”朱格聽到我這麼說,臉色不變,卻沒頭沒腦的問了我這麼一句。
“我叫吳城。”我心中猛地一顫,而後輕聲回答。
“很好,吳城,我記住你了。”朱格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而後沉聲對兩邊的衛樂山與垂燈和尚說道:“二位道友,我們退兵吧。”
“朱掌門,這……”衛樂山與垂燈聽到朱格這麼說,卻一下子愣住了,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具體的事情,我回去再慢慢和你們解釋。”朱格匆匆說了一句,而後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轉身回到了太虛殿的人羣中。
“這……”垂燈和尚與衛樂山雖然有些詫異,但他們二人還是長出了一口氣。畢竟,他們也不想真的和太乙真人撕破臉。
“太乙道友,既然如此,我們二人便先回去了。”衛樂山向太乙真人一拱手,笑了笑,便與垂燈和尚一起回去了。
很快,在這三位掌門的命令下,三大正派的弟子也紛紛撤退了,沒過多久,原本密密麻麻,將整個碧羽谷天空都佔滿的三大正派弟子們,就全都撤走了。
“副谷主,這……”太乙真人縱使想到我能讓朱格退兵,卻根本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快,他頓時愣在了那裡,瞪大了眼睛,心中頗爲驚訝。
等到這三大門派的人馬都離開之後,我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剛纔的情況,實在是太危險了!甚至可以說,是一場豪賭!
首先,我賭的是朱格真的與邪教有染,第二點,我賭的便是,朱格不敢真的對我動手!
雖然我心裡清楚,我並沒有佈置什麼後手,但朱格卻不知道!萬一哪吒真的將這件事傳的到處都是,朱格肯定會受到各大正派,甚至是自己宗門裡面弟子的質疑。
還好,我賭贏了!
而此時,上清境。上清境正是深夜。一個人影,正徘徊在南疆碧羽谷的堡壘下面。
從身形能夠看出,這是名女子。她穿着一身黑衣,臉上也有黑紗遮掩,只露出眼睛。
這女子一路摸索到了堡壘下面,伸出一雙纖手,在堡壘上敲敲打打了一番,隨後便皺緊了眉頭。
她思量了一會,便從指間凝出一絲內力,然而,就在這一絲內力剛剛和城牆接觸到一起的時候,城牆上卻驟然閃過一道白芒,將那絲內力彈飛了出去。
隨後,城牆上緩緩浮現出一道道白色紋路,赫然是有一道陣法,被佈置在了城牆上。
那牆上的白色紋路閃爍了一段時間,大概是發現沒有別的內力出現了,這才緩緩消失,城牆也變回了之前的樣子。
女子看着城牆這番變化,眉頭頓時皺的更緊了。她思考了一會,卻手中掐訣,而後站在原地沒有動。
片刻之後,兩個身影緩緩從遠處走了過來。
“尼瑪,這大晚上的,陣法怎麼還被人觸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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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怎麼回事,多半是有什麼靈獸吧。”
“哎,咱們還是去看看,萬一有人來偷襲呢……”
“這上清境的土著,都被咱們打的擡不起頭了,怎麼會偷襲……”
這兩人由遠至近,很快就走到了黑衣女子所在的地方。原來這是兩名碧羽谷的弟子,他們打着哈欠,手中握着法器,四處掃視了一圈。
不過,奇怪的是,這黑衣女子就站在他們面前,這兩人卻絲毫沒有發覺,彷彿這黑衣女子是空氣一般。
“我就說了吧,你看哪有什麼人影。”其中一人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對同伴說道:“走了走了,回去睡覺了,我還困着呢……”
另一人雖然還想仔細檢查一番,卻已經被同伴拽着往回走去了。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那名黑衣女子此時就跟在他們身後,而這兩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很快,這兩人便走到了堡壘邊緣的一扇小門外面,他們敲了敲門,沒過一會,門便被打開了。
“檢查出來了什麼沒有?”門外傳來另一名碧羽谷弟子的聲音。
“什麼都沒有,我倆都檢查過一遍了,估計是什麼靈獸誤觸陣法了吧。”
這兩人毫不在意的走進了門裡,那名黑衣女子,也跟在他們的身後,混了進來。
此時,這扇小門的裡面,正聚集着十來名碧羽谷的弟子,他們手中都拿着法器,儼然都是負責夜間巡邏的。
那名黑衣女子,便直挺挺的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可這些碧羽谷的弟子,卻彷彿瞎了一樣,看都沒看這名黑衣女子一眼。
等到黑衣女子走了堡壘裡面,又拐了好幾個彎,躲在一處角落的陰影裡面,她這才摘下臉上的面紗,長出了一口氣。
月光隱約灑落在她臉上,將一張絕美的臉龐勾勒出來,這名趁着夜色潛入碧羽谷堡壘的女子,赫然正是竇夫人!
竇夫人左右打量了一圈,這才重新將臉上的面紗帶上。她這次潛入碧羽谷的堡壘,一是爲了查看一下南疆童姥的狀況,二是爲了破壞碧羽谷堡壘裡面的傳送陣。
現在僅僅是這些碧羽谷的普通弟子,就已經讓琴韻國有些吃不消了。且不說五級戰皇境界的南疆童姥由於要修煉技能,遲遲沒有出手,光是剩下的那幾名戰皇,以及剩下的弟子,就已經讓琴韻國有些應對不過來了。
因此,在陳煥之,女皇等人反覆商量之下,絕對派人去破壞碧羽谷的傳送陣。光是現在這些碧羽谷弟子就已經讓琴韻國有些應付不了了,要是碧羽谷的援兵再過來,琴韻國肯定再無抵抗之力。
因此,破壞掉碧羽谷的傳送陣便成了必須要做的事情。
一開始,他們幾人本來想讓陳煥之過來的,但前線戰事吃緊,陳煥之作爲幾人中實力最強的一個,必須坐鎮前線,商量之下,便讓竇夫人過來了。
竇夫人打量了一圈四周,便繼續潛匿身形,緩緩向外面走去。
她決定先去看一下南疆童姥現在的狀態,再去破壞傳送陣。畢竟,要是先破壞傳送陣,那肯定會引起碧羽谷的注意,到了那個時候沒就算想跑都來不及了。
竇夫人瞅準了碧羽谷裡面最大的一處樓宇,便緩緩摸了過去。一路上,雖然也有很多碧羽谷弟子四處巡邏,但竇夫人畢竟有戰皇境界的修爲,倒也沒有被任何碧羽谷弟子發現。
很快,她就摸到了樓的外面。竇夫人將窗戶悄悄扒開一條縫,往裡面一看,頓時就看到南疆童姥正坐在牀上,閉目修煉。
竇夫人只是瞥了一眼,就飛快的收回了眼神。她生怕自己多看兩眼,南疆童姥就會發現自己的存在。
不過,南疆童姥看上去身上可沒什麼傷勢,也不像是練功走火入魔的樣子,卻爲何始終沒有出戰……?
竇夫人皺了皺眉,最後還是決定先去傳送陣那裡。
至於南疆童姥爲什麼不出戰這種事情,還是回去以後再和陳煥之他們慢慢商量吧。
然後,竇夫人前腳剛走,南疆童姥便猛地睜開了雙眼。
她身爲五級戰皇巔峰的強者,直覺何等的敏銳?哪怕竇夫人萬分小心,卻還是被南疆童姥發現了一絲端倪。
南疆童姥猛地從牀上站起來,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推門而出。
“師姐。”門外候着的弟子,見南疆童姥出來了,連忙上前行禮。
“告訴所有人,提高警惕。”南疆童姥眼中精光四射,冷着臉,對那名弟子吩咐道:“老身懷疑,有敵人進來了。”
“是!”那名弟子聽到南疆童姥這麼說,頓時心中一驚,而後連連點頭,便飛快的離開,把南疆童姥的命令,向其他弟子安排了下去。
另一邊,北辰大陸。
太乙真人愣愣地看着那三大正派的弟子,如潮水一般的退去,他站在原地,一時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這是什麼情況?
太乙真人在那愣了半天,最後才目瞪口呆的對我說道:“吳副島主,你究竟和朱格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