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救我。”
我看着那女屍生生的將王大叔的嘴巴扯下了一大塊,露出了森森白骨,王大叔的嘴巴子上面立刻鮮血淋漓一片,樣子特別的猙獰。
我已經被嚇愣住了,聽到王大叔喊叫,我一下反應了過來,立刻搖響了手裡面的銅鈴,那女屍正掐着王大叔啃得起勁,一聽到銅鈴聲,立刻朝着我這邊撲來。
王大叔的狀況十分的不好,可是那女屍盯着我,我也不敢過去查看王大叔的傷勢。
那女屍特別的厲害,眼看着就要追上我了,我的褲袋裡面忽然一陣聳動,沒一會,那面黑色小旗便掙脫了出來。
黑色小旗懸在我的面前,銅鈴一搖,它便增大一些,等到那銅鈴不再搖了的時候,小黑旗已經變得有蒲扇那麼大了。
那女屍盯着那小黑旗看,估計是在研究這是什麼東西吧,忽然卻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左右搖晃起來。
“女屍,冤有頭債有主,拿走你的扳指的人已經死了,你不該再來禍害王大叔和他的家人的!”
我趁機趕緊跟她說道理,那女屍“嗬嗬”的發着聲,卻說不出話來,憋得滿臉青紫,忽然她像是發了瘋一樣的,猛然轉頭又朝着王大叔咬過去。
我趕緊撲過去,一邊搖鈴鐺一邊將那小黑旗遞到女屍的面前,想要將她嚇跑。
那小黑旗越變越大,獵獵的搖晃着,那女屍立刻又走起了慢四拍,東倒西歪的,整個狀態應該用癲狂這個詞來形容。
我現在已經完全確定,這黑旗的確有攝魂的功效,但是隨着這黑旗的功力越來越大,我明顯感覺自己的內力在不斷的流失,一股寒涼之氣侵入我的身體。
原來使用這黑旗會消耗人的元氣,怪不得當初黃爺沒將這黑旗拿出來給我看,看來這黑旗也屬於陰損之物,能少用還是少用點的好。
王大叔掙扎着又爬起來了,剛纔被女屍咬成那樣,現在鮮紅血漬已經漸漸的變成了黑色,他中屍毒了。
“小哥,快走,再不走你說不定就會變成我這樣了。”
王大叔一邊說一邊朝着那女屍跑了過去,一下把那女屍撞倒在地。
他這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了,轉頭看向我:“小哥,我要是死了,一定幫我照顧好驢蛋。”
王大叔說完便再次跟那女屍扭打在了一起,我心裡着急,死命的搖手裡面的銅鈴,黑旗越來越大,我一甩手,將那黑旗一下子甩在了女屍的身上。
女屍拼命的掙扎着,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昨夜那個女鬼一直遠遠的躲着,根本不敢靠近我們。
看來鬼魂是很怕這面黑旗的,那黑旗一下子包裹在了女屍的身上,我又加了一層功力,那黑旗越纏越緊,最後幾乎把那女屍裹得跟蠶繭似的!
“黑旗會吸魂,你手下留情,我們還必須將事情的真相問出來呢。”
昨夜那女鬼焦急的喊道,我一想也對,趕緊掀掉了黑旗,將那女屍又放了出來。
這一放,女屍像是發了瘋一樣的朝着我的面門抓來,我一驚,倒退了好幾步。
昨夜那女鬼此時卻毫不猶豫的衝了上去,一鬼一屍打得不可開交。
最後女鬼漸漸不敵這個歷史悠久的女屍了,可是還在硬撐着。
就在這個時候,一邊的王大叔忽然衝了上去,伸出右拳,狠狠的砸在了女屍的後背上。
女屍猛地回頭,一把拽住王大叔,用力的將他摔在了牆壁上面,這一甩,本來受傷就很嚴重的王大叔立刻一命嗚呼了。
我親眼看着王大叔的魂魄出竅,懸浮在了昨夜那女鬼的身邊,估計是看到了自己老婆的鬼魂,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愣了一下。
我腦袋都大了,王大叔就這麼死了,我回去要怎麼跟王驢蛋交代啊,以後誰來撫養這孩子?
那女屍一看到王大叔的鬼魂,情緒一下子又激動了起來,伸出利爪就朝着王大叔攻了過來。【.】
兩鬼一屍打的不可開交,我站在一邊,看着他們,心裡面很明瞭,不管真相是怎麼樣的,這女屍肯定是不能留了,在這樣折騰下去,時間一長,或許我們都離開不了。
沒有別的辦法,我只能再次揮動起黑旗,用足了內力,對準了那分身乏術的女屍,狠狠的貼了上去。
那女屍痛苦的嚎叫着,沒一會兒屍身便溶化掉了,女屍一死,王大叔家的詛咒也就跟着沒了,可惜王大叔和他老婆卻再也回不去了。
我伸手去收黑旗,卻發現那黑旗下面,女屍融化的地方,躺着一枚黑乎乎的東西。
我伸手將那東西撿起來,渾身一顫,因爲那黑乎乎的東西,赫然就是一截黑色龍葵的藤蔓。
我確定沒有看錯,這黑色龍葵的藤蔓雖然小,但是該有的都有,主幹,分支,黑刺,就連藤須都沒落下。
“王大叔,你實話跟我說,當初遇到這女屍的時候,女屍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我怒睜着雙眼責問王大叔,王大叔現在畢竟成了鬼,看着我手裡面的黑旗還是很怕的。
“你倒是快說啊!”
昨夜那女鬼不耐煩的一掌拍在王大叔的頭上,王大叔看了一眼那女鬼,忍了。
“當初我們見到那女屍的時候,情況就跟我之前和你說的一樣,只是,她的身體上面纏着許多黑色的藤蔓,我們以爲那是長年累月自己長起來的,所以並沒有做過多的關注。”
原來這黑色龍葵的藤蔓本來就是跟這女屍是一體的,那麼這女屍生前到底是什麼身份,跟黑色龍葵真身元神又有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一看那王大叔的樣子就解釋不清,好在這女屍現在已經死了,王驢蛋應該安全了,我也該回去了。
我一走,那兩隻鬼就跟在我的身後,雖然有些彆扭,但是我還是沒有驅趕他們。
等到到了王大叔家的時候,張峰正帶着王驢蛋坐在門檻上面等我們。
王驢蛋一眼看到我回來,趕緊跑過來,朝着我身後看了好幾遍,怎麼也沒等得來她爸爸。
“哥哥,我爸爸呢?”
王驢蛋的聲音有些顫抖,畢竟她從小就跟父親相依爲命,沒了父親她就沒了家,這樣的打擊她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是承受不來的。
“不要告訴她,千萬不要!”
王驢蛋的母親焦急的囑咐我,我張了張嘴,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撫王驢蛋。
“那個,驢蛋啊,你爸爸出遠門去了,很長時間纔回來,有沒有什麼親戚先去拜訪一下,一回來就能看見你父親了,行嗎?”
我必須將王驢蛋安排好,要不然留她一個女孩子在這個家裡面,太殘忍了。
本來那女屍被我滅了,王家的詛咒已經解除了,但是當我看到那截黑色龍葵藤蔓的時候,我卻又覺得這件事情還沒完。
這個家王驢蛋是真的不能待了。
“我沒什麼親人了,哥哥,你帶我走好不好?”
王驢蛋一下拽住了我的袖子,那雙漆黑的大眼睛盯着我,樣子十分的可憐。
“不行,我這一次出去是辦事的,十分的危險,你跟在我身邊我真的照顧不了你。”
王驢蛋的頭瞬間耷拉了下去,很不高興,最後我還是找來了村長,村長表示他會收養王驢蛋,而王大叔和他妻子的魂魄也回了荒墳,等待好的時機投胎轉世。
我這才放心的跟張峰上路了,走出這個村子,我渾身感覺輕鬆了不少。
張峰卻忽然開了口:“老周,有沒有覺得王驢蛋那孩子有些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
張峰搖了搖頭,他只是感覺,接而覺得是自己這兩天太緊張了,產生錯覺了吧。
我們又步行了一天,趕到了鎮上,去二手車市場淘了一輛六成新的麪包車,簡單的修繕,加滿油,買好了乾糧,這就上路了。
有了錢,有了車子,我們的行程也變得輕鬆起來了,第三天午後我們的車子便停在了蘇琰嘴裡面所說的那個村子的外面。
“張峰,這個時候你後悔還來得及,一旦進了村子,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或許會比青竹村恐怖的多。”
我坐在駕駛座上,眼睛盯着前面村子上空漂浮着的黑氣,嘴裡面警示張峰。
“呵,我怕什麼,大不了就是搭上一條賤命罷了,我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怕。”
張峰毫不在乎的說着,我心裡面有些難過,本來我們是應該開着車子進村的,但是開到離村子還有差不多二里地的時候,遇到了一條類似乎護城河一樣的大河。
這條大河河水氾濫,顏色很深,一看就是水污染很重的樣子,但是在這樣的地方,沒有工業垃圾,人煙稀少,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的污染源?
大河上面只有一座橋,橋身很窄,根本無法讓車子進村,更何況,當我們把車停在橋頭的時候,橋頭也停着一輛大奔。
這大奔是那種豪華版的,車身很大,擋在我們小麪包的前面,幾乎把整個橋頭都擋住了。
我和張峰剛背起東西走到橋頭,橋上迎面走來兩個男人,這兩個男人滿臉的喜氣,談笑風生的,一看心情就很好,可是當我仔細觀察他們之後,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