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豐盛的飯菜上桌,看樣子還真是要請我吃飯。
“不了,我有事要走了,你不要再鞭打葉小琴,否則我跟你沒完。”
這樣的威脅顯然是無力的,可我也沒辦法,該說什麼好呢?
黃衣女人說道:“飯菜已經做好,你如果不吃飯,葉小琴也得捱餓,我今天沒替她準備飯菜。”
“你做了這麼多,一個人吃得完?”我冷冷的問。
“我一個人吃不完,吃不完可以用來養雞養鴨啊,這麼美味的飯菜,怎麼能浪費在一個要死的人身上?”黃衣女人一臉溫和的笑容。
我聽到這話,氣得跳起來:“你是不是人?大家待在這村子都不容易,爲什麼要虐待葉小琴?”
從黃衣女人的話可以聽出來,她不但平時虐待葉小琴,還讓她吃豬食一樣的飯菜。
我看着被關在囚籠裡的葉小琴,心想自己又何嘗不是身處囚籠,一想到這裡,心裡十分傷感,也很無力,我沒有能力救她。
見黃衣女人如此態度,我只好拿起桌上的飯菜,來到囚籠邊,然後給葉小琴餵飯。
葉小琴一邊吃飯一邊掉眼淚,看着她身上和臉上的傷痕,我心裡既痛苦又無奈。
喂完葉小琴之後,我就離開了。
實在是擔心張峰的病情,不然我肯定留下來照看葉小琴。
黃衣女人也沒有阻攔我,任我離開。
我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張峰正躺在病牀上,還是昏迷不醒,身上的紅腫更加嚴重,我連忙將回陽草研成粉末,摻了一點水,幫張峰擦洗。
沒多久張峰身上的紅腫就消退了很多,人也醒了過來。
“老周,我還沒死麼?”張峰一醒來就有氣無力的問了這麼一句話。
我說:“別說這種蠢話,你活得好好的,就是發了一次高燒。”
“我做了一個好長的噩夢,夢見村子裡全是惡鬼,那一胖一瘦兩個惡鬼,還有村子趙志強他們的鬼魂,好多鬼都來找我。”張峰說話的時候兩眼迷茫而恐懼,像是真見了鬼一樣。
他自稱見鬼也不是第一次了,何況上次在墳山還真見到了鬼,再加上進村的男人多半都死得如此之慘,我想一定有許多冤魂厲鬼,張峰夢見了鬼也不能簡單的認爲只是平白做夢。
“人的陽氣不足纔會撞鬼,你振作一點,就算有鬼,你沒有害過人,鬼也傷不到你。”我安慰他。
張峰只是迷茫的點頭。
我嘆了一口氣,替他做飯,吃飯晚飯之後,張峰又睡了。
我在牀上躺了很久都睡不着,一直在擔心葉小琴,等到天微亮,我就叫醒了張峰,叫他自己做飯不用等我,我一個人沿河去了村西。
現在不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想再帶上張峰,生怕連累了他,若不是上次我執意要闖那個森林,也不會導致他落得這麼慘,有什麼事情,我一個人承擔了就是,反正對於村子而言我還有利用價值,要死也沒那麼容易,這一點我倒是看得明白。
我再次來到黃衣女人的家,她還沒起牀,葉小琴也昏睡如死,我躺在竹林裡的石椅上,由於晚上沒睡好,躺着沒多久就睡着了。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我聞到了一陣陣食物的香味。
黃衣女人這次做了三碗麪,顯然爲葉小琴也準備了一碗。
“看來你是真的擔心葉小琴,這麼早就來了,既然這樣,我也給你一點面子,讓她吃得好一點。”黃衣女人坐在我旁邊說道。
我受不了她跟我這麼接近,連忙坐到她對面:“你把葉小琴害成這樣,還不夠嗎?你說吧,要怎樣才放了她,難道真讓我一直住在這裡?我可要告訴你,如果我一直待在這裡,說不定老妖婆和黃玉茹都會找上門來,到時我就說是你綁架了我,只怕那時你也不好交代。”
黃衣女人拍了拍自己高挺的胸,哈哈笑道:“那你一直住下去試試,我在這裡呆太久了,正好沒人陪我呢。”
這女人不論言行都像是在勾引我,簡直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天然的魅惑力,好在我接觸的各種美女太多了,已經產生了一定程度的免疫力。
“你真不放人,是麼?”我說道。
“不放。”黃衣女人大搖其頭。
我只能鬱悶的坐在那裡,爲了防止黃衣女人鞭打葉小琴,我一刻也不能離開。
她就在坐在我旁邊,不停地撩我,找我說話。
就這樣僵持了一整天,她居然對我的態度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似乎還顯得很有興致,也許是因爲她長期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太孤獨,難得遇到一個人,而且還是遇到一個男人,才表現得這麼有耐心,否則我覺得以她的性情只怕跟老妖婆一樣怪異。
這樣一連過了兩天,我都在黃衣女人的竹林裡渡過,這裡除了沒什麼外人,倒也是個隱居的好地方,村裡的女人不來這裡,看來都是有所顧忌。
不過到了第三天,黃玉茹來了。
黃玉茹是中午的時候來到這片竹林,我正在一個人悶悶的躺在石椅上,黃衣女人一個人玩盪鞦韆。
看到我,黃玉茹一臉寒霜:“周毅,你是怎麼回事?昨晚爲什麼不見你?”
我站起來說道:“是這個女人不讓我走啊,我也是沒辦法。”
我連忙往黃衣女人身上潑髒水,把什麼黑鍋往她身上推。
黃玉茹臉色更是難看,等着黃衣女人:“樑慧,你爲什麼不讓周毅離開?他這兩天就是在你這裡過夜麼?”
我心裡暗想,原來這個女人叫做樑慧,以前也沒聽過這名字。
黃衣女人,也就是樑慧,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黃玉茹,一臉的渾不在意,說道:“他願意在我這裡,你爲什麼來問我?再說了,他和你什麼關係?你嫁給她了?村裡的規矩是不允許嫁娶的,他愛在誰家裡過夜是他的自由,你規定讓他每隔三天去你家一次,就已經是犯規了。”
看得出樑慧根本沒把黃玉茹放在眼裡。
黃玉茹冷冷說道:“這是族長允許的,你想和族長作對?”
樑慧說道:“你不要亂扣帽子,我什麼時候和那老妖婆作對了?你最好不要用她來威脅我。”
黃玉茹臉色鐵青,看樣子是既生氣又沒太大辦法。
村裡的其它女人對黃玉茹一向都是十分敬畏的,以我的觀察看來,她的村裡的地位應該僅次於老妖婆,不過現在看來也不完全是這樣,至少樑慧就沒把她當一回事。
看來這村子的神秘還是遠遠超出了我的預估,還有很多我不瞭解的人和事,比如到現在爲止,我都不知道林薇究竟是一個什麼人,她犯了族規之後到底人被關在哪裡。
我曾經打聽過,誤以爲林薇應該是和葉小琴關在一起,可我問了樑慧,她否認了。
黃玉茹看來也奈何不了樑慧,只能抓住我的手,說道:“跟我走。”
我沒有動,而是質問道:“葉小琴天天被她毆打,這應該不是你們的命令吧?”
“不是。”黃玉茹說道。
“那爲什麼要讓葉小琴天天在這裡被她虐待?你們不放了葉小琴,我就不離開。”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耍橫了。
黃玉茹還沒答話,樑慧就笑着說道:“你真是太笨了,她們把葉小琴關到我這裡,本來就是要天天處罰葉小琴,你大概還不知道,我原先可是村裡執法行刑的人,只不過這些年不管事了而已。”
我聞言怒視黃玉茹:“那你們本來就是要弄死葉小琴麼?”
黃玉茹一臉淡漠,沒有回答我的質問。
樑慧又說道:“這還用說嗎?黃玉茹本來就不喜歡葉小琴,你以前天天和葉小琴搞在一起,當然讓她不開心,她把葉小琴送到我這裡,就是希望借我的手弄死她,到時把什麼事情推到我身上就行,你也不好怪在她頭上。”
黃玉茹臉色如常,不過我看她拳頭捏得緊緊的,看樣子已經是在暴走的邊緣,但她終究還是沒有動手,一把拉住我,不容我反抗,強行就要拖走我。
樑慧冷嘲熱諷道:“黃玉茹,你也就這點本事,有能耐的讓這個男人喜歡你,天天玩霸王硬上弓,真是沒有一點格調。”
她雖是這麼說,卻也沒有阻攔黃玉茹。
我就這麼被黃玉茹強行拖走了。
離開森林之前我大吼道:“樑慧,你這個瘋女人,若是葉小琴再有什麼損傷,我跟你拼命。”
我實在不想跟黃玉茹走,奈何我在她面前根本就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想反抗也不行,她一隻手緊抓我兩手的手腕,我就像是被手銬銬住了一樣,動都動不了。
除了老妖婆以外,我沒見過力氣這麼大的人,不要說是女人,就算是男人也沒人能夠憑藉一隻手的力量銬住我,更何況我的體力並不算弱,以前在學校讀書的時候,我和張峰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經常打架搞事,單挑沒幾個人玩得過我。
可是在這女人面前,我覺得自己實在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