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是一個喜歡把人逼上絕路的人,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但是對付魏巍這種人,我就要趕盡殺絕,讓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他能招惹的。
否則,這次放過了他,那就是放虎歸山。
我冷笑一聲,繼續說:“怎麼?放不下面子啊?那就等着被起訴吧!”
我準備掛掉電話時,他急忙喊住我:“別掛,別掛電話!我,我求你,我求你行了嗎?”
“態度不行,重來。”
“我求你放過我,我認輸了!我再也不敢跟你鬥了。”
魏巍的言語中,我聽出了一絲心酸,這個時候的他,別無選擇。
我沒說話,魏巍又說道:“你說句話啊!到底怎樣才放過我?”
“我在想,怎麼幫你?”
魏巍急忙說道:“你回來,我把公司還給你。”
“可是員工們都沒了,我回來接手公司,那還不是一樣的結局麼?”
“陳豐,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讓那些員工走的,你回來,他們就回來了。”
“可即便如此,進度也趕不上了啊!我也不能在規定的時間交貨,同樣要面臨鉅額賠償。”
魏巍急了:“那你說怎麼辦?我聽你的。”
我嘆口氣,說道:“我想了一下,還是算了吧!我也不想再回來收拾這爛攤子了,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別,別呀!”魏巍又趕忙叫住我,急聲道,“這樣,我之前在你這兒買公司的五十萬,不用還我了,這樣總行了吧?”
“喲!那你不是虧了麼?”
魏巍在電話裡慘然一笑:“我現在都面臨被起訴的風險了,還在乎那五十萬嗎?”
“我不是聽說你勢力挺大的麼?怎麼現在出事了,就沒人幫你了呢?”
魏巍嘆息道:“別提了,那些人聽說我現在的遭遇後,都見不到人了,我算是看明白了,都是一羣白眼狼!”
說完,他又帶着歉意繼續說道:“陳豐,我叫你哥行嗎?這事兒我知道你能解決,我向你認錯了,那錢我也不要了,就求你趕緊回來吧!”
“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見面再說吧。”
“好好,我就在廠子裡等你。”
說完,他又加了一句:“死等你!”
我掛掉了電話,心中波瀾不驚。
安瀾這時向我問道:“這樣做,會不會讓他狗急跳牆?”
我笑了笑道:“他現在是挺急的,不過這牆他是不敢跳的,等待他的是法律的嚴懲,他坐過牢,這一點他比誰都明白。”
安瀾便沒有再多說,接着我又給陳大江打了電話,讓他叫上李勝和張斌,在我家裡等我。
五個小時的車程後,我們又回到了村子裡。
我先將安瀾和小滿她們送回了家裡,告訴他們,在我沒有回來之前,不管誰來敲門都不要開門。
雖然我確定魏巍現在已經是一敗塗地了,但是不能保證他沒有留後手來威脅我。
去找魏巍之前,我讓李勝留在家裡,有任何情況就給我打電話。
然後便帶着陳大江和張斌一起去了工廠那邊。
剛到廠門口,我就看見魏巍垂頭喪氣地坐在門口,整個人看上去特別頹廢。
看見我的車來了,魏巍急忙站起身來,卻好像貧血似的,身體晃了幾下,他急忙扶住旁邊的圍欄。
我將車開到他面前停了下來,魏巍急忙湊了過來。
“你可算是回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我不疾不徐地打開車門,下了車,看了他一眼說道:“那不好意思啊!讓魏總久等了。”
他連忙搖頭:“不不不,應該的應該的。”
他現在的態度,和他那邊來收購我公司的態度,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說吧,要我怎麼做?”我也沒打算和他繼續廢話了。
“我把公司還給你,我認輸了,我真的服了。”
“還跟我玩嗎?”我輕蔑的看着他道。
他一個勁地搖頭:“不了,真不敢了。”
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說道:“想讓我回來也可以,但是,我有個條件。”
“你說。”
“給我永遠的從我眼前消失,如果再讓我看見你一眼,後果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魏巍根本沒有猶豫,便直點頭說道:“好,我答應你,只要你回來接手公司了,我立馬就走。”
“我怎麼信你呢?”
停頓一下,我又補充道:“還有,我怎麼信你不來報復我呢?”
“不會,真的不會,我哪裡是你的對手,還敢來惹你,這不是雞蛋碰石頭麼。”
沒想到他現在竟然這麼有自知之明,我笑了笑道:“可我還是不太相信你。”
“那你說,怎麼纔信我?”
“寫封保證書吧!”
“啊?!”魏巍驚訝的看着我。
站在我身邊的陳大江和張斌也非常錯愕的看着我。
寫保證書確實挺搞的,但是我的目的當然不止如此。
我笑了笑道:“怎麼?還不樂意了?”
“沒有,我樂意,怎麼寫啊?”
“你就寫:我魏巍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陳豐面前,也不會對他的生活以及工作造成任何影響,否則不管以後發生後果,你承擔一切責任。”
魏巍聽後愣怔了一下,這才點點頭答道:“好,我寫。”
我轉頭對張斌說道:“阿斌,你去把紙和筆拿出來。”
等張斌將紙和筆找來後,我一直督促着魏巍寫完這封保證書,並簽下他的名字和日子,再按手印。
“這樣,行了嗎?”
“行了,走吧,去工商局。”
帶着魏巍上了車,去工商局的路上我又對他說道:“那五十萬你還要嗎?”
魏巍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喃聲道:“我說過給你了,不要了。”
“五十萬啊!可不少了,就這麼給我了。”
“我認了,只要你能接受公司,怎樣都可以。”
我笑了笑道:“我坦白告訴你,的確是我做的一個局,但是你對我造成的損失也不小,所以這五十萬就當是你賠償給我的損失費,明白嗎?”
魏巍重重點頭,此刻的他已經沒有脾氣了。
我也不會對他仁慈,因爲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但是我也沒有讓他走投無路,至少我放了他一馬。
到工商局後,我們完成了法人代表的轉移手續,依然還是讓張斌來當這法人代表。
在從工商局走出來的那一刻,魏巍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十分狼狽的對我說道:“陳豐,你真的不是一般人,我是真服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以後可以來跟你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