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終於知道剛纔我回來時,她爲什麼這麼冷漠了。
不是因爲我在外面忙而忽略了她的感受,更不是因爲做家庭主婦委屈了她。
而是因爲,她誤會了我和肖思雅。
在一陣極長的沉默後,我再次對她說道:“我是和她在一個房間過了一夜,可是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安瀾絕望的笑了一下,然後擡起頭看着我道:“如果我和一個男人在一個房間裡呆了一夜,我還喝醉了,你會信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安瀾,你相信我好嗎?我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和她有任何行爲。”
安瀾再一次閉上了眼睛,她每一次閉眼就是不想和我說話。
而這次閉眼,她的眼淚也跟着滑落而出。
我這才意識到,這一次她是真的傷心了。
我也着急了,可是我說的都是實話,她不信,我卻沒有一點辦法。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她,也只能繼續說道:“如果你還是不信,我現在就可以給她電話。”
安瀾沒說話,她依舊閉着雙眼。
爲了幫自己洗清嫌疑,我果斷的給肖思雅打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我也豪不廢話道:“肖思雅,你現在告訴我,昨天晚上我們是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什麼呀?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你回答我就行了?我跟你是不是什麼都沒做?”
“做了呀!”
我頭皮頓時一緊,忙道:“肖思雅,你說話得負責任啊!”
“是做了呀!怎麼,你還不想承認嗎?”
我頓時有些火大:“肖思雅,你別搞我了行嗎?安瀾現在就在我旁邊,昨天晚上你扶我進房間時,被人偷拍了發給了安瀾,她現在誤會我跟你的關係了,你說實話行嗎?”
“呀!誰那麼賤啊?還拍了照片。”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你幫我解釋一下,行嗎?”我幾乎用一種乞求的語氣說道。
肖思雅這才喊了安瀾一聲:“安總,你別生氣,我跟陳豐確實沒什麼,他當時醉得跟一頭豬一樣。”
聽到肖思雅這話,我瞬間鬆了口氣,安瀾也睜開了眼睛。
肖思雅又接着說道:“我只是扶他進了房間而已,然後我後來也醉了,就上來看看他醒了沒,然後看到你給她很多個電話,我怕你擔心,就幫他回了……”
肖思雅說着,又嘆了口氣:“早上陳豐還說你一定知道是我給你發的,因爲他從來不這麼叫你……你真別誤會了,我跟她啥都沒有,剛纔不知道你在,我開玩笑的,您別介意。”
“好,知道了,打擾了肖總。”安瀾淡淡道。
轉而,我又對肖思雅說道:“下次別這麼亂開玩笑了,真的很嚇人。”
“好好好,你們小倆口別因爲我吵架啊!昨天晚上確實就是個誤會。”
“行了,就這樣吧,拜拜。”
掛了電話,我又看向安瀾,開口道:“你現在總應該信了吧?我真的和醉了,一塌糊塗。”
“爲什麼要喝那麼多酒?你明知道自己胃不好。”安瀾的語氣終於放輕了一些。
我嘆了口氣道:“其實我還真沒喝多少,但是我可能現在真不能喝酒了,以後都不喝了,行嗎?”
安瀾沒回話,卻把陽陽遞給了我:“抱着。”
我立馬接過來,卻生疏得很。
我有兩個孩子了,小滿都三歲多了,我竟然連抱孩子都不怎麼會。
一到我懷中,他就開始哭了起來。
安瀾準備離開房間時,我喊住她道:“你別走呀!他哭了……”
“自己想辦法哄。”
安瀾說完,就走了出去。
看着懷中不斷哭泣着的陽陽,我實在有些無奈。
也怪自己平時都不怎麼抱他,以至於孩子都對我陌生了。
這是我的錯,可是我真的沒辦法呀!
我現在恨不得將自己複製一個出來,一個在家照顧孩子,一個去外面掙錢。
可是我始終只有我自己,而公司現在又正是起步的時候,我兩頭難。
抱着兒子,我不斷安撫着他的情緒,不斷在房間裡來回走動着。
嘿!他還真就不哭了。
我開始逗他,他甚至開始衝我笑。
我又對他說道:“陽陽,不是爸爸不陪你,而是我得給你和姐姐還有媽媽創造好的生活條件,我不想以後你們被人欺負,你要原諒爸爸好不好?以後等你長大了,你也要學會保護姐姐和媽媽……”
話音未落,安瀾推門走了進來。
她的手裡拿着一盒藥,向我走來後,將藥放在旁邊桌子上,然後便從我手中將陽陽接了過去。
“這是什麼?”我看着桌子上的藥,向他問道。
“你的胃總是不好,我聽人說這個藥很管用,你可以試試,看看能不能緩解一下。”
我心中頓時說不出的感動,拿起藥看了看,好像還是進口的,上面全是英文。
“還是進口的,你從哪兒買的啊?”
“陳敏現在人在德國,德國的胃藥一直都做得很好,我讓她幫我去問了一下一個很有名的醫師,他說這種藥可以緩解胃癌手術後的併發症。”
真的,那一刻,我心中的感動已經無以言表了。
我的眼眶也漸漸有些溼潤,我放下胃藥便向安瀾抱了過去。
“喂,別把孩子擠着了。”安瀾趕忙提醒道。
“沒事,我注意着呢,讓我抱會兒。”
“你呀!成天在外面跑,我都不知道你又沒有按時吃飯,我也不敢給你打電話,怕你在忙。”
“有的,我有按時吃飯,以後我不喝酒了,不管什麼局我都不喝了。”
“好了,別擠着孩子了,你快去洗澡吧,渾身汗臭。”
我這才鬆開安瀾,安瀾發現我眼眶溼潤了,笑了一下道:“怎麼還哭了呢?”
“誰讓你這麼好了,把我感動了。”
“這就感動了?這不是很正常的一個行爲麼。”
也許這是一個很正常的行爲,可是對我來說,這就是一種無微不至的關心。
要不然我身邊爲什麼沒有別人這麼做,只有她呢?
因爲她在乎我,也只有她才能對我這般好。
突然又想起了她手機裡那幾張照片,我轉而又向安瀾問道:“對了,你手機裡的那幾張照片是誰發給你的?”
安瀾搖了搖頭回道:“不知道,我給她打過去,卻是空號。”
我接過安瀾的手機,打開那條彩信看了看。
這號碼,明顯不是手機號,像是用電腦操作的故意隱藏了手機號。
可這,又是誰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