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敏把我約在了一家拳擊俱樂部裡見了面,起初我並不知道爲什麼在這裡見面,直到我見到了她,
拳管裡,陳敏已經戴好了拳擊手套,就在拳擊臺上等着我。
我有些錯愕的看着她,問道:“爲什麼來這裡?”
“你說呢?”
“你不會是要跟我打拳吧?”
“沒錯,趕緊上來。”
我揮了揮手說道:“我現在沒心情跟你打拳。”
“你不會連我一個女人都怕吧?”
“我再說一遍我不是怕,我是沒心情跟你打拳。”
“我也再說一遍,我現在心情很煩,我需要解壓。”
我看着她,一聲冷笑道:“所以你的解壓方式就是尋找痛苦?”
“我需要發泄,你趕緊的,別墨跡了。”
也許這真的是一個不錯的解壓方式,我猶豫了一會兒便撿起地上的拳擊手套戴了起來。
我沒再擂臺上打過拳,我也不會打拳。
站上拳擊臺後,陳敏便對我說道:“來吧,不要覺得我是個女人,就對我手下留情。”
“我跟你說我現在心情極度不好,我怕打死你了。”
陳敏冷笑道:“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了,少廢話了,來吧!”
說着,她率先衝我撲了過來,紅色的拳擊手套猶如一枚炮彈直衝我的頭部猛擊了過來。
我的反應竟然變得遲鈍了,連她一個女人的拳頭都沒有躲過,這一拳正中我的腦殼,讓我瞬間岔了氣,然後倒在了拳臺上。
“就這?你也太弱了吧!”陳敏站在我身旁,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嘲諷似的說道。
我瞪着血紅的眼睛看着她……
“是個男人就爬起來,不要讓我看不起你,不然我的重拳還會擊向你最脆弱的地方,直到打死你……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陳敏說着又往我的身前走了一步,我也撐着地板慢慢站了起來,她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可還沒等我站穩,她又是一個側身,將着力點放在了我的側面,然後一腳踢在了我的胳膊上。
我能明顯感覺到她學過拳擊的,這些格鬥伎倆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做出來的。
她的力氣雖比不上男人,可這一下又以下的,徹底惹惱了我。
可我卻被她踢得有些招架不過來,想反抗又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
而她卻並沒有放過我,緊接着又朝我的後背猛地一個側踢,我再次摔倒在拳臺的邊緣。
“你夠了!我不是來跟你打拳的,我也不是你的發泄桶!”我終於忍不住衝她大吼一聲。
“是嗎?那你起來對我發泄呀!把你心中憋屈的那股勁發出來啊!”
她在挑釁我,我受不了了,感覺自己快被她折磨死了,更恨透了這種被她打擊的感覺。
在她不斷用語言攻擊我的時候,我終於也不想再將她當人看。
就在她又一次擡起腿,準備踢向我時,我猛地一個起身,一把抱住了他的腿,隨後右手一個擺拳,狠狠砸在了她的後背上。
還好是戴了拳套的,若是沒戴圈套,這一拳估計也能讓她直接岔氣。
急促的喘息中,我看着被我打倒在地的陳敏,她沒有站起來,卻是哭了起來。
我站在她面前,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忽然有些慌張。
愣怔了片刻,我才說道:“你讓我跟你打的啊!現在你又輸不起了,這算什麼意思?”
“爲什麼?爲什麼你沒有把瀾瀾安全帶回來?你這個王八蛋!”她邊哭便破口大罵起來。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她爲什麼要跟我打拳了,她就是想讓自己哭出來。
一個人真正難過的時候是哭不出來的,這也是最可怕的時候,而現在她終於哭出來了。
我依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也一屁股坐在了擂臺上,我是哭不出來了,心中早已經被悲傷填滿了。
我將拳擊手套從手上解開後,從兜裡摸出煙點上吸了起來,一場男默女淚的戲碼就這麼上演了。
我也沒有去安慰她,真的,能哭出來也是好事。
像我這樣想哭卻哭不出來纔是最嚴重的,我也需要這樣的發泄,可我才知道根本沒用。
過了好久,陳敏在從拳臺上坐了起來,她雙眼都哭紅了,看上去狼狽得不想一個人。
“爲什麼就那麼突然?你知不知道我聽到這消息時是什麼感受?”
“不要跟我說這些,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有我因爲安瀾的離開而難受,所以你不用跟我說這些。”
“我就不明白了,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這幾天我已經受夠了,每天都活得很壓抑,我不想說話,不想去思考,只想讓自己徹底放空。
“陳豐,你覺不覺得這件事很有蹊蹺?”
我一下子愣過神來,看向陳敏,她一臉的嚴肅。
“你覺得有蹊蹺?”我立馬向她問道。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反正我不相信安瀾就這沒了。”
聽陳敏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這一切都有些奇怪了。
先是我們原本沒打算出海,可安瀾卻突然想起要出海了,還包了一艘遊艇。
而且租船的公司應該會知道當天又風暴,可是爲什麼沒有及時阻止?
更讓我不解的是蔡新曼的所作所爲,她簡直是兩個極端,安瀾沒出事的時候好得不得了,可安瀾一出事了,她就徹底變了個人似的。
還在我沉默中,陳敏又急忙向我問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些什麼?快告訴我,咱們一定要弄清楚這一切。”
我可以相信陳敏,因爲她是安瀾唯一的閨蜜。
於是我便對她說道:“是很奇怪,特別是我們公司裡的那個蔡新曼。”
“她怎麼了?你跟我說仔細點。”
陳敏是個律師,她也許能察覺出一些情況。
緊接着我就把蔡新曼這幾天對我說的那些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陳敏,包括那份奇怪的股份轉讓合約。
陳敏聽後沉默了下來,許久之後她纔開口說道:“這是很奇怪,這合約到底怎麼回事?是蔡新曼僞造的還是真有其事?”
“我仔細看了,上面確實是安瀾的簽名,還有公司的合同章,這些都沒假啊!”
“安瀾不可能直接把所有股份轉給她的,這協議一定有問題,你想個辦法,把合約弄給我看一下,照片也行。”
我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她現在一直跟我說要分配什麼財產,我真沒心情和她搞這些亂七八糟的。”
“就按她說得來,就看她要做個什麼。”
我長吁一口氣,點頭道:“行,那明天電話聯繫。”
不止是我覺得蔡新曼有問題,現在就連陳敏都覺得蔡新曼有問題了。
如果安瀾真的是被蔡新曼給害了,那蔡新曼這個人可真是太恐怖了,我也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