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十五章 當青梅遇上竹馬

不過短短一眨間的功夫,他們眼前毫無懸殊已死透了二個人。

商族族長僵硬着雙脣,梗直着脖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鶴看到倒在地上七竅流血,眼睛無法合不攏,死相猙獰的目,千般情緒涌上眼睛,最後只有澀澀地閉上眼睛。

而祈伏瑞與風魅香則震驚在當場,緊張得汗一股腦兒往外冒,心“噗通,噗通”地跳,臉色慘白,動也不動地站在那兒,只覺得脊樑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雨跟藥護在兩人身前,緊張得皮膚都緊繃起來,身上的傷口滴着血他們彷彿都忘記了,只用盡力氣盯着靳長恭一舉一動。

“寡人並不想殺你們,可是你們偏偏不肯安份守紀。”靳長恭淡淡地瞥着他們,這話說得頗爲遺憾,可掃向雨跟藥的眼神卻沒有半分溫度。

“別~別殺我們,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我們立即就走,再也不會來這裡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吧。”祈伏瑞根本承受不起靳長恭的壓力,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一張垮着求饒的臉上全是污漬與淚痕。

雨瞳孔一縮,轉身皺起眉頭,蹲下來扶起他,指尖用和口氣有種怒其不爭的憤怒:“主上,死並不可怕!當初你明明跟雨說過:死並不可怕,反而活着纔會一直受折磨與苦難。可你現在在做什麼,求饒示弱有用的話,剛纔軒轅拔拓就不會死了!”

祈伏瑞一震,慘兮兮的擡起臉看着雨,笑得淒冷:“是啊,死並不可怕,可是如果是不想死呢?如果是還有仇末報,如果是還有想要的東西沒有得到呢?”

風魅香性子一直比男子還要堅韌,她不會像祈伏瑞那般懦弱坐以待斃,她捏緊拳頭,暗中跟藥交換了一個眼神。

然後,藥頷首,他厲喝一聲,便義無反顧地衝向靳長恭,而風魅香同一時刻扭身直襲向受傷倒地的鶴他們。

藥的能力是毒,他翻身點地一轉,那矮小的身體便輕巧地落在半空中,靳長恭負手紋絲不動,僅冷然一擡眸,就看見他從身上各處躥射出十幾條蛇,蛇身那斑斕盤旋的色彩一看就知道此種蛇劇毒無比,見血封喉。

風淡淡的從靳長恭的眉宇間流失,銳利的雙眸中,隱隱的透出舐血的龍,她指尖玩弄着一根細長的銀針,就在風魅香在抵達鶴他們身邊,露出勝利的笑容正準備朝他身上抓去那一瞬間,像捕抓鏡頭一樣定格一切畫面。

那些蛇在空中支離破碎了,一截一截掉落在地。而風魅香則像是冰封了一樣,維持着那個動作,一動不動。

藥感覺自己的心跳好像都停止子,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可是第一次他從一個人身上看到了絕望,那是一種強大到他連反抗都興不起念頭的絕望。

藥也不管靳長恭會如何對付他,只拼盡最後一點念想奔到風魅香身邊,顫着手碰了一下,就看到她直挺挺地“呯”地一聲摔倒在地上,渾身僵硬如石。

藥愣愣地看着倒在腳邊的風魅香,不知道爲何會想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她比他“矮”。勾出一個似哭似笑的弧度,他灰暗着雙瞳看向商族族長,道:“族長,您當曾教導我們,做人太過貪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下場必然是自食惡果,沒錯,您說得一點都沒有錯。”

以前,他爲了讓自己的毒功達到頂端,試圖拿自己的身體浸毒練成百毒不侵,於是他將自己身體弄壞了,明明已經二十歲卻永遠也長不大,只能停留在十二歲時候的身高。

現在,如果他沒有聽從目他們的教唆,不死心。跟主上一起跟蹤靳長恭他們來到禁地,也許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至少她還能活着迴風國,不會客死異鄉。

“藥,自作孽——不可活啊!”商族族長看着一副慘淡的藥,難受地扭過頭,沉重地嘆息一聲。

這些孩子變成這樣,他何嘗能夠撇清關係,當初他們的教導便終其一生忠其一主,如今……可現在大業末成他只能自私一次,鳳主的利益重於一切,甚至包括他自已的生命,他不可能替他們求情的。

藥明白了,亦不再多言,只見他嘴邊溢出一肌黑血,抱起腳邊的風魅香,相擁死去。

祈伏瑞看到連風魅香他們都死了,想到自己更加孤立無援更加面無人色,雨卻像死了心顯得十分冷靜,她望着靳長恭,平靜道:“永樂帝陛下,您果然如同傳聞中一樣,手狠手辣!”

然後,她又看向族長跟鶴他們,諷刺地笑道:“鳳主就是這樣一個人,在你們面前也能毫無顧及地殺光我們,你們真的覺得由她來帶領商族,能夠恢復我們商族數百年前‘戰神’的稱號嗎?能夠成就我們商族賢臣救世的目的嗎?”

商族族長眉下的雙眼,此刻卻很沉重而堅定,他朝她搖了搖頭,道:“雨啊,雨!你難道也被外面的世俗引誘變得是非不分了嗎?你且回答,在商族擅闖禁地是何罪名,協助外人背叛商族規矩,帶着記憶離去又是何罪名?你們的罪即使是扔進萬蛇窟也不爲過!”

“雨,鳳主是什麼樣的人,我跟族長比你更清楚,莫說這一次鳳主想要饒過你們,即使是我也不會再讓你們活着出去!鳳主的身份,商族的存在,都絕不能冒險被你們泄露出去一句!你們已經沒有資格讓我們相信了!”現在鶴的立場已經很堅定了,靳長恭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他身爲智者候選人,就有義務替鳳主剷除一切可能潛在的危害。

雨看着一個她亦父亦師的族長,一個族中同胞,都想要她死。她雙嘴抿得緊緊的,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她只感覺得好像整個世界都遺棄了她,天下之大而她卻失去了可以迴歸的地方,心中一片茫然後卻突然涌出一種絕望而憤世的恨意。

“永樂帝,你真是好本事!不過短短一天時間,你就能夠讓他們如此死心踏地地效忠於你,維護於你,反正我雨只是賤命一條,既然留不住,索性就送給你吧!”

雨好張冷傲的臉上帶着嫉恨與痛苦,拔出腰間的刀便抵在喉嚨處,但此刻她眼中卻露出一絲惡毒的笑意:“不過,既然契是你的鳳詣士,那你該知道我跟他曾經在一起過的事情吧,如果讓他知道你就是這樣逼死了我,你猜他會不會在此而恨你呢?”

靳長恭凝視着她,無悲無怒,好像任她如何蹦噠胡鬧,對她都沒有半分影響,那種高曠而寬廣的視線,讓雨的心情更加沉重而憤怒。

靳長恭對於雨一開始多少還是有一些好感,因爲她是她第一個看見的商族女人,而多少是因主契的關係,所謂愛烏及烏,看到她跟契的關係不錯,所以對於雨這個女人,她一直採取一種被動的態度,若她退她亦不會緊步相追。

可現在,她卻覺得這個女人可能真的太自以爲是了,讓她對她的最後一點好感都揮霍完了。她說得很對,她不願意因爲她的關係,讓契對自己生出隔閡,可是這並不表示她會接收任何人的威脅。

“你死了,寡人再將你們的屍體扔給紅蜥蜴飽餐一頓,契便永遠也不會知道你是怎麼死的。再說,時間久了,再深的感情也會風吹湮滅,到時候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難道你覺得你會比寡人在他心目中還要重要?”靳長恭眸中閃過一道幽冰的光澤,淡淡道。

雨嘴角的笑意一僵,心中頓生強烈的挫敗與自嘲,她發現自己不僅武功不如她,智謀不如她,甚至連口才也都是忘塵莫及。

“永樂帝,你到底有沒有心,如果你有心的話,如果你曾經真真正正愛過一個人的話,你還能說得出這種話不在乎的話嗎?”雨望着她,一字一句道。

靳長恭一怔,看着她的眼睛覺得有些移不開視線,那裡面的有一道漩渦在引導着她,她神色漸漸有些迷茫,她有深深地愛過一個人嗎?

有的,她愛過。她深深愛過那個曾經讓她愛得失去一切,只換來一身的遍體鱗傷,痛不欲生的男人,她還記得在那個滿樹和嬌爛熳紅的桃花林中,落花時節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她就被他吸引了。

沒有一個男人光憑一個背影就能像彙集天地精華,勾勒出一副絕美的畫面,她活了十三年也沒有哪一個男子,光憑背景就能令她心跳加速,像一個平常的女子一樣失神地看着。

“你愛的是靳微遙吧,你究竟愛他有多深呢,你肯爲他了而去死嗎?”雨的聲音似穿透了迷霧帶着輕柔,蠱惑傳進她腦海中,更有一種怕將她從夢中驚醒的顫抖。

靳長恭瞳孔一片朦朧,她的確很愛他,也願意爲他而死,她曾經就爲他死過一次,就在那片血色的枯鴉林裡。

“如果你肯爲他死,那麼現在就撿起掉在地上的劍,用自吻的方式來證明你是這世界上最愛他的人,這樣他就會愛你了,因爲只有你會爲他而死,他一定會感動,然後愛上你的。”雨的雙瞳就像湖面平靜得像一面明鏡,陽光一照,跳動起無數耀眼的光斑流光溢彩。

靳長恭此刻就像被人催眠一樣,蹲下身子慢慢地拔出軒轅拓拔的劍,這時候鶴跟商族族長從剛纔就覺得他們的對話有些奇怪了,卻怎麼也不敢相信雨竟不怕死地對鳳主使用瞳術。

夏國那位看着靳長恭,眼神有些怪異,卻依舊沒有參與他們的事情,靜觀其變。

另一邊,當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靳長恭與雨她們吸引過去的時候,祈伏瑞已經悄然潛進商族族長身邊,瞬間點住他跟鶴的啞穴,而夏國那位他並沒有下手,他一直覺得他就是那種遊走於邊緣的人,不會插手的,再說插手對他也沒有好處,不過他暗地裡還是時刻緊盯着他,以防有異動。

看着靳長恭像木偶一樣舉起劍,雨感覺胸腔中的呼吸越來越急,越來越難受,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已經快被這種負荷過度的力道給嚼碎了,可是她必須冷靜地繼續撐着,直到她殺掉靳長恭,爲主上謀一條生路。

她也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如果不是她毅力過人,恐怕早就支撐不住了,就是心中那股堅定的信念讓她死命地拖着靳長恭,看着她握着劍的手有些遲疑,她急切道:“快!快自殺!你愛的人就一定會愛你的,而且——”

雨的聲音就像突然被人掐住,嘎然而止,她雙眸瞠大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喉間一涼,然後她微微一擡頭,那激噴而出的血霧就映紅了她眼前的所有色彩,只剩一片紅。

“你,你沒有、中、魅術?”她張闔着雙脣,可聲音已經發不出來了。

雨直直地看着靳長恭,好像如果她不回答,她就不願意斷氣似的。

靳長恭站在她側邊,想知道她想問的問題:“你以爲寡人會被你的瞳術控制?呵,你是太高估自己,還是低估了寡人。”靳長恭甩了甩那把滴血的劍,斜睨着她,眸光森寒而清亮,卻沒有了之前的渾濁。

雨聞言,嘴角勾了勾,似在嘲笑自己,又像是一種解脫的輕鬆。

祈伏瑞大叫一聲:“雨!”他撲上來抱住她,着急地看着她血流不止,身上,手上,腳下。卻無計可施。

雨目光呆滯,瞳孔已渙散地看了一眼祈伏瑞,張了張嘴:“主、主上,別怕,下、下面,我會等、等你——”

祈伏瑞瞳孔一縮,看到已經嚥氣微笑的雨,一張臉扭曲了起來,突然“啊~”地大叫跑了起來,他正朝着沼澤霧障那這衝去,他此刻寧願出去面對那些吃人的紅蜥蜴,也不想看到靳長恭那張臉。

“爲什麼要逃?剛纔雨不是說過了嗎,希望你能夠下去陪她,那你就替她完成心願。”

一首幽冷的聲音響起,祈伏瑞“呃!”一聲感覺胸前一痛,低頭一看,一把穿胸而過的劍,他跌倒在地,深深地抓進地面,抽搐幾下便不動彈了。

靳長恭冷冷地掃了一眼死了的祈伏瑞,只覺得雨的眼光真是太特別了,這種怕死好色的男人,她也選得下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各花入各眼?

收回視線,她看向臉皮直抽的商族族長跟烏龜一般趴着的鶴,眼中這纔有了一絲笑意,大袍一揮,兩道氣勁便解了兩人的穴道。

那兩人的表情有些羞愧還有,羞自覺自已實在太沒有用了,這麼容易就被人制住了,愧,則是覺得將處理他們的事情全權交給了鳳主,他們不忍心處決鳳詣士,只好將刀刃將給鳳主下手,回頭一想,他們都覺得自己的卑鄙。

“鳳主,他們怎麼辦?”鶴爬起來,雖然痛得雙脣顫抖,可他不想再這樣“無動於衷”下去,他盯着夏國那位與其鳳詣士,眸中猝閃冷酷,

商族族長也站在靳長恭身邊,與他們一同審視着剩下的兩人。

靳長恭視線幽深地盯着他們,突然道:“夏帝既然親自來臨,我們自然要以客之禮對待。”

商族族長跟鶴聞言,神色一震,齊齊朝靳長恭看去。

夏帝,與蒼國齊駕並驅的強夏國?!真的假的,鳳詣士曾透露他只是夏國的一個什麼皇親國戚,可他們確實沒有從他身上看出任何霸氣側漏的表現,於是很自然地忽略了,現在鳳主卻這麼肯定地表明瞭他們真實身份,真讓他們暗地裡恨恨地痛斥自己的有眼無珠。

而那位被點名的神秘夏帝,穿着一件簡單款式流暢的寬袍藍袍,衣服上沒有什麼復瑣的飾物,就像一塊藍布天衣無縫而成,只是他的臉上卻帶了面罩,從眼處遊走橫束起。

他緩步閒庭雅緻地走到靳長恭身前,那一刻他的感覺翻天覆地的改變了,就像一個璞石被打磨成形,從由散出一種奪目的光彩。

他動作肢體不再隨意,而是帶着皇族天生優雅的恰到好處,在商族族長跟鶴驚訝而奇怪的視線下,他拉起靳長恭的手。

“你要怎麼以禮相待呢?”他的聲音也跟那時候的嗓音不同了,反而帶着一種糥糥的,軟軟的,像暖陽,令人心生好感,

靳長恭任他牽着,眸點一波幽潭,饒有趣味地看着他,揚脣道:“你想如何以禮相待?”

他笑了笑,末答,雙瞳綻路杳然櫻色,越靳長恭不曾提防那一刻,手上一緊,一把拖過她,那手勁力道十分巧妙,既不會令她感到痛,可又不能讓她自己掙脫開來。

“我們也好久不見了,那就陪我一道逛一逛絕地吧。”

靳長恭被他拖離幾步,卻不想他的隨意一步,便是一個空間隔離,只見他帶着靳長恭踏在一個方型的石板上,所有人尚沒有反應過來,他們就瞬間消息在地面上了。

或者,不該說是突然消失,而是絕地的地下入口開啓,他們從上面掉落下去了。

商族族長大驚:“他,他怎麼知道我商族秘密之地的入口機關?!”

鶴掙扎着要衝上去,大聲喊道:“族長,快去追上鳳主!那個夏國皇帝也不知道有什麼目的,竟然抓着陛下一起下去了。”

還留在這裡的鳳詣士,也是一個像夏帝模樣包得嚴實的男子,他此時開口:“族長,放心吧,主上只是想跟她單獨相處一會兒。”

商族族長瞪了他一眼,卻還是急得不得了:“那下面機關甚多,鳳主根本沒有去過,萬一傷着怎麼辦?我們是得趕緊追上去。”

他轉過頭,看着此刻連走路都困難的鶴,皺起眉頭,道:“鶴,你還是在這裡等着吧。你的傷就算下去了也於事無補,而且如果契跟他們回來了,你也好跟他們說明一下情況。”

鶴有些黯然地垂下頭,可衡量一下現在的情況,只猶豫一下,便無奈地答應了。

而商族族長走到剛纔夏帝帶着鳳主站的地方,這裡的一帶仔細一看,才能發現地面有着像棋盤一樣的方方格格,橫橫豎豎,有黑底的石板,也有白底的石板,每一塊石板觸動的入口都不盡相同。

商族族長看着都忍不住哀嘆一聲,隨意踩了一塊,瞬間他腳一空,就消失在空氣中了。

話說那被夏帝猝不及防帶進絕地的靳長恭,一陣頭暈眼花,就摔倒在地上了。她摸了摸腦袋,身上,感覺四肢還算健全,而屁股底下正坐着感軟軟的物體,她伸手一摸還溫溫的,知道她身上是正躺着一個人。

“你摸着可算還滿意?”底下的聲音帶着一種促狹的笑意,

他以爲這樣一說靳長恭會有什麼有趣的反應,而實際上靳長恭只是再認真摸了幾把,淡淡而稍帶嫌棄道:“比起我以前摸的男人,你並不算最差。”可也不算多好!

底下的人沉默了,像是被打擊了半天不坑聲。

靳長恭此刻待的地方一片漆黑,還能感覺四周像是一個狹窄的通道,陰陰冷冷的,仔細吸氣能夠聞到一股潮溼水汽的味道。

她坐夏帝身上起來,眼睛適應一會兒眯眼看了看,四周像是一間密室徹着石壁牆,沒有光線透落……

正當她在觀察環境時,卻聽到夏帝,不滿道:“你怎麼不問?你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絕地的入口嗎?”

靳長恭一聽他說這件事情就心中有邪火,直接一腳踢過去,暗室頓時響起一聲慘叫,她只當聽不見,輕描淡寫地道:“不好意思,天太黑,看不清楚。”

夏帝抱着快斷了的腿,頓時有種苦笑不得的心酸,她還真是眥睚必報,他剛纔趁她不注意故意將她拉下來,她立即就回擊回來。

“啊恭,你下次要踢也踢我的其它部位爲好,萬一我腳廢了會耽擱我們的行程的。”夏帝待痛楚過去,就像縱容一個任性的孩子一般大度地勸道。

靳長恭淡淡瞥了他一眼,那一計眼神即使在黑暗中都能察覺的陰森。

“沒關係,腿廢了,我可以拖着你走,總歸不會將殘廢的夏帝你單獨留下,畢竟拿你身子擋擋危險還是有必要的。”

她的聲音壓低,聲線溫和像女子,但在這種氣氛下可讓人只覺恐怖。

夏帝抖了抖,終於還是不指望她會有什麼善心了,自已慢吞吞站起來,瞧了瞧身邊神色冷然的她,知道她這回肯定氣得不輕。

“阿恭,別生氣了。怎麼比小時候還小氣呢,我又不是故意的,這次拖你下來,也是想跟你單獨敘敘舊,你要進絕地我帶你走不是也一樣嗎?”夏帝溫言相勸,說着又想拉拉她的手。

“夏合歡,這可是商族的絕地,不是你夏國的後花院,你難道還能比商族族長懂得還多,摸得還熟透?”靳長恭冷嗤一聲,“啪”地打開他伸來的手。

說起夏帝跟靳帝,他們很多年前就相識了。靳長恭十歲的時候,夏合歡十二歲,兩人相差二歲,當年的夏帝跟靳國關係還不錯,靳國雖然並不是夏國的附屬國,可是兩國的關係也相當於聯盟的狀態,所以兩國經常有來往。

夏合歡與靳長恭就是在兩帝相會這種情況下認識,並且在沒有多少同齡人的皇宮中,他們倒算是志同道合經常一同玩耍。

那時候靳長恭還是一個粉雕玉徹的好娃娃,而夏合歡那個時候也是一個苗根正好的小少年。

那時候的情誼現在回想起來,算是唯一一段能令人感到放鬆而自在的時光了……如果沒有後面那一系列的變故的話。

“阿恭幾年不見,卻恁地的膽小了呢,我們可以當作歷險嘛,虧外面還謠傳你殺人如麻,殘暴不仁,可我看你還是當年那個一隻小鳥摔死了,都喜歡哭鼻子的人呢。”夏帝是一隻狡猾的狐狸,他拐着彎來激她。

靳長恭何以聽不出來,她的確是變了,可不得不說這廝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不過幾年時間便物事人非了,六年前的靳長恭何嘗不是跟受盡寵愛的皇族貴親一樣,無憂無慮天真無邪,可她最終被現實逼成了一個暴君。

以前的夏合歡也是一個純正爽朗的傢伙,現在卻簡直就不要臉不要皮了。

“想冒險你就自己趕緊,我是不會去的。等商族族長下來後,我再作打算。”

夏合歡聞言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打擊她,遲疑道:“阿恭,這、這絕地的入口通道四通八達,可不一定會落在跟我們一樣的地方,你……你確定要一直這樣等下去嗎?”

靳長恭額頭青筋一突,反手就在他腦袋上怒劈了一掌,夏合歡反應不過來,腦袋上就捱了一記,那一刻從他身上本能地冒出一種十分危險的氣息。

“夏合歡,從十年前我就知道,你絕對跟我八字不合,一遇上你就從來沒有過好事!”靳長恭氣結。

而聽到靳長恭的話,夏合歡那危險的氣息一散,不由得回到十年前的時候,那時候他因爲好玩叫她去摘一朵池子裡的荷花,她也聽話,可在摘的時候腳踩滑掉進水裡,差點沒給淹死,所幸被他眼明手快地撈起來了,當時她哭花了一張粉臉,指着他,抽噎道:“夏,夏合、歡,你欺負,我,我要告訴,父皇,去,啊嗚嗚~~”

當時,他也着急了,沒想到她會哭得這麼慘兮兮的,立即哄着:“阿恭,小恭恭,乖啊,別哭好不好,如果你不哭,我什麼都答應你,給你騎馬馬也可以哦~”

靳長恭哭得通紅的大眼狡猾又委屈地盯着他,半天才道:“你以後要給我當牛作馬,要保護我,將來你當皇帝了,就得給我當打手,不能讓人欺負我們靳國!”

父皇好像說過,讓她跟夏合歡將關係搞好,就讓他幫她,那他們關係已經不錯了,所以現在可以提這個要求吧?

夏合歡晨露一般的雙眸,水色盪漾,彎了彎,狠狠地颳了一下她鼻子,道:“小恭恭,你個獅子大開口的小鬼。好吧,將來如果你來找我幫忙,並且叫我一聲歡哥哥,我一定會幫你的!呵呵~”

而靳長恭則傲嬌地擡起下巴,哼了一聲:“不可能,你纔不是我哥哥,我有哥哥了!”

臭小鬼!夏合歡氣笑了地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靳長恭一痛,又張開嘴嗚啊~地哭了起來。

這下夏合歡頭皮一麻,只好屈下面子再次來哄這個愛哭,愛撒嬌,愛耍賴的小鬼了。

“夏合歡,腦子抽了啊,想什麼呢?”

夏合歡一驚,像在夢中被驚醒似地,目光彷彿剛從遙遠的地方摸索回來似的。

“阿恭,爲什麼這六年你從來沒有來找過我?”夏合歡能從黑暗中看出一些靳長恭面部輪廓。

“因爲,你也從來沒有來找過我。”

靳長恭的聲音很隨便,他們之間算什麼,不過是一起玩玩罷了,何況就算是之前的靳國,於夏國這種強國,也算是高攀了,何況被前身弄得千瘡百孔的現今。

夏合歡被她的話堵得說不出話來了,過了一會兒他才摸了摸額頭,有些頭痛道:“阿恭啊,我現在不是來找你了嗎?可你,好像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找我。”

“夏合歡,你是來找我的嗎?你是來找鳳主的吧?”靳長恭對於他們這種追根究底的對話有些膩味,無論以前怎麼樣,現在的靳長恭跟現在的夏合歡,根本就不再是當初的他們了,什麼約定都比不上眼前的利益。

如果不是認出他的身份,她估計也不會放過他們,可是這跟他們以前的關係無關,不殺他只是因爲他是夏帝,他的身份令她有了顧及。

“你不就是鳳主嗎?”眨了眨眼睛,夏合歡一點被拆穿的尷尬都沒有,對答如流。

靳長恭擡步就朝前走去:“那就記住,從此我是鳳主,而你是夏帝。”

夏合歡蹙眉,當即也跟上去,再次於黑暗牽起她的手:“可我們還是靳長恭與夏合歡不是嗎?”

靳長恭再次被他牽住,心下明白幾分,他的武功恐怕也差不了她多少,手下一用勁,只聽夏合歡立即道:“這絕地可是兇險之地,你如果甩開我,可能會踩中什麼陷阱,那時候不是得不償失,阿恭,可不是這麼意氣用事的人吧?”

靳長恭果然不再動作了,她看着他,狐疑道:“你怎麼這麼瞭解絕地?”

夏合歡也直言不諱,道:“我祖上曾有幸成爲鳳主,自然來過一趟絕地,所以我們夏氏族譜裡面有記載着一部分絕地的事情——不過最終還是失敗了。”最後一句,他說得很輕,像是自言自語。

“什麼失敗了?”靳長恭卻聽到了,並且覺得有些不對勁。

“等你到達目地的就知道了,商族世世代代守護的東西,如果你真的是上天選中的鳳主,他們認可的鳳主,那麼你一定會得到的。”夏合歡語氣一轉,歡快地似安慰也似在述說一種結果。

“你剛纔說你們夏氏族譜只記載着一部分,這麼說還有一大部分你不知道了?”靳長恭回憶着他的話,越來越覺得這個夏合歡不靠譜。

夏合歡無辜道:“就算我懂得不多,可商族族長也不一定能夠全知道啊,他們商族族長也不是經常能夠來絕地的,所以對於絕地內部構築也沒有多瞭解,好不好?”

靳長恭一聽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假的,可現在的情況也由不得她選擇了,她漠視着這個“青梅竹馬”開始探路。

而夏合歡則笑彎了雙眸,牽着靳長恭那纖細而軟膩如玉的手,覺得比女子的手還要舒服,他鬆鬆緊緊地握着,就像在把玩一件珍品玩物。

第三卷 第八十章 無可奉告第三卷 第七十二章 人祭第三卷 第七十六章 壓上一切的賭注第七章 傀儡之術第三卷 第十一章 男人之爭第三卷 第四十七章 我需要你的時間第三卷 第二十四章第二卷 第八十六章 年宴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冤罪,或是狡辯?第一卷 第十一章 孽賊!負傷的守護第一卷 第十九章 男女通吃第五卷 第十八章 打得你們滿地找牙(一)第五卷 第三十六章 仙女變修羅第五卷 第四章 大擺火鍋宴!第三卷 第三十四章 所謂緣分?第三卷 第五十六章 消失地宮殿二第二卷 第九十四章 叫你傲不起來第四卷 第二十九章 遊吟詩人第五卷 第三十章 公冶少主的婚禮第三卷 第十一章 男人之爭第四卷 第四十七章 秋後算帳第五卷 第三十六章 仙女變修羅第八章 惡魔之城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公子,你是好人第五卷 第十四章 少年秦壽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綠帽子(糾正章節,無大修)第四卷 第四十六章 救人與代價第十章 妞,爺喜歡你第二卷 第七十六章 樂府,烏龍的相遇第三卷 第八十二章 我們再試一次吧?第四卷 第一章 他與她,糾葛的過往第三卷 第十五章 越獄渡洋第五卷 第三十三章 婚禮現場第四卷 第十四章 小三與末婚妻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不死不休!第四卷 第二十九章 遊吟詩人第三卷 第八十章 無可奉告第四卷 第六章 僞造的等級之說?第二卷 第八十六章 年宴第五卷 第三十一章 勇闖第二關卡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富二代權二代?統統不是第二卷 第五十六章 商族的特殊能力第八章 惡魔之城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魔性爆發第三卷 第四十二章 簡直就是逆天!第三卷 第七十八章 玩的就是花樣第二卷 第七十九章 “病重”莫流瑩第三卷 第二十三章 夢魘第三卷 第七十九章 將了一軍!第三卷 第六十六章 遲來的悔意第四卷 第三十二章 不願示弱第五卷 第二十九章 落水的美貌少女第二卷 一百二十一章 祭師華韶第二卷 一百一十四章 失去一切第二卷第四十六章 公冶少主(糾正章節 )第五卷 第三十章 公冶少主的婚禮第四卷 第十八章 我便是他的責任第二卷第五十四章 滿足第四卷 第五十四章 萬能解毒劑第二卷 第六十九章 黃雀後的尾巴第二卷 第七十七章 爲卿始不悔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惹了她,小心童貞不保第二卷 第五十三章 作爲一個配角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富二代權二代?統統不是第一百零五章 真假靳帝第三卷 第八十章 無可奉告第二卷 第六十一章 恭喜你,如願以償第三卷 第六十四章 失落的文明三第三卷 第五十五章 消失的宮殿一第三卷 第七十章 摔死你丫的!第三卷 第四十二章 簡直就是逆天!第一卷 第十三章 你手中的寶,我眼中的狗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鬧上毓秀宮,住手?第五卷 第三十一章 遭遇攔路虎第五卷 第五章 送去鳳國聯姻?第四卷 第三十二章 不願示弱第五卷 第十八章 打得你們滿地找牙(一)第三卷 第三十七章 重回流失之地第四卷 第六十四章 地下囚室第一卷 第九章 這貨搶老子男人!第三卷 第二章 奇門之術第一卷 第三章 去你的困獸之鬥!第三卷 第四十七章 我需要你的時間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鬧上毓秀宮,住手?第三卷 第二章 奇門之術第四卷 第九章 陛下寬厚仁德啊!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武夷山第四卷 第六十三章 陛下,我也中藥了第三卷 第十二章 身體的異變第四卷 第六十六章 師妹,別鬧了第三卷 第五十章 暴露的危機二第五卷 第八章 損敵一千自毀八百第三卷 第六十章 消失的宮殿六第二卷第五十五章 雪域與神廟第四卷 第五章第二卷第四十七章 一故一縱(糾正章節)第五卷 第三十三章 婚禮現場第一百一十章 相信眼睛還是心呢?(一)第三卷 第七十六章 壓上一切的賭注
第三卷 第八十章 無可奉告第三卷 第七十二章 人祭第三卷 第七十六章 壓上一切的賭注第七章 傀儡之術第三卷 第十一章 男人之爭第三卷 第四十七章 我需要你的時間第三卷 第二十四章第二卷 第八十六章 年宴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冤罪,或是狡辯?第一卷 第十一章 孽賊!負傷的守護第一卷 第十九章 男女通吃第五卷 第十八章 打得你們滿地找牙(一)第五卷 第三十六章 仙女變修羅第五卷 第四章 大擺火鍋宴!第三卷 第三十四章 所謂緣分?第三卷 第五十六章 消失地宮殿二第二卷 第九十四章 叫你傲不起來第四卷 第二十九章 遊吟詩人第五卷 第三十章 公冶少主的婚禮第三卷 第十一章 男人之爭第四卷 第四十七章 秋後算帳第五卷 第三十六章 仙女變修羅第八章 惡魔之城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公子,你是好人第五卷 第十四章 少年秦壽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綠帽子(糾正章節,無大修)第四卷 第四十六章 救人與代價第十章 妞,爺喜歡你第二卷 第七十六章 樂府,烏龍的相遇第三卷 第八十二章 我們再試一次吧?第四卷 第一章 他與她,糾葛的過往第三卷 第十五章 越獄渡洋第五卷 第三十三章 婚禮現場第四卷 第十四章 小三與末婚妻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不死不休!第四卷 第二十九章 遊吟詩人第三卷 第八十章 無可奉告第四卷 第六章 僞造的等級之說?第二卷 第八十六章 年宴第五卷 第三十一章 勇闖第二關卡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富二代權二代?統統不是第二卷 第五十六章 商族的特殊能力第八章 惡魔之城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魔性爆發第三卷 第四十二章 簡直就是逆天!第三卷 第七十八章 玩的就是花樣第二卷 第七十九章 “病重”莫流瑩第三卷 第二十三章 夢魘第三卷 第七十九章 將了一軍!第三卷 第六十六章 遲來的悔意第四卷 第三十二章 不願示弱第五卷 第二十九章 落水的美貌少女第二卷 一百二十一章 祭師華韶第二卷 一百一十四章 失去一切第二卷第四十六章 公冶少主(糾正章節 )第五卷 第三十章 公冶少主的婚禮第四卷 第十八章 我便是他的責任第二卷第五十四章 滿足第四卷 第五十四章 萬能解毒劑第二卷 第六十九章 黃雀後的尾巴第二卷 第七十七章 爲卿始不悔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惹了她,小心童貞不保第二卷 第五十三章 作爲一個配角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富二代權二代?統統不是第一百零五章 真假靳帝第三卷 第八十章 無可奉告第二卷 第六十一章 恭喜你,如願以償第三卷 第六十四章 失落的文明三第三卷 第五十五章 消失的宮殿一第三卷 第七十章 摔死你丫的!第三卷 第四十二章 簡直就是逆天!第一卷 第十三章 你手中的寶,我眼中的狗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鬧上毓秀宮,住手?第五卷 第三十一章 遭遇攔路虎第五卷 第五章 送去鳳國聯姻?第四卷 第三十二章 不願示弱第五卷 第十八章 打得你們滿地找牙(一)第三卷 第三十七章 重回流失之地第四卷 第六十四章 地下囚室第一卷 第九章 這貨搶老子男人!第三卷 第二章 奇門之術第一卷 第三章 去你的困獸之鬥!第三卷 第四十七章 我需要你的時間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鬧上毓秀宮,住手?第三卷 第二章 奇門之術第四卷 第九章 陛下寬厚仁德啊!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武夷山第四卷 第六十三章 陛下,我也中藥了第三卷 第十二章 身體的異變第四卷 第六十六章 師妹,別鬧了第三卷 第五十章 暴露的危機二第五卷 第八章 損敵一千自毀八百第三卷 第六十章 消失的宮殿六第二卷第五十五章 雪域與神廟第四卷 第五章第二卷第四十七章 一故一縱(糾正章節)第五卷 第三十三章 婚禮現場第一百一十章 相信眼睛還是心呢?(一)第三卷 第七十六章 壓上一切的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