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南世城沒有說話,肖珞指着他的臉說:“南世城,你看看你自己在做什麼?每次遇見你,藍月總是會出事!她現在這個狀態,你來到拉斯維加斯,二話不說,首先想到的就是把她帶走嗎?可是你憑什麼?!你又有什麼資格來帶她走?我纔是她的未婚夫!”
“是,沒錯!剛纔藍月做出決定了,可是你敢說,她是心甘情願的嗎?你敢說你沒有要挾她嗎?!南世城,你除了會用這種不光明的手段去對付她一個女人,你還能有點兒別的能耐嗎?你的這種行爲,真是令人鄙視!”
說完,肖珞伸出胳膊,要從南世城懷裡接過藍月。只是,南世城哪裡肯放手,兩個人爭執間,陸珩拉着林金生走了過來,他示意林金生攔住肖珞,而他則從南世城懷裡接過了藍月。
南世城並不是心甘情願的把藍月交給陸珩,只是,他的胳膊忽然用不上力,等到他注意到自己的胳膊上莫名其妙被紮了幾針的時候,藍月就已經落到了陸珩的懷中。
陸珩明明個子不高,身材瘦削,可是抱着藍月,卻顯得十分的輕鬆。
他上了旁邊的那輛黑色商務轎車,林金生見狀,連忙放開肖珞,緊跟着上了車,然後把車門一拉,肖珞和南世城就被隔絕在外面。
那個一直跟着陸珩的年輕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車裡了。
從醫藥箱裡拿出一排針,陸珩接過來,開始給藍月扎針,只不過,紮了幾針,陸珩的眉頭越來越皺,然後,他快速的把針全部的拔下來,隨即抱起藍月極快的說:“快點兒,安排醫院的人,立即給藍月吸氧。”
幾個人都意識到不對,十分配合陸珩,車門被打開,陸珩抱着藍月幾乎是狂奔,等到了病房後,有兩位醫生已經拿着呼吸機等在了病房。
做了急救的措施之後,陸珩一直爲藍月切脈,等到她的脈象終於平穩了,陸珩才吁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走到一旁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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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世城趕緊上前問道:“藍月怎麼樣?”
“怎麼樣?你自己不會看啊?”
陸珩沒好氣朝南世城嘟囔了一句。南世城知道自己理虧,見眼下這種情況,結合剛纔陸珩放鬆下來的表情,推測藍月應該是沒有什麼事,於是也不再詢問陸珩,而是走到病牀前坐了下來。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陸珩突然指着南世城,然後,又指着肖珞,說:“你,還有你,還有你們,趕緊滾蛋!別讓我再看見你們!”
肖珞不明白陸珩這是什麼意思,有些侷促的看了一眼南世城,見南世城依舊坐在病牀上,一臉無動於衷的樣子,他也站着未動。
“喲,你們還不聽?好啊,既然你們不走,那我走好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我走了,這個美妞兒是死是活,可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也沒有誰能有那個能耐,一次次的把她從鬼門關裡給拉回來!那個南世城是吧?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想讓她死還是想讓她活,你只要稍微再動她一下,那她的命,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別想跟閻王搶!”
說完,陸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邁着步子做出一副要走的架勢。
“好,我走!”
這個時候,南世城終於發話了,把視線從藍月身上收回來,他站起來,看了陸珩一眼,然後說:“葉秦,咱們走。”
肖珞見南世城離開,又想到剛纔陸珩說的那些話,知道眼下,藍月的情況是極度的不好,所以,也帶着傑西離開了。
林金生見狀,上前問道:“陸先生,藍月她——”
陸珩看着林金生,突然燦爛一笑,“她沒事了,只是需要休息。那兩個公子哥要怎麼爭我不管,只是我答應了佟佑晨,一定要保護好她,所以,把他們都趕走了,這樣的氛圍,才適合養病嘛!”
說完,陸珩拍了拍林金生的肩膀,又說:“所以,我認爲,今天晚上,你和你媳婦兒在這裡守着最好。至於那兩個人,還是要快刀斬亂麻,或者等這個美妞兒醒了,讓她自己做選擇。我老人家就不在這裡候着了,先回去了,還得給那些疾病纏身的大姑娘小媳婦看病賺錢養家呢......”
說着,陸珩就帶着他的小助理出了病房,揚長而去。
林金生讓保鏢把病房門看好,南世城和肖珞這兩個人一個也不準放進來,然後在病房一側,打開摺疊牀,和梅雪輪換着守了藍月一夜。
第二天一早,藍月醒了。人很虛弱,渾身無力,臉色蒼白而且還有些浮腫,估計是打鹽水太多的緣故。
梅雪聽從醫生的囑咐,餵了藍月一些流食,藍月顯然胃口不佳,吃了幾口之後,就不再吃了,問道:“南世城他們呢?”
梅雪朝門口看了一眼,說道:“在門外呢,怕他們吵着你休息,阿生吩咐不讓他們進來。”
藍月“嗯”了一聲不再說話,梅雪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藍月,你該做出一個選擇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藍月睜開眼睛,看着梅雪,“沒有選擇......你覺得南世城會給我選擇的機會麼?”
梅雪一時無語,想到昨天下午肖珞說的那些話,她突然問藍月:“是不是你有什麼把柄在南世城手裡?你可以找阿生或者佟佑晨幫——”
“不是!”
梅雪話未說完,藍月就出聲打斷了她,“沒有把柄,是別的原因——梅雪,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可是現在,求你別再問了!”
說完,藍月不再說話,閉目養神,一副不想再談的樣子。
梅雪在心底嘆氣,她又何嘗不希望藍月能高興、幸福呢?顯然,藍月選擇南世城肯定是有別的原因,既然她不想說,她也只能不問。
這樣又養了兩天,藍月的身體明顯好了起來,這天中午,吃了點兒東西之後,藍月居然能下牀走走了。
拉斯維加斯一向氣候宜人,陽光溫暖而不熾烈,尤其是這樣,躺在病牀上,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讓整個人都顯得懶洋洋的,藍月極其喜歡這樣的愜意。
梅雪見她這樣子舒服,不想打擾她的平靜,說了句:“出去買點兒東西”,然後就出了病房。
不一會兒,藍月聽到病房門再次打開,她以爲梅雪是忘記帶東西了,於是回頭說道:“是不是忘——”
然而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爲走進來的,是南世城,而並不是梅雪。
“我們該走了,藍月,京都那邊的事情太多了,我們不能一直待在這裡。”
沒等藍月回答,門外一道風風火火的身影就闖了進來。
“南世城,你這個卑鄙小人!”
聽聲音就知道,這個人肯定是肖珞。
聽到他的叫喊,藍月無語,南世城也只能默默不語。
到最後,還是藍月打破了僵局,看着肖珞說:“肖珞,我們談談吧!”
“不談!”
肖珞拒絕的乾脆,“除非你告訴我,南世城到底是拿什麼來威脅你的?你可要想好了,這樣選擇權只有一次,不管別人怎麼樣,藍月,我是你的未婚夫!還請你偶爾也想想我,想想你做出這樣的決定,我是什麼感受!”
“對不起,肖珞。”
藍月說道,“我選擇南世城。對不起,對不起。”
肖珞猛然擡頭看向藍月,難以置信的問:“藍月你剛纔說什麼?!你是不是現在腦袋還不清醒,還是說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說什麼做什麼?”
“肖珞,你走吧!不要在我身上耗費精力了!回去吧,回你對你港城去!”
“藍月!”
肖珞突然大喝了一聲,“到底爲什麼?到底爲什麼你要這樣?!是南世城逼你了嗎?還是我父母又找你說了什麼?明明你是要嫁給我的,不是嗎?”
“肖珞,他沒有逼我,你父母也沒有說什麼。我選擇南世城,自然有我的道理,我不想說,也請你不要問。我這樣的人,喜歡過別人,心思又重,還坐過牢,真的配不上你,你父母說的對,你總該娶個門當戶對的,對你們肖氏大有裨益。至於我,何去何從,請你以後也不要再過問,你是肖家的繼承人,生來就和別人不同,所以,你一定要努力,挑起肩膀上的重擔才行!所以,肖珞——”
“你聽好了!我再說最後一遍,我選擇的,是南世城!”
肖珞聞言,眼前登時一黑,扶着額頭,踉蹌倒退了好幾步,這才搖搖晃晃的出了病房,嘴裡一直喃喃的說:“我不相信,不相信,一定是幻覺,幻覺。”
藍月看着走出去的肖珞,把就要溢出眼眶的眼淚忍回,看也不看南世城一眼,忿忿的說:“這下,你滿意了?”
南世城走上前,拿出手帕爲她擦拭眼淚,慢悠悠的說道:“藍月,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今天你做的這個決定,會是你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