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來對康瑾文就是心中有什麼便說什麼,很多事情都不會隱瞞,孩子的事情之前之所以隱瞞也是不想更多人知道麻煩,現在她忽然覺得真沒有那個必要了,她不能這麼自私的爲了孩子傷害那麼多人。
但是,她沒有意料到的是康瑾文的反應,只見她聽到她話,足足愣了三秒鐘,手裡的手機滑落到地上,忽然眼眶泛紅的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激動的大聲道:“孩子不是他的?你爲什麼不告訴我?爲什麼?”
簡優真的沒有料到她的反應會如此激烈,頓時慌了,又驚訝又奇怪,只能訥訥道:“瑾文……你,你了冷靜點,聽我解釋,城東知道這事,他不想讓我告訴別人,也是因爲不想引起更多的麻煩!”
“麻煩?呵呵!”她忽然仰頭冷笑一聲,兩行清淚順着她的小臉滑下,在燈光閃爍着點點晶瑩,“原來在你們眼裡我就是一個麻煩?”
簡優一怔,更加的慌亂了,她緊緊握住她的手,急着辯解,“瑾,瑾文,你不要胡思亂想,我一直都把你當做最親的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康瑾文神色卻是忽然猙獰起來,一把甩開她的手,哭着怒斥道:“他那麼愛你,你怎麼能這麼對他,怎麼能這麼自私?你明明不愛他,爲什麼還要給他希望?”
幾乎是把心裡的話全部咆哮了出來,下一刻,她就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無聲哽咽着。
她爲了成全他倆壓抑着內心的多大的痛苦,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個事實,她真的好痛恨,好難過,也好後悔,當初爲什麼不把他搶過來,就算沒了朋友,她也不能讓自己愛着的男人這般卑微的去愛着心裡藏着別人的女人,甚至別人的孩子。
“對不起……”簡優內心所有的愧疚感也被她這幾句咆哮給激了出來,眼眶一熱,頓時哭了出來,她知道這是自己的錯,是自己太自私了,無臉反駁,只能一直道歉。
兩人哽咽了許久,坐在地上的康瑾文動了一下緩緩起身。
簡優一怔,忙喊了一聲,“瑾文!”
康瑾文只是擡眸冷冷望了她一眼,轉身神色頹廢的進了自己的房間,隨手將門甩上。
砰的一聲巨響,讓簡優的心底震顫了一下,剛剛康瑾文那冰冷無情的眼神瞬間冷凍了她的全身。
她垂着頭久久坐在地上,心裡亂成了一團麻繩,直到地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才把她的魂收回來。
看到是霍祁琛的號碼,她想都沒有想便將電話掛了,撫着桌腿,她緩緩起了站起來,卻因腿部僵硬,有些重心不穩,站了好一會才緩和過來。
手中的手機又震動起來,看到還是那個號碼,她直接又掛了,才擡步緩緩回了自己房間。
只是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手機再次震動。
簡優本來就一肚子的煩躁和混亂,被他這麼一擾,內心的怒火頓時無限膨脹爆發開來,按下接聽鍵,不等那邊說話,她張口就大聲罵了過去,“霍祁琛,你到底有完沒完?我不想接你的電話,你能不能不要來煩我?滾啊!”
說完,立即將通話掛斷,將手機扔到一邊,坐在牀上狠狠揉了揉腦袋,她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崩潰。
而此時的霍家別墅內,書房裡,一身冷氣的男子,握着手機,暗沉的眸子幾乎可以冰凍一切。
將手機丟在桌上,他沒有再打過去。
對面沙發上的裴炎看着他的動作,玩味一笑,“小百合得到火氣看樣子很大!”
男子冰冷的視線倏地射向他,“你還有臉笑,讓人逃了,還不趕緊去給我找?就算是翻遍整個法國,也要在三天之內給我把人找到帶回來!”
“三天?大哥,是不是太短了?”裴炎嘴角輕抽,法國那麼大,就算髮動所有人,最快也要四五天的樣子,他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男人沒有理會他的埋怨,幽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兩天!若是帶不回來人,你就留在法國那邊給託尼當助理永遠不要回來了!”
裴炎趕緊打了一個冷戰,再也不敢多說了,在心裡微微咬牙,在自己女人那裡受了氣就撒在他身上,哼。
儘管心裡這麼想,他還是趕緊起身灰溜溜向外走去,面的一會再殃及池魚。
裴炎剛走到門口驅車,忽然瞥見一輛銀色邁巴赫緩緩停在了門口,他不禁一怔,看車子有些熟悉,隨後擡步走到門口,瞪着車上的人下來。
當看見那個嬌小的身影從車上跳下來時,裴炎立即驚了一下,“曲璃?”
剛要關上車門的曲璃聽到聲音,猛地嚇得肩膀一顫,快速朝着門口看去,見到是裴炎,頓時鬆了一口氣,接着,張口就罵:“你丫的要嚇死人?烏漆嘛黑的你站在那裡幹什麼?扮鬼呀?”
裴炎沒有理會她的叫囂,上前幾步朝着駕駛位看了看。
車窗緩緩滑下,景遇的俊臉暴露了出來,“裴助理,好久不見了!”
裴炎愣了一秒,隨後,勾脣一笑,“真的是景中,我還以爲認錯了車子呢!”
他知道曲璃去了景潤上班,不過這才幾天,竟然讓老闆親自送回來,這丫頭的本事還不小呢,不過,他不是記得這丫頭不怎麼待見景遇嗎?
他不禁擡眸探究的看了一眼曲璃。
曲璃瞥見那眼神就知道他想什麼,頓時狠狠丟過去一個白眼,“我和景總今天出門辦事去了,很晚才結束!”
須臾,她猛地打了一個激靈,緊張兮兮的問道:“我哥是不是回來了?”
見她期冀的眼神晶亮無比,可是裴炎還是忍不住要打碎她的希望,邪邪一笑,“我都站在這裡了,你說他回不回來?而且!”
他忽然頓了一下,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而且,你哥此時的心情特別不好,我就是被他趕出來的,你好自爲之吧!”
他說完對着景遇點點頭,不再看曲璃生無可戀的眼神,開着自己的車子離去。
景遇從車裡瞥見曲璃面如死灰的臉上,不解的道:“你很怕你哥?”
曲璃嘆了一口氣,“平時不怕,但是他生氣時很可怕,那絕對是一口氣都能將人凍死的節奏,你沒有感覺過不知道!”
想起哥哥那雙冰冷幽深的眸子,曲璃猛地打了一個寒戰,感覺今晚特別冷,她還是趕緊回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