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男人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似乎,努力的在壓制着什麼。
顧依米有些迷惑的眼神,剔透的晶瑩,陽光照在上面,跳躍着的絲絲縷縷,越發的好看了。
女人直直的看向了已經渾身緊繃着的男人。
季澤風性感的脣瓣微啓,冷冽而隱忍的聲音,從喉嚨裡滲了出來,帶着讓人無法揣摩的深度:
“你一個人帶着沫沫,很辛苦吧。”
說着,季澤風那放在沙發上的大手,已經緩緩的握成了一個拳頭,手指的關節,泛着煞白的顏色。
季澤風儘量讓自己說的平靜,可是,他的女人,顧依米,想着---
五年來,他一直不知道,她竟然爲他生了一個孩子,獨自撫養長大。
昨天晚上,整整一夜,季澤風都沒有辦法睡着。
閉上眼睛,滿腦子的都是一個女人的身影。
想着她一個人在法國的生活,想着她把他們的女人撫養的這麼好,那個過程的艱難不用想就能知道,還有,華麗而歸的依米,嬌小的身子裡,究竟有着多大的能量,竟然成爲了Queenmarry的首席珠寶設計師..
這一切,他都不曾有機會參與。
可是,你的未來,我一定奉陪到底。
顧依米沒有想到季澤風會問她這個問題。
至少在她看來,季澤風還是暫時的把她忘記了的。
跳躍着一層灼灼的陽光的雙眸,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然後,女人那絕美的臉上,莞爾的燦然一笑---
就像天邊的彩虹,將天空和太陽連在一起,也將彼此的兩顆心,緊緊相連。
女人笑靨如花,淡淡溫溫的說着:
“很辛苦,真的很辛苦---”
說着,顧依米那雙眸光靈動的眼睛,迷濛着看向了窗外,想到了她們在法國的生活,最開始的那段時間,的確是她人生中應該是最灰暗的日子了。
突然,迷濛的水光再一次的凝聚着,帶着一種別樣的光芒,定定的看着男人極力壓制着的冰冷的臉頰,笑得動容的繼續接着說:
“可是---
因爲他們的陪伴,所以,我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看着寶貝的笑容,我覺得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季澤風以爲依米說的他們是沫沫和趙子墨,突然想到了什麼--
沫沫。
趙子墨。
沫沫。
趙子墨。
男人那雙斂着的煙眸,一下子冷寒到了冰點以下。
雖然,季澤風知道,依米從來愛的人都是他,可是,沫和墨,一想到可能是因爲趙子墨那個男人的原因,季澤風的心裡,都一陣煩躁不安,胸口也莫名的堵上的慌了。
察覺到身邊的男人情緒似乎不對勁,因爲,明顯的,四周的溫度,突然一下子冷了下來。
飛長的柳眉,微微的輕揚了一下,看着季澤風已經黑了的臉頰,語氣裡染上了小小的不滿,剛剛她還那麼煽情的說着,他竟然給她擺這個表情,真是氣死了~
“季澤風,你又怎麼了?”
明顯的就是在說:
“委屈的那個人應該是我吧?!你怎麼還臉臭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