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開車的保鏢聽着她的手機響個不停,悄悄的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只見那人兒就像只支離破碎的陶瓷娃娃,毫無生氣,本來想提醒她一聲的,但他還是忍住了。
車子終於駛到了目的地,保鏢下車開門,把林依曼帶下車。
守在方仕禹別墅裡的保鏢見狀,皺眉互相暗視了眼,其中一個上前去問道:“怎麼回事?”
“林小姐在天上人間遇到了意外,只是受到了驚嚇。”傅豪的保鏢簡單的說明了下情況,隨即俯了下首,把人交給方仕禹的保鏢後,轉身上車離開。
“林小姐,你沒事吧?”方仕禹的保鏢關心的問了句,聽到她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見她又一臉呆滯不作回答,無奈的嘆了口氣,直接把她扶進屋送回房間。
保鏢走出房間後,給方仕禹打了個電話,接通後恭敬彙報:“方少,林小姐已平安回來。”
“讓她接電話。”聽筒裡傳來方仕禹陰冷的聲音,話聲像是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似的;打電話給傅豪問事情,說人已經送回去了,天知道他一直在打她的電話,一直沒有人接聽。
“是。”保鏢恭敬的應了聲,隨即轉身進房,把電話遞給林依曼……
“林小姐,方少讓您聽電話。”保鏢把電話雙手恭敬遞到林依曼眼跟前,她愣愣的擡眼看了下下,擡起小手緩緩拿到手裡,放到耳邊。
“方少……”她無精打彩的喚了聲。
方仕禹聽到她的聲音,又火大又擔心,總之是糾結加鬱結,冷怒道:“林依曼,等老子回去你死定了,敢撒謊!”
Shit——他明明想安慰她的,可是話知嘴邊硬是說不出口,因爲那根本不像是他平日裡的作風,太愛面子了,只能矯情點,拐個大彎叫她洗乾淨脖子等他回去。
哼——這女人就是欠收拾。
“……方哥哥……我知道錯了……”林依曼聽到方仕禹那陰森森的聲音,原本還沉浸在自我可憐的世界,頓時就像被他潑了盤冷水頓時清醒,不安也旋即緩緩平復下來,心虛得道歉。
“晚了,欠收拾。”方仕禹冷酷酷的往電話那頭丟了句。
“……方哥哥……”林依曼可憐兮兮的喚了聲,她現在已經很可憐了,方仕禹還要嚇唬她嗎?
“以後不許再接近林家那些極品,若是你再敢先斬後奏,我就讓林氏倒閉到街上當乞丐!”
方仕禹話雖這麼說,可他不過是擔憂她被林家欺負,兜個圈告訴她林家要是再敢欺負她,就別想在A市裡混下去了,他的女人都敢欺負,活膩了?!
“可我想見外婆怎麼辦……”林依曼之所以回林家,最重要的還是想外婆,這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對她好的親人了。
“以後再說這個,今天晚上林家那兩個小畜,生帶你去見了誰?”方仕禹想着剛纔問傅豪的這事的時候,他吱吱唔唔個半天,就是沒把動她的人說出來。
“春江上市公司的曹犾仁。”林依曼回憶了小會,心有餘悸的回道;
不用方仕禹提醒,她以後也不會再相信林家任何一個人的鬼話了,都拿親情當藉口來誆騙她,到頭來都是在毒害她……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外婆和花旗之外,任何一個人都不值輕信。
“……早點休息,還有,洗乾淨再爬上老子的牀。”方仕禹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外人碰觸,他有潔癖。
“嗯,知道了,方哥哥,你工作辛苦了……晚安”林依曼聞聲立即從牀上站起來,看着身上那條裙子是厭惡。
“嗯。”
方仕禹低沉的應了聲,便結束了通話。
沒想到竟然是三盛集團的那個紈絝少爺,難怪傅豪沒辦法開廢他,真是不爽,三盛集團跟UI之間有不少大業務,關係尚算友好。
方仕禹想到以自己現在的能力,暫時還沒辦法拿他怎麼樣,但若是發生正面衝突,他絕不手軟,管他三盛還是四衰,照扁,敢動他的女人,哼——走着瞧。
林依曼仔仔細細洗乾淨身子後,纔敢爬上方仕禹的牀,牀上還殘餘着他身上淡淡的氣味,聞起來,令她安心,小心肝還會加速跳動,才昨天晚上的事而已,感覺好像過了好久似的……
想着想着,小手扯過薄被子把自己蓋好,埋頭進薄被窩裡,小腦袋裡想着方仕禹,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夢裡竟然夢到他了,要命的是……春.夢啊喂——好丟臉啊。
第二天醒了,林依曼心情總算好轉了不少,收拾好情緒,洗漱打扮好後,便買好早餐,邊吃邊等公交車上班去。
說真的,還真沒幾個人見過一個,渾身上下穿着價值兩三臺QQ車名牌的人,手裡竟然拿着一隻1塊錢買的豆沙包和一杯一塊五的豆漿,大早上的,跟一羣小平民擠公交車,這個人就是林依曼那奇葩貨!
“小姐,我勸你還是不要跟我們擠公交車了,擠破了你的衣服,咱們可賠不起。”人家小平民都看不慣的主動提出擠兌了,瞧着她那身光鮮的打扮,哪怕是隻值輛雅迪電動車,他們也捨不得掏錢賠呀。
“……爲什麼?我一直都坐公交車啊……”林依曼反應慢了拍,旋即低頭看了眼自個身上的衣服,旋即羞紅了小臉,抱歉的頻頻給他們Sorry,然後灰溜溜的揮了輛出租車上班去。
其實她很窮的好不好,全身家只剩下三四百塊了——這讓人怎麼活呀?還有大半個月才發工資呢,光是這行頭值錢有個屁用咩……
回公司後,莫若和其他的設計師還有高級別些的設計助理,便去開了早會,一開就是兩個多小時,聽說是在討論今天春冬季的款式設計。
算算現在都已經快八月了,一般九月左右就開始大量生產新款冬裝了,設計部一年到頭沒幾天不在忙碌,四季的新裝設計之外,還有參加比賽,時裝展,私人訂製之類的設計,總之服裝設計之路不是那麼好走的。
林依曼爲此更要加倍的努力,靈感這種東西很重要,如果它不來,你就是擼脫皮了,也硬不起來!——這比喻太邪惡了,節操又妥妥的散了一地。
會議開會,設計師們個個滿面土灰,幾個還嘰咕埋怨:“真是的,上次不是都做好幾個設計方案上去了嗎?結果全被退回來,說是沒新創,一個抓着雞毛當令箭用的人,懂個屁,一大早的開什麼視頻會議,心煩……”語氣裡說得就是一個傲!
“就是,憑什麼我們要被一個才只有二十一歲的花瓶少爺帶領,什麼都不懂,憑什麼對我們的作品指指點點,不就是個亞太區的副CEO嗎?有什麼了不起……切。”
“就是啊,成天就黑冷着張臉……人是長得很妖孽很好看,就是性格太壞了,還毒舌,要不是看在他那張臉上,我老早不幹了。”
“就是說啊,話說爲什麼亞太區正CEO的位置一直是懸空的?”
“你管這麼多呢,反正花瓶少爺就是不受寵,被流放回亞太區當個傀偶主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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