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瀟逸此刻真是哭笑不得,這女人腦子裡肯定少根筋,要不就是智商和情商沒有發育完整。
白瀟逸握緊了拳頭,此刻很有將盛清清扔出車外的衝動。
他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下車後打開車門,對着盛清清說,“下來。”
盛清清死死的抱住座椅,“我不下去。”
白瀟逸懶得溝通了,二話不說直接將盛清清拖了出來,他頗有些束手無策,最終嘆了口氣,“真不知該拿你怎麼辦。長得醜就算了,還這麼蠢。”
這話一出,可不得了了,盛清清骨子裡的辣勁兒也出來了,推了推白瀟逸的胸膛,“士可殺不可辱,你憑什麼說我長得醜又蠢。你以爲就你好看,就你聰明嗎?我告訴你,就你這長相,我看着都睡不着覺。”
白瀟逸看了看荒無人煙的四周,“搞成現在這樣,你不是蠢是什麼。”
“那你都要殺我了,我還能坐以待斃不成?”
白瀟逸這一刻想掐死盛清清,“誰告訴你,我要殺你了。”
“那你大半夜一臉陰沉地把我弄到荒郊野外,幹什麼?”
白瀟逸不知道爲什麼,面對這個女人自己不露聲色的情緒越發浮於表面,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還不是因爲你這個蠢貨要看日出。威市海邊的日出最迷人,而要趕在日出前到,只有這條小路最快。”
盛清清狐疑地抓了抓腦袋,喝斷片之後的事的確有些記不起來了。自己真的說過要看日出嗎?而他會那麼好心?怎麼不太令人相信啊,就白瀟逸這種男人會因爲女人的一句話,就親自開車去另一個城市看日出?
白瀟逸直接扔過一個手機,盛清清打開一看,是自己酒後發瘋的視頻。越看,腦袋垂得越低,最後無地自容,太丟人了。
那個拉着男同學又喝又跳的女人真是自己麼?
那個非要脫白瀟逸衣服的女人真是自己麼?
那個又哭又鬧,跟個白癡一樣的女人也是自己嗎?
看完後,盛清清了解了事件的始末,也心知自己幹了件大蠢事。可這不能怪她,誰叫姓白的在外落得個心狠手辣的名聲,而自己歷來跟他勢如水火,依照他的脾氣想要幹掉自己又不是沒有可能。
加上自己醉後壓根忘了那些事,而一醒來就在荒郊野外,想歪了很正常嘛。
而且……盛清清死鴨子嘴硬,“那我之前問你是不是想殺我,你還“嗯”了一聲呢。”
你跟其他男人拉拉扯扯,還交杯酒,還洞房,我不想殺你就怪了。可白瀟逸卻忍着沒有說出這句話,反而鄙視地瞪了盛清清一眼,“你這麼蠢,活着也沒用了。”
盛清清攤了攤手,指着破胎的車輛,“來來來,你聰明,那你把車修好,咱們趕緊回去。”
白瀟逸惡狠狠地丟下一句話,“弄好之後再來收拾你。”
可不知道爲什麼,盛清清卻覺得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她走到五米外的一顆樹下坐着,優哉遊哉地看着他忙前忙後。
盛清清有些狐疑,從認識白瀟逸以來,他似乎總是一副冷靜理智外加腹黑的姿態。可今晚的他……好像很真實,很情緒化。
想到這,盛清清腦海裡又出現了白瀟逸罵自己又醜又蠢時的樣子,的確啊,很真實。這個人外表斯文,實則內心極爲狹隘、陰暗、並且斤斤計較,毒舌又沒風度。
差評!
白瀟逸打開後備箱,取出輪胎換上。
也就才過十分鐘,盛清清跟個大爺似的問了一句,“怎麼還沒換好?”
沒人理她。
二十分鐘後,她又趾高氣昂地問,“你到底行不行啊?”
三十分鐘後,她失望地搖搖頭,“一看你就是個不會換輪胎的人,還罵我智商低呢。”
白瀟逸甩掉手中的工具,直直朝着盛清清走過來,盛清清發現他臉色不好,心裡有些慌亂,“你,你別過來啊。俗話說,那,那個,君子動口不動手。”
見白瀟逸越來越近,盛清清嚇得大叫,“你不要打我啊!”
說完覺得有些丟人,她低着腦袋,尷尬地搓着手,“我之所以呵斥你,是因爲我一個人在旁邊害怕,你不跟我說話,我就更害怕了,這裡太黑太偏僻了,一個人都沒有,我們會不會出不去啊?”
好吧,她之前太得意了,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坐的地方距離白瀟逸太遠,可又不好意思再坐過來。只能一個人在旁邊自言自語,就希望白瀟逸在換輪胎時能夠吱個聲,讓自己覺得沒有那麼害怕。
但又死不肯承認自己膽小,所以採用的方式着實有些幼稚。
白瀟逸眉梢微微一挑,“你鬼叫什麼?這片林子裡有野豬,你是打算把它引過來,sayhello嗎?”
一聽這話,盛清清猛地睜大眼睛,趕緊用自己的雙手捂住嘴巴,生怕發出一丟丟聲音。
見她規矩了,白瀟逸又回到車邊,走了兩三步就轉過身來,“害怕還離我那麼遠?過來站着。”
盛清清乖巧了“哦”了一聲,麻溜跟在白瀟逸屁股後面。跟野豬相比,她還是覺得白瀟逸要可愛點。
如果白瀟逸知道自己被盛清清拿來跟野豬做比較,不知道會不會抓狂。
沒過多久,白瀟逸換好了輪胎。盛清清雙眼放光,“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
兩人上車後,白瀟逸按了無鑰匙啓動按鈕,然而沒有反應。盛清清有些慌亂,這片林子太大,樹又高又粗,遮住了星星朗朗的天空,連點月光都撒不下來。若非車燈照明,壓根不能視物。
可現在,車輛發動不了,那是不是他們被困在這裡了?
“你再試試。”
白瀟逸搖了搖頭,“應該是剛剛衝下坡的時候,發動機被撞壞了。”
“那趕緊打電話求救!”
白瀟逸握住了她的手,“這裡沒有信號的。”
盛清清有些絕望地靠在靠椅上,“難道我們就在這裡等着野豬來吃掉嗎?”
“不會的。”白瀟逸一臉真誠地與盛清清對視,“不要把野豬說得這麼飢不擇食,你這麼醜,它不見得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