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天確信的點點頭,“現在的社會還算太平,她也不是笨丫頭,安全意識還是挺強,不會出事的。”
盛景天不知道是在安慰楊子,還是在安慰自己。
悠悠將楊子拖過來,抹了抹眼淚,她比楊子懂事,知道壓抑自己的情緒,“你別又哭有鬧的,爺爺心裡比誰都難受,你這樣句句危機,不是在戳他心窩子嗎?”
楊子一聽,趕緊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她認真的看了盛景天一眼,眼淚一下沒忍住又流了下來。
這才短短半個月不見,爺爺就蒼老了好多,那雙眼睛窩了下去,臉上瘦得沒有一點肉。
悠悠碰了碰她,楊子才發現白瀟逸也在一旁。
不禁發出一聲冷笑,步步逼近他,“現在滿意了?終於把清清傷走了。你還來幹什麼,看笑話嗎?呵呵,讓你失望了。不管什麼時候,盛家永遠是盛家,天塌下來也會硬扛着,外人別想看笑話。”
“還不走?春光無限,別浪費大好的光陰,趕緊跟你的未婚妻雙宿雙飛吧,清清不稀罕你的假惺惺,她有我們來愛,就夠了。”
李澤聽得憤憤不平,這段時間先生是個什麼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整日整晚的失眠,偶爾還會從噩夢中驚醒,叫着盛小姐的名字。但偏偏還不能如其他人一樣,盡情的宣泄自己的悲傷。
他還得硬撐着安慰盛景天,就怕沒有照顧好她,讓盛清清回來後看着傷心。
白瀟逸拉住了李澤,“退下。”
“先生,她……”
白瀟逸一記冷眼射過去,李澤只能認命的退了兩步。
“爺爺,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當白瀟逸離開後,悠悠忍不住說了句,“我覺得他眼裡的擔憂與傷心不是假的,那種情感是裝不出來的。”
楊子是個暴脾氣,一聽怒吼起來,“悠悠,什麼時候了你胳膊肘還往外拐,爲什麼要幫着他說話?”
悠悠癟了癟嘴,“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嘛。”
“真是被你氣死了。”
盛景天嘆了口氣,“悠悠說得沒有錯,這些我都明白,我也知道他是真心實意。可我一想到因爲他,清清才離開,這得多傷心纔會做出這種決定,纔會遠離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家啊!我就沒有辦法不介懷。雖然不清楚他和清清之間爲什麼會走到這一步,爲什麼會突然冒出一個未婚妻,但我知道瀟逸這孩子對清清是真的動情了。”
楊子也冷靜下來了,心中百感交集,“那又怎樣呢,傷害始終是傷害,哪怕只是無心之失。”
這段時間,任憑白瀟逸怎麼查,依舊沒有盛清清的消息。
李澤一度懷疑盛清清真的人間消失了。
不過值得安慰的是,盛清清還好好活着,沒有出現意外。
因爲現目前,他們聯繫上各個國家的刑偵部門,並未接到一箇中國籍女子遇害的消息。
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時間如梭,轉眼間距離盛清清離開已經過了三個月了。
時光彷彿過得太慢了,因爲對有些人來說,等待的日子太漫長了。
美國西部的有一個小鎮,這裡風景宜人,十分適合居住。
小鎮不大,人口也不過幾萬。不過南來北往的遊客卻很多,只因爲這裡有一家名叫等待的酒吧。
在這裡,慕名而來的都是一些求愛不得的傷心人。
所有的酒都是一個價位,沒有服務員,也沒有收銀臺,喝完酒直接將錢扔在一旁的箱子裡即可。
這裡的老闆是個中國女人,不過很多時候都見不到人影,因爲她經常去小鎮口彈吉他。
傳言說她的丈夫在十年前拋棄了她,在她卻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總覺得他一定是因爲什麼事情而離開了。
所以,在這十年裡,她每天都會去鎮口等待丈夫歸來。而那把吉他是她丈夫送的,而她丈夫最喜歡聽她彈唱。
有人說她很傻,一個負心人哪裡值得她陪上十年的等待。但也有人說她癡情,總有一天她的丈夫一定會回來,與她再續前緣。
有酒的地方,如果也有故事,那必然會成爲一熱。
這也是酒吧遠近馳名的原因之一。
在這個小鎮裡,各國的人都有,經常在街頭聽見各式各樣的語言,已經不足爲奇,不過通用還是英語。
等待酒吧並非晚上才營業,而是二十四小時制,此刻是下午一點,酒吧裡已經人山人海,座無虛席。
但奇怪的是,一點都不喧譁,人與人之間輕輕的交談着,說着那些不爲人知的故事。
如果你的故事夠打動人,可以不必付酒錢,由老闆承擔,這是酒吧的規矩之一。
雖然沒有服務員,但卻有個聽故事的人。
如果你是一個人來,找不到聽你故事的人,那麼這個不算服務員的人便會做你的聽衆。
“瑪麗,你說他到底愛不愛我?”
說這話的女人大概三十歲左右,此刻她已經喝了好幾杯威士忌,早已醉醺醺,軟軟的趴在吧檯,眼淚順着眼角流個不停。
被稱呼爲瑪麗的姑娘沒有說話,女人一直在抽泣,又接着喝了幾杯威士忌,瑪麗攔住了她,嘆了口氣,“別喝了,你已經醉了。”
“你讓我喝!只有喝醉了纔不會胡思亂想!”說着又抓住瑪麗的手,“我跟他在一起八年,遠赴重洋,離鄉背井,結果呢?他居然有老婆,而我只是個被人唾棄的小三而已。既然如此,當初爲什麼又要欺騙我的感情呢?”
瑪麗不知道說什麼,聽着這番話陷入了沉思!雖然她不曾與一個男人在一起八年,但也是因爲一段孽緣而被衆人罵小三,現在還被逼着離鄉背井。
這其中的是是非非,哪是三言兩語說得清楚的啊!
恰在這時,亞姐走了過來,她正是這家酒吧的老闆,看到已經醉趴在吧檯的女人時忍不住搖了搖頭,對着瑪麗說,“去休息一下吧,昨晚你又做惡夢了,想必也沒睡好。”
“沒關係,亞姐,你今天怎麼沒去鎮口?”
亞姐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岔開話題,指着那個醉醺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