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有人報案,在冬谷發現了葉家上百人的屍體。”
聽到消息,慕北澤和夜瀾等人立刻趕往冬谷。谷裡屍橫遍野,已經凝固發黑的鮮血刺激着人們的觀感。
忽然一個小差慘叫了一聲:“鬼啊!”
夜瀾查探一番,發覺是一個女子抓住了小差的腳,他擡頭對慕北澤說道:“還有氣。”
慕北澤看向地上的女子,雖是滿身傷痕,卻法着一股輕靈之氣,而靈氣之下,又藏着些年傲氣,“把她帶回去。”慕北澤吩咐道。
慎安司。
女子恢復了些意識,睜開眼睛,揉了揉腦袋。
“你醒了?渴不渴,要不要我幫你倒杯水?”玉蘇問道。
“嗯。”女子點了下頭。
玉蘇遞了一杯水,“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我叫……”女子一閉上眼就浮現出一副血流成河的畫面,越努力回想,頭就越疼。
玉蘇看出了她的痛苦,“你不會什麼都想不起來吧?沒關係,先別勉強自己,我這就去通知少主他們。”
慎安司大堂。
“你當真什麼都不記得?”夜瀾懷疑地打量着女子,先前的案件中也有不少人裝失憶裝無知掩飾案件真相。
“依我看,這女的應該是葉家的丫鬟,夥同兇手謀害葉家,被兇手滅了口。現在,肯定是在裝失憶掩飾罪行。”玉錦義正言辭地說道。
“非也,我剛查探過她的身體,她中了屍毒,這種毒極爲稀有,我也只是在白家的毒譜上見過。一般人中毒後,血液會正刻蒸乾,渾身僵化淪爲魅人,但是她卻很奇怪,感覺更像是得了失憶症以及過度勞累而致身體虛弱。
“白珊姐不愧生於醫藥世家,懂得真多。”玉錦沒有因爲白珊否定了她的推斷而生氣,反而討好似地稱讚着白珊。
女子擡頭看向白珊,白珊張着一張芙蓉秀臉,星眼如波,溫柔中有藏着些許的嫵媚,活脫脫一個大美人。
慕北澤聽了白珊的分析,饒有興趣地瞅了瞅女子,想道:“若她區區只是一個丫鬟,爲何會招人如此大費周章下此奇毒。”
他緩緩走到女子跟前,拿出一枚刻有“南”字的玉佩,大如雀卵,瑩潤如酥,“這個是從你身上取下來的,用的可是稀有的金玉,丫頭,你成功地引起了小爺的好奇心。”
女子看着玉佩,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頭,她伸手去拿,卻被慕北澤躲了開,“在事情弄清楚之前,小爺我是不會給你的。”慕北澤轉身走開。
女子有些生氣,“你……拜託,你剛也說了,那是我的東西,你這樣拿着別人的東西不還,不太好吧……”
王錦衝女子喊道:“你個來路不明的下人,憑什麼對少主無禮!”
“行了!”慕北澤說道,“玉蘇,你帶她去吃點東西,還有,你屋裡不是正好空了個牀嗎?先讓她跟你住着。”
“好,少主,那我先帶她下去了。”玉蘇拉着女子離開了慎安司大堂。
“這些是我剛命小差從廚房端來的,還熱乎着,你先吃吧。”玉蘇說道。
“你是叫玉蘇吧,以後你就叫我小南吧,”雖然還沒有想起自己是誰,但想到那枚刻着“南”字的玉佩是自己唯一熟悉的東西,就先給自己取了名,“玉蘇,小差是什麼意思呀?還有,這裡是什麼地方?“小南存着好多的疑問。
玉蘇細細答來:“小差就是下人的意思,只不過這裡是慎安司,與一般府邸不同,所以稱下人們爲小差,這裡呢,被譽爲“江湖和解堂”,我們的司主是以公正廉潔聞名遐爾的慕老,少主是他兒子。至於你剛見到的夜瀾、白珊、玉錦還有我,都是來自各個世家,被送到這裡修煉的。”
小南大致瞭解了一些,“那你和玉錦……”
玉蘇接着說:“我們都是玉家人,不過並不熟,而且,我不是很喜歡太過於趨嚴附勢之人。”
慎安司大堂。
夜瀾戲謔道:“慕北澤,你今天對那個女人……”
慕北澤給了他一拳:“你小子皮癢了是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誰。只是覺得好久沒遇到這麼有意思的案子了……”慕北澤挑了挑眉,勾起了嘴角。
翌日。慕老坐在慎安司大堂中央。
“慕老!”衆人齊聲問候。
“聽說你們幾個最近在調查葉家的案子,還帶回一個女人,可有審出什麼?”慕老說罷,喝了口茶。
“爹,那丫頭受了重傷,什麼都不記得了,不過我有信心用不了多久,就能破了這葉家滅門案。”慕北澤滿懷信心地說道。
先前夜瀾差人打聽到葉家大公子****,不僅時常出入於風月場所,而且常欺凌府裡的下人。有傳言說葉府懷了孕的丫鬟被悄悄處死了。所以,他們懷疑有可能是某個被迫害的丫鬟的親人尋仇。
“可是這兇手究竟什麼來頭?這葉家雖然只是造兵器的,但也不缺靈力高強的侍衛。可從現場判斷,所有人都是一擊致命……你們說,會不會是團伙作案!“夜瀾分析道。
白珊搖了搖頭,"如果是兩方爭鬥,現場一定會有掙扎的痕跡,而且所有人是被同一股靈力所傷,所以兇手是一個人。
慕北澤若向所思地點了點頭,對白珊的分析表示認同。
“沒想到江湖中竟有這樣的高手,看來就算把案子破了,要抓住兇手也不簡單!” 夜瀾嘆息道。
小南跟玉蘇打聽了慕北澤的住處。想着既然無法正大光明地要回來,只能勉爲其難去偷了。
小南穿着慎安司小差的衣服,大搖大擺地進了院子裡,撿着院子小差們換崗的空來到屋子前,發現門緊緊地鎖着,正打算另尋時機來這裡時,忽地看到窗子大展着,確認四周無人後,從窗戶上爬了進去……
成功進入屋子後,小南利索地拍了兩下手,一轉身,卻瞧見一體寬臉圓的女人塞着滿嘴糕點,目瞪口呆地目着小南……
“你是誰?”
“你是誰?”
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一番交談過後,小南得知,胖胖的女人叫餘佳曼,生平兩大愛好,美食和夜瀾,熟悉的人喜歡稱呼她“饅頭”。
餘佳曼的嗅覺異於常人,這爲她四處偷吃帶來了極大的便利。
小南和餘佳曼簡述了自己的來意,然後全身心投入到尋找王佩當中。
“少主馬上要回來了!小南,我們快走吧,不然再晚就要被發現了。”餘佳曼一邊勸着,一邊又一個勁兒地往懷裡多揣了幾塊糕點。
“不行啊,我還沒找到 你別管我,你先走吧。”小南不停地四處翻尋着,那是她身世和記憶的突破口。 餘佳曼便不再理會小南,從窗戶上翻了出去。
小南找遍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仍沒有發現王佩。“怎麼會沒有呢,難道……那傢伙帶在了身上?"小南自言自語道。
此時,屋外住來了開鎖聲,小南情急之下藏在了牀底下。
慕北澤回到屋內,坐到凳子上,腦子裡詠磨着葉家滅門案的細節,感覺喉嚨有些幹,伸手去倒茶卻發現茶壺是空的。
“司廚的小差真是越來越不盡責了,小爺我得找個時間好好管教管教!”慕北澤喚來了貼身侍差,命人添了茶水。
喝過茶後,慕北澤走到牀前,脫下靴子躺在了牀上。
聽着慕北澤不再有任何動靜,小南弊着氣,用力把慕北澤的靴子踢了出去。
此時,慕北澤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恍然間看到鞋子一下子飛了出去,他用力眨眨眼睛,確定不是幻覺,把頭向牀下探去………“哎呦!”兩個人的腦袋撞個正着,小南從牀底下爬了。
“是你!”慕北澤捂着吃痛的鼻子,“你潛入小爺房間是何意圖?老實交代!”
小南一時語塞,"你不會是………覬覦小爺的男色吧?”慕北澤盯着小南一本正經地猜測道。
小南假笑了一聲,“你倒不如說我覬覦你那雙味兒大的鞋。”
慕北澤臉色一青。"小澤,你在屋裡嗎?”白珊敲了兩下屋門。
慕北澤趕忙把小南塞到被子裡,蓋得嚴嚴實實的。然後打開了門,“白珊姐!”
白珊不緊不慢地坐到凳子上,說道:“慕老命咱們明日啓程前往梧城。”
“梧城?”慕北澤試着確認道。
“不錯,不久前,葉家的管家韓飛告老還鄉回了梧城,這韓管家不早不晚,偏趕在葉家出事前離開,肯定是知道些內幕。”白珊沉着地分析道。
“白珊姐!”慕北澤忽然喊道。
“嗯?”白珊疑感地擡起頭。
“沒什麼,就覺得你戴這個簪子挺好看的。”慕北澤撓撓後腦勺後,笑着說道。
白珊擡手摸了摸頭上的簪子,“這個不知是誰放到我屋子裡,我瞧着這簪子做工很是精緻,便戴了上,怎麼……你見過?”
慕北澤立刻否認道:“當然沒見過。”
白珊離開後,小南一把掀開被子不了牀,“那個簪子是你送的吧……”
“警告你,要是敢出去亂說,小爺我弄死你!”慕北澤威脅道。
“本姑娘對你的屁事不感興趣,不過你要再不把玉佩還我,我保不齊就說漏了嘴,然後整個慎安司的人就知道……”小南故意放大了聲音。
慕北澤上前捂住小南的嘴,“你敢!”然後從腰間扯下玉佩扔給了小南,“拿到了就快滾!”
小南接過玉佩。走到門口又返了回來,“不是說我和葉家有關嗎?所以你們去梧城把我帶上吧!”
慕北澤斟酌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應下了。
小南和玉蘇在慎安司四處逛了逛,順道和玉書講了自己要同他們一起去梧城的事,碰巧遇到了餘佳曼,小南便介紹兩人認識。
餘佳曼拿出兩串糖葫蘆,一串給了玉蘇。把另一串遞給小南時,小南忽然一陣頭疼,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畫面:小女孩送給男孩一串糖葫蘆,說道:“小哥哥,吃了糖葫蘆就不會苦了”……
兩人看着小南捂着腦袋皺着眉頭的樣子有些擔心,小南放下手笑了笑,“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