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墨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只見莫老英雄一口嚥下了這口酒精,然後他就像中了一箭似的,猛然間又是大吼了一聲!
頃刻間,從前堂後院兒裡一陣人影閃動,起威的鏢師霎時間也不知道衝進來了多少。沈墨用眼睛一掃,發現常春遠和鍾與同竟然也在裡面。
只見莫大通通閉住了一口氣,整張臉繃得通紅,然後他張開大嘴“哈——”的一聲,長長的吐出了一口酒氣!
“好烈的酒!真是老夫平生未見!哈哈哈!痛快!”只見莫大通意猶未盡的看着手裡的瓶子,似乎還想端起來再走一個。
“這個喝不得!”沈墨一見之下,連忙氣急敗壞的喊道。
等到莫大通的這些徒弟們聽總鏢頭說瓶子裡面是酒,而不是什麼毒藥,這些人才放下心來。
不過此刻滿,屋子的人也都一個個莫名其妙,上下不停的打量着那個的白瓷瓶子。
估計在那裡面,多說也就裝上二兩酒。在這個普通人都能喝上四升酒的年代,這一點點酒又能算得了什麼?怎麼居然一口就把他們總鏢頭喝成了這樣?
大家還在好奇的看着瓶子,而莫大通卻是疑惑不解的看向了沈墨。
“怎麼賢侄?這酒我喝不得?”
“這酒,喝一點倒也沒事。”沈墨生怕人家誤會,於是連忙解釋道:
“這是藥酒,是用來治療傷口感染的。我怕這次跟我一起的兄弟們傷口會感染,所以才帶回來這些藥酒,原本是想給他們擦拭傷口的。”
“原來是這樣!”莫總鏢頭聞言這才恍然大悟,他還戀戀不捨的看了自己手裡的酒瓶一眼。
“真是可惜!既然如此,就給那幾個受傷的傢伙拿過去吧!”只見莫大通忍痛割愛一般的把手向前一遞,把瓶子交給了鍾與同。
“莫總鏢頭既然喜歡烈酒的話,子這裡邊倒是還有些。回頭給莫總鏢頭送來,必定讓您滿意。”沈墨一見莫總鏢頭的表情,連忙打蛇隨棍上。
說實話,現在沈墨的心裡有鬼,他一心惦記着人家的掌上明珠。所以對這個莫老英雄分外的巴結。
“沈捕頭厚愛如此,老朽怎麼好平白無故的收您的禮物?”叫他這麼一說,莫大通臉上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怎麼就是平白無故呢?”只見沈墨忽然間正色說道:“這些兄弟身上每一道傷,那都是替沈某扛下來的!”“更何況,我們前日一起流血奮戰,共同進退,那就是親兄弟!”只見沈墨,居然越說越是慷慨激昂,他板着臉鄭重其事的說道:“兄弟之間,同生共死尚且不惜,我給他們拿點東西來,這也能算是禮物嗎?
”
叫沈墨這一說,只見不但莫大通自己,甚至滿屋子的鏢師全都用敬佩的眼光看向了沈墨。
這些鏢局的鏢師,他們平生的宿命就是爲別人而戰。僱傭他們的那些人只顧着自己的財物和人身安全,什麼時候真正的拿他們當過人?
要是真的失了鏢,人家管你鏢局死沒死人、受沒受傷?
只要你起威鏢局沒有滿門死絕,你要是不給人家賠償,你試試看?照樣讓人家堵着你門口罵你!
可是如今起威四劍爲了任務受了傷,人家居然提着藥酒來給他們治傷不說,甚至還把這四個人引爲他的生死兄弟!這可是他們起威鏢局上上下下從來沒有過的待遇!
沈墨的這一番話說下來,他只覺得這些人看向他的目光又是欽佩又是親熱,似乎他一下子就成爲這個鏢局的朋友一樣。
沈墨也沒想到,他的一番言辭竟然收到了這樣的效果。眼看着莫大通看他的眼神也是分外欣賞,他不由得在心裡暗自竊喜。
看起來,自己的這件事有門兒!
還沒等他高興上一會兒,這時候就聽外面有個聲音說道:“原來是沈捕頭大駕光臨,這可真是稀客!”
等沈墨擡頭一看,只見外面走進來的這個人英姿颯爽、玉立婷婷,只是臉上稍稍有些蒼白。她的右手還在按着自己的肋下——原來是莫洛進來了。
“都受了傷了,還不在牀上老老實實的躺着!”沈墨一見之下,立刻說了莫洛一句:“你出來幹什麼?要是碰到傷口怎麼辦?”
“不是有你送來的藥酒嗎?反正死不了!”莫洛當着大家的面兒,雖然說的這番話頗有些陰陽怪氣的味道。但是她緊繃的臉兒上,那雙眼睛裡面暗帶的笑意,卻是萬萬逃不過沈墨的眼睛。
看來這是洛聽說沈墨上她家來了,姑娘哪怕是帶着傷,也要過來看他一眼。這件事或許瞞得過別人,但是沈墨又怎麼會不清楚?
沈墨見到莫洛身上的傷痕未愈,他連忙跳起來把姑娘按在自己的椅子上,然後又接着向莫大通說道:
“除了送藥酒,子還有一件事,想要跟莫總鏢頭商議一下…”
等他這句話一說出來,莫總鏢頭自然是讓沈墨但說無妨。但是坐在那裡的莫洛卻陡然間臉上紅了一下!
“這混子,他不是要說那件事吧?”這時候,莫洛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忽然間就不會跳了!
她現在就像是一下子喝了不知道多少瓶百花羞一樣,心裡面又是甜又是打鼓,一時之間如坐鍼氈,甚至都忍不住想要站起來落荒而逃!
“你們先談,我回房去一下。”只見莫若驚慌之下,站起來就要走。沒想到卻被沈墨又一把給按了回去。
“你先別走,這件事其實跟你也有關係!”沈墨笑着看了莫洛一眼。
這一下子,莫洛簡直都要被逼瘋了!
“這樣的情勢之下,我怎麼好待在這裡?”莫洛只覺得自己的心就像要跳出腔子一樣,一時之間頭腦裡,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
“是這樣的,”只見沈墨對着莫總鏢頭說道:“我跟我們縣的盧大人商量過,錢塘縣的衙役們,這些子的武功底子一個個的實在是太過稀鬆了。”
“所以我想,從貴鏢局請幾位武功高強的鏢師,輪流去我們錢塘縣衙指導衙役們練武。”沈墨笑着說道:“對外就說是錢塘縣請的武術總教習。銀錢方面,自然不會虧待了咱們鏢局。”
“原來是這件事!”莫洛聽到他說到這裡,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在這一刻,姑娘的心裡也不知道是失落,還是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