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位知音啊!”侯爺聽到了龍璃兒這話之後,也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然後她們這兩個音律大家,就一起商量起排演這四部劇的事情來。
沈墨雖然對戲劇並不怎麼內行,但畢竟他是個現代人出身,什麼樣的演出舞臺沒見過?
於是沈墨也在旁邊跟着出主意,一會兒說得用大銅鏡聚焦燈光,使舞臺上更亮。一會兒又說演到了這裡的時候,應該弄40個人伴舞,藉以哄託氣氛。
他說出來的話,倒是每一句都發人深省,讓這兩位當代的藝術大家也是驚歎不已。
正當三個人正說到熱鬧的時候,等到他們聊到伴奏的音樂,卻總是覺得尋常的樂師樂器,若是配上這四部煌煌鉅著,未免顯得有些美中不足。
這時候,只見沈墨喃喃自語的在邊上說道:“若是這部戲演到了恢宏大氣的場面,到了情感迸發的時節。要是有四五十名琴師,整齊劃一的同時奏響樂器,那該有多激動人心?”
“這個主意,倒是絕妙!”只見崇福候猛然間精神一振,然後他若有所思的說道:“只是這麼多人一起奏琴,還要整齊劃一的合奏到一起,那怎麼可能?”
“有了!”這個時候,只見龍璃兒猛然間一拍手掌說道:“我倒是想起個人來!
只見龍璃兒滿面喜色的說道:“這個人琴藝絕妙,臨安城無雙無對。她手上不知有多少弟子門人跟她學琴。”
“若是從他的門生之中挑選出人來,他們同出師門,演奏的技藝和風格都很有相似之處。這樣一來,漫說是五十個人,就是一百個這樣的人也選的出來!“
“你說的這個人,莫不是……”只見崇福候聽到這裡,他的眼睛也是一亮!
“琴仙阮婉兒!”龍璃兒嬌笑着說出了這個名字。
……
當沈墨和龍璃兒轉過朝天門外,過了望仙橋之後,隨即就進了一座大宅。
等到沈墨穿過了朱漆大門進去之後,就覺得濃綠如蔭,罩住了頭頂上的天空,眼前滿是一片青翠嫩綠的園林景緻。
外面的暑熱就像是被隔絕在了大門之外。沈墨只覺得立刻就是遍體清涼。等到他們順着小徑向裡走的時候,越走越覺得這裡面清幽雅緻。
在這鬧市之中的這個地方,竟然像是無人踏足的仙境一般!
等到他們再轉了一個彎,只見幾十株碩大的花樹之間,掩映着一座青牆碧瓦的三層小樓。
只見這些花樹的高度都有一丈五上下,翠綠的枝葉之中,一簇簇小小的白花開得是如雲似瀑,從高處一直逶迤到地面上。
這些花朵冰清玉潔。其白似雪,開得極其嬌豔燦爛,簡直美的讓人窒息。把花樹中間的這棟小樓,掩映得更是如同仙境一般。
“這是瓊花,好看吧?”只見帶路的龍璃兒轉過頭來,向着沈墨笑了笑。
“原來這就是瓊花!”只見沈墨驚訝的擡頭看了一眼,嘴裡說道:“怪不得!”
這種產自江南的瓊花,向來以仙姿絕豔、美不勝收聞名。
據說隋煬帝修建大運河,就是爲了到揚州去看瓊花。而隋末唐初的一方霸主王世充,當年就是因爲畫出了絕美的瓊花圖,才被隋煬帝所賞識,得以就此飛黃騰達的。
由此可見瓊花之美,實在是讓人難以抗拒。
“瓊”即美玉,這種以美玉之名命名的花朵,在元朝侵略南宋之後,隨即全部枯死,從此世上再也沒人見過這種絕美的花朵。
在元朝的時候,有個道士金丙瑞以“聚八仙”補種在曾經種過瓊花的揚州瓊花觀。所以在這之後的人所觀賞的瓊花,其實就是聚八仙。
之後的歷史中,這種聚八仙也就一直被世人誤認爲是瓊花。但是沒想到,沈墨今天卻有幸看到了真正的原版!
這麼厲害的一種花,就連沈墨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只見瓊花上一花九朵,花色潔白如玉、晶瑩剔透,風姿淡雅、意態清秀。果然不愧是花中仙子!
雖然此時還沒見到這位琴仙是什麼樣子,但是沈墨已經不由得對這個人,心中更加期待起來。
沈墨心道:在如此清幽的仙境中居住的人,想必也是一位頂級的女子纔對吧?
只見龍璃兒對着花叢掩映中的小樓,向着沈墨說道:“這棟樓的名字,叫做“抱天攬月樓”,琴仙阮婉兒就住在這裡”。
“這位阮姑娘,原本也是教坊司裡面一位被問罪的官員之女。幾年前她在宮中的酒宴上一首琴曲,技驚四座,被當今聖上大爲誇獎,於是就赦免了她的教坊司罪人身份。”
“在這之後,她便在這裡買下了這座小樓,平素裡就以教琴爲生。”只見龍璃兒說到這裡的時候,她轉過頭看着沈墨,朝着他意味深長的說道:
“這位姑娘冰清玉潔,平生最恨那些俗物俗人,她可是開不得玩笑的我跟你講!”
“這話你都多餘說,我又不是什麼俗物…”只見沈墨厚着臉皮說到這裡,卻見龍璃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等到他們說着話,到了小樓的門前,跟門前的使女說明了他們的來意之後,隨即那位使女就上樓報信去了。
又過了一小會兒的時間,只聽小樓的三樓窗戶一響,打開了一扇窗子,有一張臉兒從窗戶裡探了出來。
沈墨擡頭看了一眼,就在他這一擡頭,從樓下看向樓上窗口的一瞬間,他好像是忽然間找到了西門慶的感覺!
“這姑娘,也忒美了!”如果不是沈墨現在仰着頭,只怕他的口水現在已經是噴薄而出了!
只見這個姑娘出乎他的意料,並沒有多大的年紀,只有十八九歲左右大小。她那張宜嗔宜喜的臉上,臉龐就猶如瓊花一般嬌豔可人,卻又如洛神仙子一樣清淡素雅,毫無一絲媚態。
只見這個女字一張口,聲音也是清幽淡雅,毫無一絲煙火之氣,就聽她語氣淡淡的說道:“原來是小璃兒來了…你可以上來。那個男人身上有兵戈肅殺之氣,讓他進來定會污了我的琴…就請外面待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