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鐵騎手中沉重的兵刃,帶着戰馬前衝的猛烈勢頭,勢不可擋的擊打在戰士們的身上。縱然有些不能破防,也一樣可以將盔甲裡的戰士震死!
沈墨的墨字營,在歷次戰鬥中都是毫髮無傷,到現在幾乎是零死亡的戰績,但是在這步兵和鐵騎接戰的一瞬間,卻出現了第一次傷亡!
眼看着五六十名戰士瞬間被擊倒,很多戰士還身在空中就已經被擊殺!
對方的鐵鷂子,正在接連不斷的一排排涌上坡頂,不住的向下衝擊。沈墨的軍陣頃刻間就要被這股洪流淹沒!
……
此時此刻,石泉城上觀戰的那些城中百姓,幾乎使盡自全身的力氣,奮力的呼叫了起來!
他們每個人都含着眼淚,目呲欲裂的看着眼前的場景!
什麼時候,大宋有過這樣的軍隊?他們就是迎面和那些巍然高聳的鐵騎相撞,也依然沒有後退一步!
“沈將軍!”
在這一剎那,城樓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呼喚着沈墨的名字!
……
就在這一剎那,遙遠的西面,細封文虎的嘴角已經露出了一絲猙獰的微笑。
這位身經百戰的老將軍,在這一刻,終於看到了勝利的來臨!對面的戰陣已經出現了數個缺口,即使是無數的黑甲軍依然在一刻不停的開槍,但是他的戰陣只要被人衝破一點,射擊陣線上的戰士被騎兵從側後威脅的時候,那麼他們
就算是再頑強,那也沒有用了!
好在我的党項兒郎,依然是血性十足!細封文虎看着這場損失了自己一萬多人的戰鬥就要結束,他不由得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
然而,就在這時!
在戰陣之內,坐在馬上的沈墨,卻猛然高喊了一句:
“天驕!”
……
一瞬間!
只見戰陣之中,一陣猶如爆豆一般的槍聲,剎那之間爆響了起來!
頃刻間,就是一陣彈雨,撲向了正在從缺口處向內衝入的党項鐵騎。無數的凌厲的子彈在戰場上橫飛而出,將對面的西夏鐵鷂子一片片的擊倒!
三十名天驕營的孩子們,每個人手中都握着兩支左輪槍,向着即將被突破的陣線上猛烈開火!
60支左輪槍的360發子彈,幾乎是在兩秒鐘之內就全部飛出了槍口,向着對面的西夏戰陣之中橫掃了過去!
剎那之間,被闖開的墨字營戰陣豁口處一片血浪飛濺,霎時間血肉狼藉!
就在這時,只見沈墨猛然一帶手中的馬繮!
他居然催動着戰馬,向着墨字營的陣列線的方向衝去!
左輪槍的集火射擊,就像是這個垂死掙扎的軍陣,做出的最後一次努力。就在槍聲爆響一瞬間,所有的手槍子彈就全部射完,陣地上暴烈的槍擊聲,霎時就沉寂了下來!
就見這個時候,沈墨的戰馬在墨字營的陣線上,猛然躍上了高空!
墨字營黑沉沉的陣地,就在沈墨的馬蹄下緩緩掠過。
他能夠清楚的看到,那些被撞倒撞飛、還在周身流血的戰士,正在拼命的爬起來,拿着自己的步槍頂到陣線上。
而對面,是一片如山如海的西夏鐵騎!
就在這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個縱馬越過自己的戰士,衝向敵陣的黑甲軍統帥身上!
這時候,就見沈墨連人帶馬躍在空中,從他的喉嚨裡,發出了一聲聲震四野的呼喊!
“死灰營!”
……
就在這一瞬間,沈墨甩掉馬鐙,單腳在自己高高騰空的戰馬馬鞍上用力一跺,整個人高高躍起到了空中!
在他的手上,那把雪花鑌鐵巨劍,在陽光之中閃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
這個銀色鎧甲的戰將,周身甲冑的亮色,和硝煙中的戰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這一刻,所有墨字營士兵的心中,都想到了沈墨昔日的那句話。
“把我的盔甲鍍銀……我要讓我的士兵,每一個人都看到,我就和他們站在一起!”
……就在這一刻,沈墨騰空躍起,他的身體猶如一張拉到了極致的硬弓一般反向曲起。這時候的沈墨,將自己全力撞向敵陣的情景,深深的印在了戰場上每一位戰士和百姓的
眼中!
霎時間!
二十名灰衣鐵面的戰士,在軍陣後方向前躍起,騰空在每一個墨字營士兵的頭上!
二十名悍不畏死的死灰營戰士、姜寶山、師寶瑛、鍾與同、常春遠、趙錦屏、甚至是一身狼皮的阿旺!
這些人就像是一道高高捲起的怒潮,迎面向着西夏鐵鷂子的軍陣之中,狠狠撞去!
……
“聽我……怒吼!”
這三十人不到的勇烈戰士,他們的呼喊聲中,居然帶着千軍萬馬的磅礴氣勢!
就在對方即將攻破戰陣,墨字營的覆亡迫在眉睫的這一剎那,沈墨卻帶着人迎着兵鋒,向着對方殺去!
剎那之間,就見沈墨的身體一馬當先的撞入了西夏人的軍陣,只見他手中的巨劍揮舞之際,隨地就得就是成片的西夏鐵鷂子,被他的巨劍攔腰砍斷!
霎時一片血浪,在西夏人的戰陣之中四面噴濺而去!
沈墨和他的戰將帶着死灰營,居然就像一枚鋒利的箭簇一樣,深深的刺進了滾滾的西夏鐵甲之中!
“艹!”
這個時候,只見常鐵鎬一邊裝彈向前射擊,一邊用眼光不時瞄着那一片血浪翻滾的西夏軍陣!
只見在那一片鐵甲之中,沈墨的銀色盔甲若隱若現,上面已經瞬間浸滿了鮮紅的血跡!
“先生……他上去了!”
“……我這個廢物還活着,可是先生卻衝上去了!”
“什麼時候,墨字營居然要靠主將的奮勇衝殺,才能守住自己的陣地?”
“這是……奇恥大辱!”
只見這個粗豪的漢子拼命忍住了眼淚,狠狠的端起步槍,向着對面的西夏人瘋狂的射去!
……
滾滾的西夏鐵流之中,沈墨帶領着死灰營,還在不斷的向前突進!這個以他爲劍尖的陣型,就猶如摧枯拉朽一般刺穿了党項人一層一層的具裝鐵甲,無論是鐵人一般的鐵鷂子戰士,還是高大沉重、滿身具裝的戰馬。全都在他的巨劍之下被一個個的切開,斬斷、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