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就見沈墨轉過頭,輕聲對着李凌傑問道:
“李二哥,我想問問你。我有幾句話,也不知道你在參悟武功的時候,悟到了沒有?”
這個時候的李凌傑,他聽到了沈墨的話,回過頭詫異的看了沈墨一眼,隨後點了點頭道:“請先生指點。”
現在的沈墨,他也想知道李凌傑的刀法練到了什麼程度。
沈墨現在想的是:趁着現在還有時間,也不妨試試臨陣磨槍。看看李凌傑能不能在武功境界這上面,再向深處參悟一些。
而咱們這位沈墨,雖然在武功上比李凌傑他們兩兄弟相差的實在太遠。不過要是比起對於武功境界這方面的知識,在前世看過無數武俠作品的沈墨,對於那些玄之又玄的武學之道,他雜七雜八、真真假假的,知道的也是不少!
“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沈墨一邊在心裡想着,一邊向着李凌傑問道:
“那我就直說了……萬法唯識,心外無魔,這個你懂嗎?”
……
當沈墨說出了這句話來的時候,就見李凌傑的身上,猛然間一震!
他當然知道,這位沈將軍身上武功的水平實在是不怎麼樣。不過剛纔沈墨的這句話,顯然是出自極高的境界!
李凌傑心中暗道:“以先生這兩下功夫,這些事他又是從何而知的?”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追問這個的時候。
只見李凌傑點了點頭,向着沈墨道:“在我們武者中,伸手動武的時候,限制我們的,往往是自己內心深處的侷限……在我們修煉武技的時候,這叫做心障。”
“萬法唯識,心外無魔……將軍你說的這句話,我雖然是聞所未聞。但是裡面說的顯然就是這個意思。這個境界,我已經破了。”
“哦!那就好!”
只見沈墨沉吟了一下,隨後又接着說道:“那麼……絕跡易,無行地難。這一重境界呢?”
“啊?”
就見沈墨這句話出口之後,隨即李凌傑立刻就猶如觸電一般全身一震!就見他轉過頭,驚詫之極的看向了沈墨!
而沈墨此時此刻,他的心裡也是心潮澎湃!
他早就看出,這李凌豪和李林傑兩兄弟,包括他們的師傅蔣三爺。在他們修習武術時,在窮究義理(完善思想體系)的過程中。已經有了太極“用意不用力,捨己從人,後發先至”的雛形。
而沈墨剛纔所說的,正是道家境界之中的精微之處。卻不想他這一言而發,卻把李凌傑震驚成了這個樣子!
而這個時候,場下比武的兩個人,此時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
只見李凌豪第三刀出手,被他挑出去的那把長刀,毫不停留的在空中閃電般的疾飛而去,直取愛洲移香齋的面門!
他刀鞘中的第三把刀,居然被他當作飛刀一樣甩了出去!
而這個時候,就見愛洲移香齋手中一記“逆風刀”,使出了他陰流劍術中防守最強的“八重垣”刀術中的一招!
只見這一刀,看起來動作緩慢而凝滯,就像是刀尖上掛了千斤重物一般。
可是,當他這一刀從左至右揮出之後,他手中的童子切安綱,和疾飛而至的長刀一碰,隨即就發出了“嗡!”的一聲巨響!
只見那把飛過來的刀,隨即就轉了個方向,霎那間就被遠遠的崩飛了出去!
而這個時候,李林豪的左手刀在刀鞘後面一挑,又是一刀飛了出去!
大家看着他刀鞘裡面,插得密密麻麻的都是刀柄,眼瞧着他一刀一刀的將裡面的刀不斷的甩出來。
觀戰的這些人忍不住心中咋舌道:“不知道這位年輕劍手,到底刀鞘裡插了多少把刀?”
而這個時候,只見李凌豪一刀飛出,他這第四刀疾飛而去的方向,居然並不是瞄準了愛洲移香齋,而是朝着院落的空處飛了過去!
這一刀,竟然射空了!
就在大家詫異萬分的時候,只見愛洲移香齋趁此機會,再次跨步上前,一招“二人懸”,就向着李凌豪斜斬了過去!
他這招“二人懸”劍法,又有一個名字叫做“天狗抄”。是他陰流劍法之中“十三勢續雷刀”中,最爲狠辣的一招。
他有很多弟子,甚至不肯去學別的招式,僅憑這一招“二人懸”,就能將自己的劍法,練到登峰造極的境界!
而此時,這一招在愛洲移香齋的手中使出來,更是威力無比,劍光猶如匹練一般,耀人的雙目!
眼看着李凌豪的第四刀落空,讓對方瞬間再次奪回了先手。這個時候,院落中的華夏衆人不由得憾然跺了一下腳!
可是就在這時,卻從愛洲移香齋的身後,傳來了“鐺!”的一聲脆響!
那一聲響,卻是李凌豪剛剛飛出去、似乎是徒勞無功的第四刀,正好在空中撞上了被愛洲移香齋崩飛出去的第三刀的時候,發出來的!
原來李凌豪剛纔的那一刀並不是甩歪了,他的目標根本就是那把被磕飛出去的刀!
只見兩把刀在空中相撞之際,兩刀上蘊含的磅礴勁力。這兩把讓雪亮的長刀,在空中同時一個旋轉!
它們居然就像是高速旋轉的風扇一樣,在空中發出了嗚嗚的風聲,同時向着愛洲移香齋的身後斬切了過去!
這一下,簡直是匪夷所思!
此時,場下觀戰的東瀛衆人,頓時就被這一招絕妙無比的精準手法和精妙的刀術,弄得目瞪口呆!
而華夏人這一邊,在形勢急轉之際,他們在欣喜之餘,也不由得對李凌豪剛纔使出的精妙刀法,感到極爲震撼!
此時的愛洲移香齋,正是腹背受敵。剛纔的那一點先手優勢,立刻就被扳了回來。
……
這個時候,場下的沈墨還在驚訝的看着下面這兩個人,在刀光飛舞中比鬥。
此時的李凌傑,在心中想了一會兒之後,這才慢慢的說道:
“您剛纔說的這句話,意思想必是說:不走路,當然不會留下什麼痕跡。但是如果一個人又要走路,又不留下痕跡,這就很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