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顏帶的是一個鑰匙鏈,能很明顯的看出來是一對情侶的,一隻小白熊,抱着一半的紅心。
溫顏在路上的時候一眼看到店裡掛在窗上的白熊鑰匙鏈,全然不顧被拍的風險下了車,買完出來的時候,拿着其中一個將池喬給她的鑰匙掛在上面。
越看越覺得欣喜,拿出手機拍下一張照片,但除了保存在自己手機相冊中,卻並不能公諸於衆。
池喬將鑰匙掛上的時候突然想起,好像這是第二次收到溫顏的禮物了,她好像還沒有送過什麼東西給溫顏。
上一次是溫顏意外得知她生日時,送給她的吊墜,現如今她還好好的收藏。
“我都沒……”池喬覺得有些遺憾,自己似乎沒什麼可送給溫顏的,她什麼都不缺,自己似乎也什麼都沒有。
“不表示一下嗎?”
池喬一下子有些沒反應過來,顯得有些呆愣,但在看到溫顏眼裡的戲謔之後隨即反應過來,伸手將她抱在懷裡,埋在她脖頸間蹭了蹭,又貼在她耳後,含住她的耳垂。
溫顏瑟縮了一下,隨後又抱緊了池喬:“佔我便宜哦?”
“你也可以!”
語氣小心翼翼,竟比溫顏還怕被拒絕。
溫顏摟着池喬,兩人這樣擁抱的姿勢倒是不多,許是沒想到池喬會這麼問,溫顏都沒過腦子直接回了句:“我可沒對你怎樣!”
池喬沉默了一下,溫顏說的也沒錯,她確實,沒有對自己怎麼樣,拉起溫顏的手放在心口處,湊在她耳邊輕聲問:“那這裡,又怎麼算?”
溫顏手下一片綿軟,故意捏了下,果然聽到她輕吸了一口氣。
“幹嘛,碰瓷我?”
池喬仍舊還是那個姿勢,輕輕嗯了一聲。
“那以後不許再攆我走!不許說讓我傷心的話!”溫顏趁機給自己要福利。
怎麼會捨得呢?說完那些話,真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
我都不是真的想要你走,池喬想要告訴溫顏她會永遠都在她身邊,可又怕自己太過貪心,就這樣吧,只要她還在。
“不會了,再說錯話,你就打我。”最後還是抿了下脣,小聲說了句:“我沒有想要你走,很疼。”
溫顏伸手揉了揉池喬的頭,小傻瓜,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能開得了口,那些過往,大概是人性最黑暗恐懼的邊緣,不敢掀開遮掩的簾,生怕被人看到鮮血淋漓的傷口下,滿是腐爛的碎肉。
最後池喬任勞任怨地給溫顏做了晚飯,在她去洗澡的時候又去刷碗,還一臉好心情,控制不住的笑。
接起童童的電話時,池喬的好心情透過話筒都傳到了那頭,語調輕鬆歡快,少有的能見到池喬這般情緒外露。
“溫顏在你那?”童童從一個字就能聽出池喬的好心情,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原因。
應了一聲,覺得有些羞赧。
“啊,小老婆有了新歡就不要舊愛了!”童童在電話那頭調侃。
“我可沒有舊愛!”
“看,連舊愛都不承認了,完了完了,池喬,我要跟你絕交,不受寵的我,居然只能吃狗糧!”
“嗯,狗糧吃多了會發胖。”
兩人都沒有提之前的不愉快,也都默契地忘記童童之前說的那句話,以往日的相處模式聊着天。
“哎呀,不打擾你們親親密密,恩恩愛愛了,我要繼續爆肝了!”
“嗯,不要太羨慕!”
“就知道你不愛我了!”
“你應該早就知道我不愛你了!”
電話那頭童童哀嚎了兩聲之後就掛斷了電話,好在池喬瞭解她的套路,早早將手機移開耳邊。
“那你愛誰?”
池喬嚇了一跳,回過頭有些嗔怪地看了溫顏一眼,紅着臉沒有回答,起身去拿吹風機給她吹頭髮。
吹完頭髮,溫顏拿起手機趴在牀上玩,等池喬收拾好,躺在牀上的時候,又湊過去,“你剛剛還沒回答我?”
看她耳朵紅紅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皮一下就很開心的溫顏在牀上翻了個身笑起來,笑夠了又繼續玩手機。
被忽略的池喬,委屈地看了她一會兒,見溫顏仍舊沒有什麼反應,伸手將燈關掉,湊過去將溫顏的手機抽出來,直接壓了上去。
這還是池喬第一次敢這麼做,心裡還有些小緊張,生怕惹溫顏生氣。
不過吻到溫顏柔軟的脣時,並沒有被抗拒,反而得到了迴應,後頸被摟着,貼的更近。
兩人都喜歡穿睡裙,室內的溫度逐漸升高,池喬順着心裡的渴望,心跳的厲害,動作稍稍有些急切。
“喬喬,我明天有工作。”溫顏摟住她的手沒有鬆開,語氣極爲溫柔,不似電視上接受採訪時的清冷或是調皮,反而縱容寵溺。
要是被經紀人知道此刻溫顏居然如此縱容池喬,大概會被氣的多些白頭髮,明天還有工作!居然還敢做這種事,是不是狗仔最近都不給力了,要不要她配合一下!替她爆出點料出來。
池喬含糊地應了一聲,一手沿着溫顏的腰際輕點向上,故意撩撥,另一隻手撐着自己身子,手指在溫顏小巧可愛的耳垂上留戀。
溫顏耳朵有點敏感,想到這個人總是這麼多又撩又寵小動作,心下柔軟又溫暖,被動的接受池喬所給予她一切感官上的享受,思緒慢慢發散,只有眼前的這個人,只要她帶給自己的一切,許久之後,溫顏難耐的偏過頭喘了幾口氣。
“喬喬,別,不要了。”
聽到溫顏的話,池喬松開鉗制住她的手,從溫顏身上翻下來,伸手將她抱進懷裡,等她平復下來。
片刻後,溫顏伸手戳池喬的軟肉,嗓音還有些沙啞:“就不該縱容你,我明天還有工作呢。”
剛剛太過激動,吻的時候有些用力,池喬有些理虧,自知犯了錯誤,不敢吭聲,只能被動的扭動一下身子,躲着溫顏的手。
“被拍到了,我就把你掛出去,讓你被人肉。”
“那、你會怕嗎?”
池喬用詞加了自己的小心思,溫顏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沒想過她會這麼問,一時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
感受到摟着自己的人呼吸有些亂,想要擡頭看池喬是何表情,卻被她扣住後腦。
“我怕你會後悔!”溫顏低聲在池喬懷裡說,聲音裡還帶着剛剛的沙啞。
是池喬沒有想到的答案,緊緊的摟着溫顏半晌都沒有開口。
溫顏聽到頭頂上的呼吸有些沉悶,伸出手來拍了拍池喬,見她沒有反應,張口咬了下她,聽到她吸氣的聲音,又伸出舌頭舔了舔。
“溫顏,你故意的!”
池喬的呼吸有些亂,膽肥的叫了溫顏的名字,只是說出口的語氣卻滿含笑意與寵溺。
兩人鬧了片刻,池喬抱着溫顏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倒是溫顏,明明累極了,卻仍舊捨不得睡。
伸出手,輕輕描摹池喬的睡顏,其實到現在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只是順從了自己的本心,可其實內心還是很害怕。
就像,很多事情其實都已經過去了,也有些,你可能記不得當時爲什麼會發生這種情況,也可能記不得那時的說過的話,做過的事,甚至是到如今,都已經快要忘記當時的心情了,可你會記得那些發生過的事情帶給你創傷,讓你在往後的歲月裡,始終有一個不敢碰的地方。
就像她明明知道自己對池喬,是一個怎樣的心情,可她不敢說,也不敢聽她說。
她怕自己會失控,怕自己會在情緒失控的情況下不小心傷害到池喬,那會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當初父母離世,她和溫承突然之間失去至親,她滿心期待的成人禮,得到的卻是帶着父母鮮血的禮物,她的前18年,順風順水,得到了無數人可能終此一生都無法達到的高度,可在她18歲的生日當天,父母意外離世。
一夜之間,被迫成長。
她停了整整一年的演藝事業,前三個月整個人都不言不語,呆在房間裡,不見日月,溫承一邊要承受來自董事會的壓力,一邊還要照顧着她,擔心她想不開,擔心她會直接崩潰。
三個月後,她出家門,爲了保住父母留給他們的東西,她與溫承不得不直面其他董事的爲難,卻當場被諷,她的父母是因爲她纔會意外身亡的。
她無言以對。
爲此,她接受了兩年心理醫生的治療,可在剛剛要走出那場致命創傷的時候,卻得知了一個讓自己更加崩潰的消息。
那是在認識池喬的前一年。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前18年太過順暢,纔會導致如今要她承受這麼多的痛苦。
池喬動了動摟住溫顏的手,將她從思緒中喚醒,這個小壞蛋,睡夢中還在不自覺的佔便宜,溫顏好笑的將她順着衣襬鑽進去的手拿出來。
池喬的手,骨節分明,修長圓潤,修剪乾淨的指甲下面透着淡淡的粉。
溫顏伸出手來跟她十指相扣,微微揚起脣角,然後低頭,柔情萬千的輕吻了一下池喬的手指,內心的滿足感似乎滿的要溢出來。
將自己埋進池喬的懷中,選了一個舒適的姿勢,滿足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