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憂氣勢僅僅用了隱身術,在一旁看着兩人交談,臉上掛着漫不經心的笑容,眼神里布滿嘲諷。
“小花,用我將他們處理掉麼?”黑狼聽到閆芳飛將一切都推諉到小花的身上,眼睛裡閃射着兇光,恨不得衝上去將這個胡言亂語的女人咬死。
“別啊,你不覺得看他們說話很好笑麼?活了好幾百年啦,好不容易遇到兩個能讓我發笑的人,還不如好好欣賞欣賞。”淺憂是真拿閆芳飛醜態畢露的模樣當笑話看了。
黑狼看她不像是傷心,便放下心來,只是一雙狼眼陰冷地盯着閆芳飛,殺意翻涌,好不駭人,瞪得後者打了個寒顫,驚慌地望向四周。
樊子衎不是沒發現小花身上的怪異之處,只是從得知她救了自己的命後,就沒往那方面想。現在得知她是妖怪,心裡不禁涌起一番複雜,可很快又被他壓下,反而冷冷地嘲諷道:“閆姑娘,小花是你的妹妹,她若是貓妖,你又是什麼?”
閆芳飛哭聲一頓,含淚的眸子閃過不敢置信,失聲質問:“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樊子衎冷冷反問:“無憑無據,你要我如何信你。”
閆芳飛一噎,說不出話來。這時,外面的捕快將門撞開,拎着大刀氣勢洶洶地闖進來。視線掃到房內拉扯的男女,定睛看去,赫然發現閆芳飛,大吼一聲:“閆氏!莫要再逃,還不乖乖跟我回去!”
閆芳飛臉色一白,深知束手就擒就是死路一條,眼睛轉了轉,撲到樊子衎的懷中,大哭:“子衎,這些是什麼人,爲何要闖入家裡來,我好怕啊!”
話裡話外的意思,流露出樊子衎與她的關係不一般。
捕快將目光落在樊子衎身上,看到他精緻的長相後一愣,隨後什麼都懂了,嗤笑一聲:“我當這閆氏哪來的膽子,原來都是爲了你這小白臉!你倆爲了能苟且在一起,還真是做盡壞事,連當官的都敢殺!還不快速速就擒,跟我回去,免受皮肉之苦!”
樊子衎臉都黑了,一把推開閆芳飛,“不要胡說,我和她沒任何關係。”
“子衎,爲了你,我連婚都逃了,事到如今,你怎麼能拋棄我不管呢!”閆芳飛又哭又鬧,說什麼都不肯撒手。
瞧兩人的樣子,捕快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測,說什麼都要將二人帶走。
樊子衎不耐,和這些說不明白,捕快又拎着大刀向他砍來,被逼無奈,他只好反擊,將人打暈後,離開這是非之地。
閆芳飛不敢久留,連忙跟在他身後,不管說了什麼難聽話,也不肯走。
淺憂也跟上去,令黑狼很是好奇:“爲什麼還要跟着他們?我們回深受山不好麼?”
“再等等。”與樊子衎接觸的次數多了,淺憂總覺得原主有可能不是他殺的,也因此一直處於觀望態度。現在到了事發的同一天,也許很快就能見到上輩子的原因。
淺憂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身後,等了很久,卻還沒有異狀出現。咬了咬牙,她直接現身,憑空出現在二人面前。
“小花,你去哪了?”閆芳飛神色不虞地質問着,“你把我害的好苦!還不快隨我去官府認罪!”
“認什麼罪?”淺憂脣角微勾,目露嘲諷,居高臨下的態度,令她感到格外的壓抑。
閆芳飛說的理直氣壯,“當然是和官府說清楚,殺死上峰的人是你,不是我!”
相比她的氣急敗壞,淺憂平靜無波,“那夜可是你求我動手,求我殺了他,將你救出苦海的。”
當時,上峰壓着閆芳飛要同房,她掙扎不過,便對着寵物大喊,讓它咬死這個男人,救救她。
原主性格單純,不懂世事,接觸到的人就只有閆芳飛,加上她對她很好,便聽從請求,勉勵化形,將上峰殺死。
當然,原主的行爲不正確,可閆芳飛也沒她自己說的那麼幹淨。
閆芳飛一聽,臉漲得通紅,“你濫殺無辜,還把罪過推到我身上,也不怕遭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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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頭對樊子衎求救:“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話,她真的是嗜殺成性的貓妖,若是不除,一定會帶來後患的!”
樊子衎沉沉的目光落在淺憂身上,“你真是貓妖?”
“你已經相信,又何苦再問我一遍。”淺憂一邊說着,一邊把玩着烏黑亮麗的長髮,眼波流轉,舉手投足說不出的魅惑誘人。
失望從眸子閃過,樊子衎閉上眼,將所有的情緒壓下,再睜開時,又恢復一片清明,緩緩抽出佩劍,指着淺憂,淡聲說道:“自古人妖勢不兩立,你既然殺人,我定要替天行道,收了你這妖孽。”
淺憂定定地望着他,樊子衎因爲多日臥牀,臉色蒼白如紙,看起來格外的弱不禁風,單從外表看,外人還以爲他是哪家的公子哥。
可那雙深邃的墨眸淡漠,古井無波的樣子,就像徹底看破紅塵,什麼都不會影響到他。周身籠罩着一股金色的正氣,這氣息只有妖怪才能看到,越強盛,證明對方的實力越強。
淺憂淡淡的看着他,像是要將他的樣子死死地記在腦海裡,那目光,令一旁的黑狼暴躁不安。
終於,她紅脣輕啓,滿是委屈,“樊子衎,你的命是我救的。”
樊子衎眼中閃過一抹痛苦,不敢再看她難過的樣子,硬下心腸說:“我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可這也不能抹殺你是妖怪的事實!小花,我是除魔師,發誓要將這亂世中的妖怪全部清理!”
“妖怪也有好有壞!”淺憂驟然拔高音量,嗓音中帶着痛苦,“我只是在深受山上修煉的小妖,是你們將我抓走,又是你們祈求我殺人。我自詡沒錯殺一個,更是多做善事,你憑什麼替天道決定我該死?”
“人的確也有做的不對之處,可你不應該殺他們!”樊子衎心中一嘆,他不想和小花對立,可現實就是如此殘酷。
“真是可笑,難道在你眼中我們妖怪被應該被你們殺死,而不能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