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是真的擔心,令淺憂眼眶發熱,跪着一遍遍說自己錯了。
聞訊而來的小謝氏嗚咽一聲,連忙將淺憂扶起,“妹妹快起來,你如今身子重,萬萬不能再折騰自己!”
看淺憂瘦得只有尖尖下巴的小臉,心裡疼得好似被大手攥住,忍不住邊哭邊罵:“你說你,真是要氣死嫂嫂了!大着肚子亂跑,若真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和孃親怎麼辦?”
“這死孩子心裡就沒我這個老傢伙!”大謝氏恨不得捶女兒兩下,卻又捨不得下手。
最後,三人摟在一起哭成一團。
夜玉平聞訊而來,遠遠便聽到三人的哭聲,不由得加快腳步。
“哭哭哭,你還有臉哭,怎麼就不死在外面呢!”
淺憂哭聲一頓,淚眼婆娑的眸子落在夜玉平身上,身子頓時僵住。
“你怎麼說話呢?妹妹好不容易回來,你還真盼她死?”小謝氏眼淚都沒擦,掐腰站起身,怒視着自家男人。
“我讓她嫁給宋易明,她不聽。現在肚子大了,遮不住,還有誰會娶她?我看爲了不敗壞夜家的名聲,就把淺憂送到家廟吧!”
夜玉平一臉黑宣佈着,眼中流露出厭惡,連看一眼親妹妹都不肯。
“好啊,玉平,你真想氣死我不成!”大謝氏雙脣哆嗦着,臉由紅變成雪白,捂着胸膛,大口大口着。
“娘,你怎麼了?”小謝氏驚叫一聲,趕忙上去扶住她的一邊胳膊。
淺憂一看大謝氏狀況不好,連忙抓住她的手,將靈力渡過去。
大謝氏一聲,可算順過氣來,指着夜玉平罵道:“你這個不孝子,若是敢動你妹妹,就從我的身體上踏過去!”
夜玉平狡辯:“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想當官,我不攔你!你要用你妹妹做籌碼,我第一個不饒你!”大謝氏臉上那已有些鬆垂的肌肉越拉越長,越繃越緊,將茶盞往地上一砸,‘砰’地一聲摔成碎片。
夜玉平第一次看到母親發了這麼大的脾氣,四肢慢慢僵直,牢牢釘在了原地!嘴脣開闔,到底將想說的嚥下,狠狠瞪了淺憂一眼,甩袖離開。
一等兒子走,大謝氏就像是耗盡全部的力氣,身子一歪,倒在牀榻上。
“娘,你別嚇我,你怎麼了?”淺憂焦急地拖住她的背脊,被她一把緊緊攥住手。
“憂兒,娘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看到你們兄弟兩有個美滿的家庭。不用大富大貴,只要和和睦睦,像你們爹爹那般對我就好。”
一聽到故去的丈夫,大謝氏眼眶發紅,淚水一滴接着一滴落下。
“憂兒啊,娘看到你們兄妹兩鬧到今天的地步,心裡苦啊!”
“你哥哥被人灌迷湯,兩隻眼睛就是被矇蔽住,根本分不清好賴!還以爲靠上金山陰山,殊不知就是一道催命符!娘年齡大了,也不知有多少個念頭陪着你們,只希望你們能好好的啊!”
“娘……莫要再說糊塗話,你會長命百歲的!”淺憂安慰着老人,一抹憂傷從眸子中閃閃而過。
大謝氏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嘆息一聲,便闔上雙眼。
一看孃親想要休息,小謝氏便小聲說:“憂兒,你也很疲憊,快回去歇息吧!娘這邊有我呢!”
“謝謝嫂嫂,這段時日還好有你在!”淺憂擦乾淚水,一抹笑,回到自己的院落。
玉湖早就將熱水和乾淨的衣物備好,淺憂泡在貝!
將她身上的水澤輕手輕腳地擦淨,小心翼翼地放在牀榻上,纔拿來棉布,就被一雙手攥住衣袖。
他擡眼,落進她燦若星辰的眸子裡。
她的雙眼烏黑晶亮,就如夜空中的繁星,深邃,引人溺斃,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我幫你擦髮絲上的水。”他啞着嗓音,柔柔說着。
“我自己來。”淺憂坐起身,被子由着她的動作滑落。
感覺到身體涼絲絲的,連忙垂頭,便發覺自己身上的異樣,連忙將被子重新蓋住身體,雙頰上飛出般的紅暈。
宋京墨垂眸,輕輕擦拭着她的黑髮。在看到那兩個紅彤彤的小耳朵時,脣角忍不住勾起。
安靜充斥着小小的牀榻之上,兩人的距離若即若離,淺憂身上香甜的氣息索繞在鼻尖,令宋京墨身體僵住,尷尬地發現自己起了反應。
瞪着下面不爭氣的傢伙,怎麼在這種時刻有了變化!
他加快動作,卻在撩起她身前髮絲時,無意間抓上她胸前的柔軟。
肌膚下像是着了火,他渾身一僵,快速鬆開,清了清喉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嗯。”淺憂輕輕應了一聲,算作沒事。
她一直垂着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令他微微有些失望。
接下來,他動作更加小心,腦海裡卻控制不住去回想手中的觸感。記憶的深處,涌上兩人糾纏在一起的景象,讓他只覺得呼吸加重,渾身升起一股,全彙集到某一點處。
淺憂沒發現他身上的變化,懷孕後的身子變得更加敏感,他的氣息令她大腦發暈,不僅臉上掛着紅暈,連被子下的肌膚上,也佈滿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