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處境

“媽媽,我聽說京城第一美女裴雨桐也進樓裡了,真的假的!您該不會是在和我們開玩笑吧?”一個皮膚白皙的年輕女子坐在一箇中年婦女的身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着。白天是她們女樓休息的時間,晚上纔是女樓紅火的時候。

她搖曳着手中的合歡扇,雖然白皙卻算不上好看的鵝蛋臉倒顯出了幾分俏皮。

“玲瓏,你這就不懂了,京城第一美女又怎樣,犯了罪還不是一樣被送到這女樓來!”媽媽田海花想到裴雨桐那精緻的幾乎沒有一絲瑕疵的美麗面容,心裡也禁不住的升起了一絲感慨。想她當年也是花容月貌,如今也還不是一直待在這女樓裡!

“犯罪?”玲瓏有些不解的問道。

“這你就不知了,據說是她那幾個不真氣的爹爹,把他們母女兩都牽連進了女樓!”田媽媽在心裡想起自己年輕時遇見的那些男人,若非她……

算了,還提什麼當年,已經身在女樓,就註定一輩子出不去了。

“那得多大的罪過啊?”玲瓏驚訝道。

“據說是一輩子!”田媽媽喃喃道,一輩子啊。

“一輩子啊!”玲瓏驚的不知該說什麼好,畢竟一輩子待在女樓可真不是個好的歸宿。南邵的女人那個不是三夫六侍,男人個個寵的不得了,哪有像女樓裡的她們,還得想着討男人的歡心!想想就心有不甘,她們可是女子,世間最尊貴的就是女子,怎能屈尊去討好那些男人!

玲瓏始終無法釋懷,若非她生在女樓,要償還欠下女樓的債務,她纔不願意待在這女樓裡任男人擺佈。哼,即便能自己選客人又怎樣,她依然是女樓出來的女子。

媽媽似乎看出了玲瓏的不甘,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玲瓏,媽媽知道你聰明,好好的伺候那些男人,你肯定會出去的!”女樓是金窟,也是女子的牢籠,世間都說女樓如何奢華,如何銷魂,卻不知身在女樓裡的女子,是多麼的心有不甘。

玲瓏想着自己,又想起纔來女樓的京城第一美女裴雨桐,或許她的命運還不如自己呢!自己好歹還有機會出去,可是她呢?雖然貴爲京城第一美女,可她連出去的機會都沒有。

“好了,玲瓏你先去準備吧,晚上還要迎接貴客,威武將軍王大人晚上要來女樓,點名要你陪呢!”媽媽柔聲道。

玲瓏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厭惡和不甘!

“那個殺人不眨眼,到三十都沒嫁出去的老男人嗎?”玲瓏厭惡的說道。一個男人三十歲了都沒有人娶,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長得太醜,另外一種則是沒有人要。

像王將軍這種只知道在戰場上殺來殺去,而且據說容貌還被毀了,即便是皇帝指婚,也沒人敢要,這種誰也不要的男人竟然主動要求見自己,玲瓏簡直以爲自己聽錯了!據說,女皇曾經將他指給一屆的探花,那探花急的最後連官位都不要了,好在那男人也有點骨氣,被逼着人家探花娶他就是了。

“玲瓏,媽媽知道你心有不甘,可接待王大人的銀子可是你接待其他人的十倍,你若想早日離開這女樓,就聽媽媽一句話,接了吧!好好陪着他,榨乾他的銀子!”媽媽說到最後,面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再說最後一句話。

玲瓏沒有吭聲,就因爲自己一向八面玲瓏就要接那個嫁不出去的老男人嗎?她今年才十八歲好不好!

玲瓏心有不甘,可想到媽媽說的最後一句話,讓她逐漸冷靜下來,對,她目前最需要的是銀子,是銀子……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待會要去看看裴雨桐,希望她儘快適應這裡的生活。”想到裴雨桐,媽媽的臉色不似先前那麼淡定,口氣也頗有些無奈。

“知道了媽媽,我這就出去準備!”玲瓏微微一俯身,恭敬的走了出去!

可她纔剛剛走出門,迎面而來的年輕女子卻讓她驚訝的半天都沒合攏嘴!天哪,好,好美的女子啊!

楚雨曼見迎面的少女緊緊盯着自己,目光只是輕掃了她一眼,便不動聲色的從其身邊經過,這已經是第幾個了?她長的真有那麼好看嗎?

楚雨曼在心裡無奈的搖了搖頭,她曾經奢望的絕世容顏,此時此刻卻覺得它真實的讓她厭棄。

越過女子,楚雨曼來到了田媽媽所在的房間。

“姑娘稍等,我來爲姑娘叫門!”小青回過頭,小心翼翼的衝楚雨曼說道。

楚雨曼點頭道:“有勞了!”

門內的田媽媽以爲是去而復返的玲瓏,她可不覺得裴雨桐會親自找自己。

田媽媽應聲走到了門口,伸手一把打開了房門。

“玲瓏,不是說要去準備……”田媽媽愣愣的看着站在門口的絕色女子,不敢相信裴雨桐竟然就站在自己的門口。

“田媽媽,你好!”

玲瓏呆愣的看着楚雨曼和田媽媽,這真是媽媽說的,正在鬧情緒的京城第一美女嗎?怎麼一點都不看不出來人家在鬧情緒啊!

田媽媽更是錯愕,她沒記錯的話,前幾天她可是一點都不配合自己,甚至還拿東西砸她。

“你,你……”

“媽媽不請我進去嗎?”楚雨曼柔聲道,嬌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田媽媽愣了片刻,終於回過神來。“快,快進來,快進來我的好女兒!”

楚雨曼微微一笑,跟着走了進去。

而剛走出去的玲瓏也鬼使神差的走了過來,想要進去的時候,被守在門口的小青攔了下來。

“小姐留步!”

“我,我也要進去!”玲瓏着急說道。

田媽媽聞言,趕緊回頭讓她先走,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你一個女孩子跟着摻乎什麼。“玲瓏你先回去,我和雨桐有話要說!”

玲瓏還想說什麼,看見田媽媽已經有點變色的臉孔,想留下的話終究還是都嚥了回去。

她心有不甘的還是離開了。

楚雨曼見麻煩已走,心想,終於要進入正題了。

……

------題外話------

合歡扇(又稱宮扇、紈扇、團扇),其形尚圓,合歡扇特點是面素白色以扇柄爲中軸,左右對稱似圓月,紈扇以竹木爲架,面成圓形或橢圓形,用薄絲絹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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