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慶居是南邵有名的百年老字號,它存在至今大概也有了二三百年的歷史,他是南邵衆多有名的酒樓之一,尤其是邵慶居的吉祥三寶,更是享譽整個南邵,就連其他國家一提起南邵,也都會很自然的想起南邵的什麼吉祥三寶!
瑤國的大皇子青木瑤也早早的預定了邵慶居的位置,只等着品嚐這南邵的名吃吉祥三寶。
“公子,這南邵的京都,也不過如此嘛!”一個小童模樣打扮的少年撇了撇嘴,有些不以爲然的說道。
而他身邊,一個長相頗爲不俗的紫衣青年,卻不客氣的用手中的摺扇敲打了一下小童的額頭。
“若是不想被南邵的女人娶回家,就給我老實點!”紫衣男子摺扇一瞧,那小童就嘟囔着不敢再說什麼了。
“知道了,公子!”小童不甘心,在公子將注意力從他這裡移開之後,小童瞥了瞥嘴,不滿的又嘟囔了一聲。
紫衣男子輕輕一笑,倒也沒有在意什麼。
紫衣男子身後的小童,快跑了幾步,追到了紫衣男子的身邊喃喃說道:“公子,您晚上還要過去嗎?拜帖也沒見她們回覆,我看啊,那第一美女,也肯定是名不其實,公子您……”
小童的話還沒說完的,紫衣男子摺扇一出,就聽見啪的一聲脆響,小童捂着額頭,急忙跳出了數步遠。
感覺沒有危險了,他才小心翼翼的擡起了頭。
紫衣男子俊臉露出了一絲慍怒,眸中射出了一道冷光,口氣有些不悅的開口說道:“再若胡說,我便將你嫁給南邵的女人!”紫衣男子冷哼一聲,小童眼珠子亂動,終於安分的低下了頭,但內心深處還是有着深深的疑惑,一直困擾着他。
紫衣男子俊臉上的寒冰半天也沒有劃開,正如小童說的那樣,不是已經被拒絕了嗎,他怎麼還執迷不悟,也許她早已忘了自己是誰?也許她根本就從未將自己記在心上。
也是,他一個被外界傳聞身患隱疾的無能男人,還會有誰把自己放在心上呢。
紫衣男子嘴角微微泛起了一絲苦笑。隱疾嗎?
如果相思病也算是隱疾的話,那他情願如此。父皇和母后都爲他着急,可他自己卻從未擔心過,想着有一天他們肯定能夠再次相見。
可如今自己連踏進去的門檻都沒有。
以爲這樣他就會放棄了嗎?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小童爲自家皇子叫屈,明明是瑤國的第一皇子,卻偏偏要來南邵找女人。世人都說他們皇子有問題,他們誰知道,皇子纔是天下最聰明,最好的男人。他們的都不懂,瑤國的青木瑤大皇子,纔是當今瑤國皇位的繼承人。
要問他是怎麼知道的,這還用嗎?他可是自小就跟隨在主子的身邊,主子是什麼樣的人,皇帝又是怎麼對待自家主子,他可是一清二楚,非他們家皇子莫屬了。瑤國和其他國家不同,他們的國家雖然也是男多女少,但皇帝自古還是有男人來做!其實女人做不做都一樣,這裡的女子習慣了嬌生慣養,他們和爲了家業需要不斷打拼的男人不同,她們從小就被人捧在手心裡,寵在懷裡。小時候父母寵着,長大了夫君們寵着,一般女子大都不願意出去拋頭露面,反正老公們會賺錢,成親後,錢都要交給女子,女子可以無條件的享受男子的勞動成果。
當然,權利地位都非常高的男子也可以跳出這個圈圈,但大多數的國家和人民都已經將女娶男嫁深入到了骨髓。
瑤國的皇族在這其中倒也算是個例外,但這也僅限於歷代的皇帝。皇帝可以娶妻,甚至也可以娶妃,但相對的,嫁給皇帝的女子可就失去了娶他人的權利,自然也不容許出軌了,一生一世只能守着皇帝一個人。
如此一來,雖然嚮往皇家的女人不少,但真正願意嫁給皇帝的可不多。說的簡單一點,那就是不吃香。
但畢竟皇帝還是不愁娶不到女人的,怎麼說那也是一國之君,不是普通人啊!
青木瑤,也就是眼前的這個紫衣男子,正是瑤國的第一皇子。
也就是被田媽媽將其的絹帛拋入慕容的那個青木瑤。
青木瑤走進了邵慶居,百年老字號的味道果然名不虛傳。美味悠長,讓人回味無窮。
……
御書房內。
歐陽文天神色淡然的掃了一眼女皇,一副的淡漠至極的模樣,神色間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女皇歐陽曼宣臉色難看,強壓的怒火,讓這位豔麗的少婦看起來很是惹人注目,但當今堂堂女皇,又有幾個人敢不怕死的直視她呢!
“文天,你的意思,如雪的事就此算了嗎?”歐陽曼宣豔麗面容浮現出了濃濃的怒火,而她的身邊,還坐着一個英俊成熟的中年男子。
男子的臉色也十分的不好看,怒火一直壓抑在胸腔裡,無法發泄而出。
“呵呵,那陛下的意思,是想怎麼處理呢?”歐陽文天冷笑道。
他們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難道還想殺了王凌鬆不成,可笑至極,自己的女兒是什麼熊樣,自己不清楚嗎?
丟人至極,歐陽文天都不想承認她是皇族的人。
她做的事足夠她死好幾次了,還好意思來找自己。
且不說王凌鬆是自己的好友,就是衝着歐陽如雪的作爲,他都得秉公辦理。他們護着自己的子女,他歐陽文天可會跟着他們胡作非爲。
“必須要給如雪一個交代!”女皇冷哼道。
“文天,你畢竟是如雪的舅舅,如雪即使再胡鬧,那也不至於傷了她的身體,現如今她可成了……”男子說到這裡,臉色愈發的陰沉了。
她的女兒即使再胡鬧,也不至於讓你個外人給欺負了去,而且還將她打成了殘廢,這口惡氣,他絕不能就這麼嚥下去。
不就是喜歡男人嘛,南邵國的女子大都是如此,一個嫁不出男人,竟然敢,竟然敢如此對待他的寶貝女兒,他冷月雙絕不會輕饒他。
歐陽文天心中一陣鄙夷,傷了她,哼,那又怎樣。
“這倒是,如雪這會恐怕會乖一點吧!”歐陽文天淡淡說道。
“文天你……”歐陽曼宣蹭的一下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臉上的怒火幾乎要爆炸了一般。“文天,我知道你是王凌鬆的好友,可此事他做的太過分了,我必須要給如雪一個交代!”女皇身邊的冷月雙眉頭緊皺,也是一副十分不悅的樣子。
歐陽文天可不是被嚇大的。
他冷哼一聲,處變不驚的衝着二人說道:“哼,王凌鬆,威武大將軍,鎮守邊疆十年,用兵五十萬,他父親護國大將軍兩朝元老,雖然如今不問朝廷之事,但擁戴其的人不在少數,我想陛下孰輕孰重,因該很清楚的吧!”歐陽文天直接將後臺都拋了出去。
歐陽曼宣又怎能不清楚這些,所以她這纔沒有直接找上王凌鬆,而是先找到了歐陽文天。想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歐陽文天的態度顯然讓二人很不滿意,他不維護自己的家人,卻維護那個行兇的王凌鬆,他們自己的女兒他們自己會管教,但也不至於把她弄成個殘廢吧!
這怎麼也說不過去,況且,歐陽如雪的身份可是皇族的公主,他打公主,就間接的是打了他們皇族的臉,難道他歐陽文天不是歐陽家的人嗎?
“文天,你要記住你可是皇族的人,如雪……”
“陛下,我看您還是回去好好問問你那寶貝女兒都做了什麼,當街喊打喊殺的人可是她!臣還有事在身,陛下若是無事的話,那臣就告退了!”歐陽如雪的結果是她咎由自取,而她有如今的下場,眼前的這兩位,恐怕也是脫不了什麼關係的吧。
歐陽曼宣心裡的憤怒無法發泄,可恨這歐陽文天說的又是事實,如雪確實不爭氣,也是歐陽曼宣心裡的痛,可再不爭氣那也是自己的女兒,總不能說不認就不認吧!
歐陽曼宣原本也想算了,畢竟是女兒先不對的,可當她聽到歐陽如雪那淒厲的痛苦聲,母愛還是戰勝了理智,他發誓一定要給如雪討個公道,至少不能讓事情變得那麼難看。王凌鬆總得付出點什麼吧。
而且冷月雙也是自己十分愛護的男人之一,爲了自己的愛人,歐陽曼宣故而這才找上了歐陽文天。
可歐陽文天的態度讓她非常生氣,甚至於,她想立刻就給王家好看,當然,這根本不可能了。她還沒昏暈到那種地步。
“無事了,你退下吧!”歐陽曼宣沉吟了片刻,聲音有些不大舒服的開口說道。
歐陽文天行了禮,就不在多言的轉身離開了。
等歐陽文天走後,歐陽曼宣的眸光也漸漸的陰霾了起來。
“宣兒……如雪的事……”冷月雙嘆了一口氣問道。
“好了,你也聽到了,文天是完全向着那個王凌鬆的,此事還得從長計議!”歐陽曼宣沉聲道。“可是這口氣,我……”
“宣兒,既然如此,那就從長計議好了!”冷月雙眼裡閃過了一絲猙獰,似乎想到了什麼事似的。
歐陽曼宣看了冷月雙一眼,眉頭微皺道:“事情已然如此,就多想想如雪的事,其他的事情我來處理就好。月雙,你也是,如雪的性子都是你寵出來的,家裡的男人還少嗎?還要折騰,如今倒好,你看看!我看這事情有她一半的錯誤,你回去之後讓她好好反省反省。女孩子,沒了一隻手也正好收收性子了!總是在外惹是生非好好的名聲都沒了!”歐陽曼宣也忍不住的說起了歐陽如雪的不是。
冷月雙心裡憤恨至極,可對於歐陽曼宣的說道也是洗耳恭聽,沒有再說什麼!
也許吧,如雪是有點錯誤,可在父母的眼睛裡,兒女錯誤都是被無限的縮小,至於別人的錯誤,就是無限的被擴大了。
“宣兒,我會回去和如雪說的。”冷月雙輕聲道。
歐陽曼宣點點頭,還要她怎麼說呢,竟然知道愛人不甘心,然而此刻她也只能這麼說了,希望如雪能夠從中吸取教訓,畢竟未來的路還長,不是嗎?
“嗯!”
……
不過當事人,公主府內的歐陽如雪卻並不領情。
當她從昏迷中甦醒的第一件事,便是看看自己的手還在沒在手腕上,可手腕之上空空如也,連個毛都沒有,更不要說是手掌了。只有被白色紗布包裹的一個大團,看起來是醜陋無比,猙獰無比。
“啊……不……不……不要,我的手,我的手……”刺耳尖叫聲,驚醒了公主府的所有人。
等在房間外的衆多男子,有的擔心,有的無所謂,有的甚至還有點不懷好意。
“公主,您,您……”太醫堅守在公主的房門外,第一時間就被推了進去,承受公主的怒火。
“你們這羣廢物,本公主的手呢,本公主的手呢!”歐陽如雪大吼道,可憐的太醫,只能跪着求自己能夠趕緊完事閃人,伺候如雪公主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公主莫要激動,惹得氣血逆流,恐怕就……”太醫還在堅持不懈的試圖勸說住歐陽如雪,可歐陽如雪又怎是一個輕易就被其他人說服的人。
她的嘶吼聲再度響起,讓人不禁唏噓啊!
尤其是公主府邸的男人們,更是表情各異,有的甚至已經轉身離開了。
然而歐陽如雪卻並不打算就此停下來。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你了,我和你沒完……”
“呵呵,姐姐這是要和誰沒完呢!”一個輕柔的微笑在歐陽如雪的耳邊響起,歐陽如雪彷彿觸電般的也不顧身上的疼痛,一下就從牀上坐了起來。
“嫣兒,你回來了?”歐陽如雪激動的說道,可是傷口上的疼痛還是讓她禁不住的皺起了眉頭。
歐陽如嫣急忙走了上去,心疼的看着歐陽如雪。
“雪兒姐姐,半年不見,你這是怎麼了?”歐陽如嫣俏麗嬌豔的小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還不是因爲個女人,妹妹你不知道,姐姐我被人欺負了,我……”說着眼淚就啪啦啦的掉了下來。
歐陽如嫣一直認真的傾聽着,也安撫着情緒激動的歐陽如雪。
……
而本次事件主角的楚雨曼,此刻正像個布娃娃般的任人擺佈。
再過幾個時辰,再過一些時候,她就要和這裡的一切告別,她生活了半年之久的女樓,這個代表着‘罪惡’的地方將永遠和她告別。
她要以最美的一面,告別這一切,告別她的過往。
從此她將不再是女樓的楚雨曼,她要做回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