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戾清明白白歌的意思，事實上接到任務提示後，他也懵了。
這任務發得有失水準，發個要對付自己的任務給自己，顯然是將他也判定成正常輪迴者了。
當即，他就聽白歌的話，接了這個任務。
隨後果斷深處兩指，自插雙眼！
“唔……”悶哼一聲，沈戾清雙眼血流如注，兩行血淚豎在臉上。
白歌也很配合，順勢就關閉了共享之眼。
過了一會兒再連過去，就用念力聽得沈戾清的隊員們激動地狂喜道：“發了！一百萬啊！一百萬！”
沈戾清讓主神修復了雙眼，也是一臉欣喜道：“獎勵點是先支付的，但任務提示完成了，我不會被抹殺了。”
顯然，他雖然聽從白歌的話，但心中還是忐忑，萬一他自插雙眼，然後白歌主動退出不算怎麼辦？
豈不是三個小時後，他就要被主神抹殺？
現在發現騙過了主神後，頓時欣喜萬分。
白歌說道：“竟然還真給主神判定到了我退出降臨……看來它的信息深度也不低。雖然無法阻攔共享之眼，但能發現共享之眼的連接。”
“您回來了！真的可行，我們小隊每人都得到了一百萬獎勵點，而我作爲隊長，還被賦予了一個低魔宇宙的擁有權，隨時能往返那個宇宙和主神空間！”沈戾清興奮道。
“一個穩定穿越點而已，難道還會給予你整個宇宙的規則控制權限嗎？”白歌說道。
“那倒沒有，確實只是個來回免費穿越權，而且只能在主神空間裡。主線任務時，是不能穿越的。”被白歌這麼一說，沈戾清立刻也不興奮了。
如果是以前，這絕對是一大優勢，因爲所有輪迴者都不能自主穿越，而他能有個專屬宇宙可以去，就等於有個能不斷開發，挖掘價值的大後方。
但多元宇宙數量龐大，見識到藍白社後，他覺得這點獎勵又沒什麼了。
“不過一百萬還是很有用的，如果我走的是修仙、魔法這類自身強大的路子，足以制霸一方宇宙了。這麼多獎勵點能讓我強到執掌法則，甚至不止一個法則。多刷幾次，有個幾百萬點，我都可以強大到自己開闢一方世界，自創晶壁繫了。”沈戾清說道。
然而白歌卻道：“接任務的不止你一個，你只是多個沒用的宇宙傳送權，其他隊伍也會得到百萬獎勵點。你一個隊強化成神，輪迴世界也會跟着有成千上萬個隊伍強化成神。”
“清理任務：多元宇宙域外天魔入侵主神空間，擊退目標，參與者獎勵點一百萬，貢獻度最大小隊獲得低魔宇宙永久所有權一個。擊殺目標，參與者獎勵一千萬，貢獻度最大小隊獲得高魔宇宙永久所有權一個。”
這樣的任務，再一次彈出來了。
這回，白歌讓沈戾清等人點了拒絕。
白歌不會再刷了，儘管他覺得，這清理任務的獎勵很可能不是主神支付。
原因很簡單，剛纔的情況，很明顯有點偏離發佈者的本意，如果是主神發佈的，那麼沒必要發給沈戾清。
唯有發佈者另有其人，才說得過去。
獎勵點雖然只是個貨幣，但主神的‘貨物’肯定不能是白來的。如果獎勵點隨便刷，它也不會這麼珍貴了。
更大的可能是，主神通過任務獲得某種力量，實體表現爲獎勵點。
主神的人物基本上都是殺死目標，偶爾是拿走某些東西到主神空間。
單單一個‘擊退’，主神就能獲得一百萬獎勵點的力量？白歌不信。
如果白歌找到主神空間所在的宇宙，完全可以從外面打破空間，然後跳進去，又跳出來。
莫非這樣，主神的力量就不斷提升了？那它還開什麼主神空間，開銀行吧。
由此可見，至少這擊退的一百萬獎勵，主神是無盈利的，肯定是從庫存裡墊付的。
“或許是發佈者墊付的？剛纔那一波，只要有一千個輪迴者領了任務，就是十億啊。多來幾次，他肯定付不起……”
“不過沒意義，他設定任務三個小時，還願意提前支付擊退獎勵，肯定也是打着主意，想資助在主神空間內的輪迴者，讓他們阻止自己……”
“也就是說……”
“任務發佈者，肯定在這主神空間裡。”
白歌很快想通此節，如果任務發佈者不在主神空間裡，何必要在發現他能打通牆壁後，自己墊錢發佈擊退他的任務？
“你覺得我的想法如何？鈴鐺。”白歌說道。
鈴鐺道：“在清理任務發佈者和主神是兩個不同個體的情況下，可能性很大。”
“如果說主神空間，是一個個連成一片的封閉房間，那麼發佈者應該在某一個空間中。之前我們搜捕大量輪迴者，並不會影響到他，而他又看不清你的實力，所以他乾脆把被抓的輪迴者都視爲棄子，不管不顧，繼續待在安全的主神空間裡，也不去找我們麻煩。”
“但是這回不同了，你直接殺到了主神空間，並且能打通各個空間的道路。他因爲某些原因，不願離開主神空間，所以要制止你。”
白歌一笑，那還說什麼？打遍所有主神空間總能找到的。
可惜，這主神空間的牆壁比較特殊，雖然屬於物質，可以被破壞，但又不是普通的物質，其甚至能隔絕電磁波和念力。
顯然，這不是純科技的材料，還包含了各種體系的防護力量。
“域外天魔嗎？因爲不知道我是什麼，所以亂取的名字吧？”
“沈戾清，把自己的身體強化的厲害一點，你太弱了。”
沈戾清一個激靈，急忙開始兌換玄功和超強體質。
一百萬獎勵點花了個精光，直接把自己強化成了一尊戰仙，還是專修身體的那種。
這是白歌指導他選的方向，只要夠硬就行了，其他什麼都不需要。
敵人的攻擊，白歌基本上都能幫他化解，只要沈戾清能承受白歌的超劇烈運動，和超高速度，就足矣。
“我現在的身體強度，猶如神器，科學點的說法是……堪比強核力材料。另外我的體質也是金剛不滅體，號稱金剛不壞……”沈戾清說着。
“撕拉……”白歌試了試沈戾清的防禦，結果用念力直接把他的手臂給撕了下來。
“呃……”沈戾清強忍着痛苦，苦笑着。
“不錯，還挺強的，可以承擔一千萬恆星系質量的拉扯。”白歌說道。
“……”沈戾清默默修復。
猶豫了片刻，說道：“我還執掌了一項壁之法則，乃是絕對防禦……”
“咚！”沈戾清再次遭受重擊，他感覺自己剛剛修復的手臂正承受着不可思議地撕扯。
在強力施加的過程中，沈戾清的身體上浮現出玄奧的冷光，顯然在保護他。
不過他用獎勵點直接強化的法則之力，也正迅速消耗，嚇得他急忙停下運用法則。
這一停下，就看到他的手臂瞬間蒸發消失了，連灰都沒剩下。
“呃……大人神威。”沈戾清嘴角一抽，再次修復手臂。
“這個很厲害啊，就只能用兩秒？”白歌問道。
沈戾清說道：“您的攻擊讓我的法則之力枯竭得太快了，我的獎勵點已經不多，正常地恢復不知道要多少年……”
“枯竭？需要能量，且隨着能量而衰減的法則之力，也叫法則？”白歌不以爲然。
沈戾清說道：“就算是神力，也有所謂的神力水滴的說法，各個體系雖然有號稱‘法力無限’、‘源源不竭’之類的說法，但從科學角度上看，還是有上限的。還是需要從宇宙中補充，從所謂的元素海洋中獲取……”
白歌說道：“這是一定的，哪怕是多元宇宙質能總和加起來，也不是無限的，雖然很龐大，但有限就是有限。連宇宙的客觀規律都是有限的，更何談其中所孕育出來的法則、規則、神性之流的東西。”
無限能量，其意義超出了宇宙本身。它看似很簡單，人類幻想的各種作品中，幾乎個個都有。
可它在白歌的實際追求中，卻是猶如天塹的一道坎。
如果沒有創造、篡改信息設定的能力，任何可修行的道路，都是無法實現的。
“這身體，勉強可以用，現在開始貫通主神空間吧。”白歌說道。
“您儘管使用我的身體！”沈戾清毫不猶豫道。
霎時間，就見沈戾清直接飛向一面牆壁，直直地撞上去。
沈戾清瞳孔一縮，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過他並沒有撞上去，只見一股無形的力量如羣星墜落，施加在牆壁上。
頓時那號稱堅不可摧的空間牆壁，化爲齏粉，再次打通出一條去往下一個主神空間的甬道。
沈戾清這才知道，之前打穿第一道牆時，白歌根本沒用全力。
此刻甬道那頭，正有一隊輪迴者激動地大呼小叫：“有牛人瞬間完成任務，我們白得一百萬不說……任務竟然又發一遍。”
“看來擊退域外天魔並不難，估計在於找對方法。”
“這任務提前給獎勵太爽了，直接兩百萬到手，我要成就上位神了。”
“轟轟轟！”
這時轟鳴聲傳出來，無數的粉末狂噴而出，撒了在場輪迴者一臉，一面牆化爲烏有，被強行開出了一個隧道。
沈戾清高速穿過甬道，轟鳴聲在甬道中迴盪不已。
看到這一幕的輪迴者驚道：“是域外天魔！他入侵到我們這裡來了。”
“竟然是這種入侵方*****回者們有點驚懼這轟碎主神空間的行爲，因爲這是他們一直以來都做不到的。
不過就在這時，另一股強勢的氣魄從身側傳來，只見他們的隊長懸在空中已經強化完畢。
身體散發燦燦金光，無悲無喜，座下有蓮臺，背後有佛輪。
其隊員道：“隊長成佛了……對，大家快把點數用掉……”
“噗嗤！”
沈戾清從隧道飛出，他目光掃向哪裡，那裡的輪迴者就化爲烏有，根本沒來得及強化。
空間內壓抑得可怕，唯有半空中那尊金佛穩坐蓮臺。
他早早地完成了消費，此刻竟抵擋住了白歌的念力，萬丈佛光庇護周身。
“縱然本尊慈悲，今日也不得不降服你這域外天魔，若你自願歸服，尚可活命……”
“佛觀一滴水，八萬四千命……善哉，善……”
那尊金佛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悲憫之心，但話還沒說完，就被白歌打斷。
只見壓抑的空間中，念力激盪，傳來浩蕩的聲音。
“原來佛自帶顯微鏡啊……但你難道看的是純淨水？否則微生物不止八萬四千個，算上病毒，超百萬之數了……”
那金佛聽了這話，無悲無喜的臉上，肉忍不住抽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