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老六佔種悍民。水紅韶緊握警槍,幾次想開槍州風有理智的,向周圍看看,那些寶安村民全都和老六一樣,眼睛裡閃着野獸的光芒,他們大概都敢像老六這樣。無畏地站到水紅韶槍口前。
警察手裡的槍一般是起威懾作用的。沒幾個警察真敢開槍,少一發子彈都要打報告才行。如果只有老六一個人,爲了治服他,水紅韶開個一槍兩槍,都可以向領導解釋,畢竟她辦的是大案。但是其他村民怎麼辦?全開槍打死?先不說水紅韶有沒有那麼多子彈,就算有她也不敢啊!
當水紅韶神情中流露出怯意,老六伸手握住她的槍,然後慢慢地拿了過來。宋鄉長的笑臉還是那麼和藹可親,走到水紅韶面前,輕言軟語地說:“警察同志,知道這裡是什麼的方嗎?我告訴你啊,這裡是寶安。”
“我知道!”水紅韶沒了警槍。粉臉冰得能刮下二斤霜。
“不,你不知道宋鄉長搖搖頭,然後指向廣場中心的巨大雕像。“你知道那個雕像是誰嗎?”
水紅韶和王韜一樣,剛纔寶安就注意這座黃銅雕像了,可惜一直沒認出來這是哪位神佛。可是現在看看,水紅韶突然覺得面熟了,又仔細看看,水紅韶粉臉微變,驚詫地望向宋鄉長。
“呵呵!”宋鄉長對水紅韶的反應非常滿意,指向雕像的手指頭收回來又指着他鼻子,“你猜對了。那個就是我,呵呵!警察同志,這裡是我的村子,我是這裡的王,懂嗎?你那套不行
“胡說八道水紅韶顯得正義凜然,厲聲打斷宋鄉長話裡的尾音。“這裡是中國,這裡有王法。誰犯了法,我就要抓誰。”
“那你抓我吧!呵呵呵”。宋鄉長雖然笑容滿面,可眼神裡卻帶着嘲笑,“這裡的人每一個都可以隨時爲我去死,你信嗎?”
水紅韶不說話了,但心裡不服氣,她纔不信有人會傻到爲這老頭去死。宋鄉長似乎看出水紅韶的心意了。他又笑了笑。目光移向老六,“小六子,表演一下給警察同志看看。
老六聽到宋鄉長的話,竟然一點都沒猶豫,右手舉起鐵管重重地擊在他自己的左臂上。
“略!”水紅韶聽到老六臂骨的斷裂聲,心裡頓升一股寒意,而且還噁心想吐,這裡的村民太可怕了。難道都瘋了嗎?
老六不是機器人,打斷自己手臂也知道痛,臉上冷汗直冒。但他死咬着牙不吭聲。宋鄉長望向他的目光中充滿讚許,“老六你做得很好。快去包紮吧!有時間去告訴你爸。欠我那幾萬塊錢就算了吧”。
“好,好,謝謝你宋大爺!”老六對宋鄉長千恩萬謝,然後被幾斤。人扶走治胳膊去了。
這回水紅韶服了,五體投地地服了。雖然她爲這些村民感到可悲,但也佩服宋鄉長,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讓老鄉們對他這麼順從。就從這一點上看,宋鄉長拉起一支隊伍佔山爲王都沒問題啊!
趙玲玲始終跟在王韜身邊,剛纔發生的事情她也看到了,心情更加沉重。她沒想到因爲自己,連累王韜和水紅韶兩個人都掉進大坑裡,這回恐怕神仙難救了。
宋鄉長耍夠了威風,虛榮心得到很大滿足,也不再理水紅韶,隨便揮了揮手,“帶幾位客人去休息。”
於是,神智迷糊的王韜、趙玲玲和水紅韶就被十幾個村民帶進一間村裡罕見的平房裡,房子裡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但是水紅韶怒了。她確定她和王韜、趙玲玲不是這裡的第一批“客人”。因爲平房的門上有鐵欄,窗口很高,角落裡還有一張很窄的牀,這不是監獄是什麼?寶安鄉里居然私設刑房。
“放我出去,我是警察,你們這幫無法無天的土匪!”水紅韶抓住門上鐵欄,憤怒地向外面嬌聲嘶吼。
可惜沒人理他,那些村民把他們扔進平房後就都走了,留下他們自生自滅。水紅韶又吼了好幾聲才放棄,氣憤地倚在門口,想辦法脫離險境。趙玲玲表現得異常平靜,她吃力的攙起王韜,將王韜平放在唯一的窄牀上,沒有被子,趙玲玲就脫下自己的短袖外套蓋在王韜上半身。
“王韜沒事吧?”水紅韶站在門口,問照顧王韜的趙玲玲。
“不知道,我不是醫生。”趙玲玲又不顧自己雪白的襯衣,擦拭王韜頭上的血跡。
水紅韶突然走過來,強拉着趙玲玲回到門口,“你給我望風,我打個電話叫同事來,非把這幫無法無天的混蛋全抓起來不可
“沒有的。”趙玲玲慘然一笑。
“什麼意思?。水紅韶愣住了。
“他們既然放心關我們在這裡,你打電話就肯定沒有用。”趙玲玲回到王韜身邊蹲下來,又心疼又抱歉地望着王韜的臉,後悔自己不應該來這裡。
水紅韶在門口掏出手機,沒等撥打就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無信號。氣得她差點把手機摔了。這幫村裡的暴民不知道做了什麼手腳,居然讓這裡收不到手機信號。
平房裡安靜下來,水紅韶緊繃着臉繼續想辦法,其實她已經黔驢技窮了;趙玲玲不管那些事,她只專心照顧王韜,而且她有一種預感,只要王韜醒了,就有辦法脫離這個人間地獄了。
轉眼,天色黑了下來,平房裡沒有燈,窗子又高,很快就黑得基本看不清什麼了,只能從門口鐵欄遠遠望見小樓那邊燈火輝煌,一派狂歡不夜天的繁華景象。水紅韶心情變得焦躁,嘴裡不停地罵罵咧咧,恨不得抓住那行小什麼宋鄉長,把他碎屍萬段。
就在這時候,水紅韶突然聽到小牀那邊的趙玲玲驚喜地叫了一聲,“醒了
“什麼?”水紅韶急忙跑過來。果然看到王韜半睜開眼,目光很迷茫。
趙玲玲溫柔地將王韜上半身輕輕扶起,水紅韶就盯着王韜眼睛,緊張地問他:“王韜,你怎麼樣?要不要緊啊?”
王韜看着眼前兩位美女,伸舌頭舔焉脣,“有冰鎮可樂嗎?”“冰”水紅韶真想哭,什麼時候了王韜還想喝冰鎮可樂,八成是被人打壞了腦子。
“王哥,你頭還痛不痛?”趙玲玲也輕聲問道。
“不痛”是他媽假的。”王韜扶着頭,感覺腦漿快炸了。活了二十多年,什麼時候也沒遭過這種罪。
“王哥,對不起,都是我”趙玲玲眼圈迅速溼潤,淚珠就在裡面打晃。
王韜無力地揮下斷她的話,“不關你的事,玲玲,我知道你想爲弟弟出氣。寶安啊寶安,真就沒人敢管了嗎?”
“哼,有那個土皇帝在這裡,市長來了也白搭。”水紅韶氣惱地接住了王韜的話。
“什麼土皇帝?”王韜沒聽懂。
水紅韶把王韜被人打暈後,帶回小廣場那裡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王韜對那段時間沒什麼印象。只是隱隱約約記得一些身影,聽到水紅韶的講述,王韜才知道這裡遠比他想像的還要可怕。
不過怕是沒有用的,眼下得想辦法離開才行。王韜扶着牀想站起身。不過雙腿發軟差點沒站起來。趙玲玲非常善解人意,立刻扶住王韜胳膊,然後攙着他來到門口,王韜透過鐵欄向外看了看,外面一個人都沒有。
“我有手機”王韜一隻手去掏口袋,語氣也很神秘。
“沒用的。”水紅韶打斷王韜的話,美女警察有點沮喪了,“這裡沒有手機信號,不知道他們怎麼弄的。”
“沒有信號?”王韜掏出手機一看,果然是無信號。
王韜並沒有像水紅韶那樣看到手機無信號就放棄,他儘量把頭伸向鐵欄外面,上下左右拼命地看,終於在平房外面的拐角處,看到牆上固定着一個小白盒。可能是天天風吹雨打的原因小白盒已經變成了小黑盒”
王韜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向兩個美女招招手說:“你們來看!”
“什麼?”水紅韶立刻跑過來,和趙玲玲一起學着王韜樣子向外看。可是看半天也沒看到有什麼能救她們的東西。
王韜在她們頭上向外伸出手。指指房外的拐角處,“看到那裡的小盒子沒有?塑料的那個,上面有一個小紅燈,一閃一閃的,不太明顯。”
水紅韶和趙玲玲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纔看到王韜說的東西,只是她們不明白那是什麼東西。幸好這時王韜對她們解釋說:“那個東西叫無線信號屏蔽器,有效距離大概是二十米。”
“二十米?”水紅韶愣了一下,然後回頭看看平房裡面,相對外面的小盒子最遠距離恐怕還不到十米遠。
王韜沒理水紅韶,自言自語繼續說道:“但我看那行,屏蔽器型號好像有點老,不是新型的,也許只能單頻屏蔽”
“說什麼意思啊”水紅韶聽得雲山霧罩。
王韜還是沒理她,拿起手機在上面按了幾下鍵盤,突然歡呼出聲:“哈哈,成功了。”
“啊?”水紅韶美麗的大眼睛差點掉出來,她看到王韜的手機竟然有信號了,她急忙也掏出自己的手機看。可還是無信號。
趙玲玲也十分奇憐,她現在也拿着她的手機,和水紅韶一樣,根本沒有信號。可爲什麼王韜的手機有信號呢?還是滿的,這算人品問題嗎?
王韜知道兩位美女很鬱悶,揚揚手裡的手機,笑着問她們:“你們平常聽收音機嗎?”
“收音機?我不聽,上網看電視多爽啊!”水紅韶心裡怪王韜個土包子,什麼年代了還聽收音機。又不是小喇叭開始廣播了”
“我”我有時間睡覺前,會聽一會兒”趙玲玲和水紅韶生活習慣不同,輕聲細語地回答王韜。
“嗯!”王韜滿意地點了下頭。繼續給她們上課,“其實手機和收音機在某些方面是一樣的,都有自己固定的頻段。在中國,蜘手機的頻段是憂叫肛與教以”,一般手機都可以在兩種頻段間切換。不過爲了方便使用,手機在出廠的時候,都默認使用。外面那個屏蔽器是老傢伙了,不知道哪今年代叟裝的,只能有效屏蔽,所以你們的手機都沒有信號,這招唬唬外行還是很有效果的。”
“哦”我明白了”水紅韶聽到這裡就已經洗然大悟,趙玲玲也抿着微笑點頭,“你把手機的什麼什麼段改成了”改成了,哎呀。反正改成了他們屏蔽不了的那個。”
“對頭!”王韜又舉起手機讓她們看,這手機的款式很新穎,“我的手機是紹,最高頻段超過烈以肥。剛纔又調整了一下,自然就不受它屏蔽了。妹妹們,相信高科技吧。不懂技術害死人的。”
“少廢話了。”水紅韶簡直要抓狂,一把搶來王韜手機,迫不急待撥給公安局,“喂喂,我是水紅韶。被寶安村民困住了,快讓值班的同事來救我!”
另一邊,趙玲玲突然把她的手機遞給王韜,因爲她的手鬆也是殆,三個人裡只有水紅韶用的是老破諾基亞。都用了五六年了還用呢!說好聽點叫念舊情,其實就走過日子太仔細。
王韜用趙玲玲的手機也撥給公安局。不過他說的話與水紅韶完全不同。結果自然也會不同,“喂,你們給我聽好了,我叫王韜,是國家重點監守人員。麻煩你們立刻通知本市國家安全局鄭警官,我現在被寶安村民困在了寶安鄉,還遭遇了暴力對待,讓他想辦法解決,我的生命已經危在旦夕。”
兩個電話打完,三個人排成一排,倚在牆上靜靜等待,等待在沉默中暴發的那一時刻。時間流逝的速度似乎慢了下來,黑暗中趙玲玲鑽在王韜懷中,三個人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這次寶安之行,他們將終生難忘。(未完待續)